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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仆人都敢欺负、断食的日子,是她跑去撑腰,严惩仆人,为他立威。
在下大牢的时候,是她又去大牢,送去饭菜,让天牢里的狱卒不敢轻视,供应周全、以礼相待。
之前逼宫前,嘱托保全太子府女眷,她不但答应,还说接到身边,不让任何人动她们分毫。
这恩情确实需要报答。
此时猪爪端来了,烧得酱红色,皮粘油稠,一看就知道非常入味好吃。
希宁一看,笑呵呵直接用手抓了一块,咬了口,顿时眉毛都舒展开来了:“嗯~,好吃,太子,你也吃呀。”
太子真是哭笑不得,哪里有皇后的样子。
也算是性情中人,太子想了想,也洗了把手,动手抓了一块。一咬也点头了,确实不错,平时山珍海味都食不知味的,没想到猪脚都能那么好吃。
于是两个人,你一块,我一块的用手抓着吃起来。
希宁一连吃了二块,拿起第三块时才边吃边说了:“我带着麟儿回大唐,那里有地有田有宅有铺子的,足够我们娘俩过活。我父王充是宰相,大姐夫、二姐夫手握兵权,回去后也不会有人欺负。至于麟儿,太子以后封个号,就让他在唐当个闲散郡王、亲王的,为你父王散枝开叶。”
太子是个聪明人,岂是听不懂的人。皇后的后台可是钢钢的,如果对她不利,王充借此起兵,不要说西凉现在还国小,又处在换君的动荡期,就算没这些,也抵不过唐军队。
可放人走,就怕是放虎归山,到时王充打着勤西凉王的旗号,带兵过来,一直打到王厅,杀了他,扶持皇后的儿子薛天睿登基,那他不是白忙活了?
就听到皇后说:“还有一句话不得不说。”
太子立即回神:“母后请说。”
希宁嘴角还挂着酱油,含着笑而言:“天家无情,可太子将来登上大宝时,千万不要犯下逆天之罪。”
太子心里顿了顿,逆天之罪最大的就是弑君、弑母、弑父。
希宁此时已无了胃口,手招了招,旁边端着水盆的宫女赶紧上前。她洗了洗手,并且擦赶紧了脸,心满意足地靠在椅子上,一副吃饱喝足的惬意。
悠悠地说:“你父王和你母后情真意切,因为国事繁忙,一直无法为你母后守孝,现在既然考虑把王位让于你,就让他去王陵颐养天年。”
看守皇陵看似荣耀,其实就跟软禁流放差不多。皇陵四周有建着几幢孤零零的房子,专门用于住看守皇陵的人。那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平民百姓都不能靠近,方圆五里看不到其他人。
太子琢磨了一番,嘴角微微扬起,对着希宁作揖:“多谢母后,请母后安心休息,儿臣告辞。”
希宁笑了笑:“走之前擦把脸,都是快要当皇上的人了,任何事情都要注意。想吃酱猪爪或是其他什么的话,尽管过来。”
“多谢母后!”太子在一旁洗手擦脸后走了。
走出昭阳院,坐上车辇,被抬起时,回头看了眼。
皇后果真是淡泊名利的人,18年的寒窑让她看透看穿一切,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安稳温饱。就跟乞丐驸马一样,比黄莲还苦的日子过来之后,任何事都不会放在心上。
想到这里,就有点脑瓜疼。荣华公主又增加了一个面首,府里的面首比他府里的通房丫鬟都要多了,想成为太平公主第二吗?她所做的一切,对于驸马没有一点点的伤害,驸马只管过自己的,活得正乐呵着呢。公主养面首,只会失了天家的脸面。
过了三日,已放出天牢的赵国公、以及周丞相、凌国公三人联合,“代替”皇上颁发旨。玳瓒公主殡天,皇上终日追念,现将皇位让于太子薛天翔,退居皇陵颐养天年。
众官员心知肚明,毕竟薛平贵只是外族,而薛天翔才是先王正统后代。而且暗暗窃喜,新皇登基,接下去就会充盈王宫,到时自家的女儿不是又有机会了?
五日后,太子按照太史局算出的吉时登基。
登上王位后,太子下令,修缮皇陵。封薛平贵为太上皇、皇后为皇太后,两妃为太妃,其他嫔妃各升封为太嫔。太上皇十日后迁去皇陵,其他太妃太嫔凡未生育者一起前往。如有子嗣可前往,也可按照祖制,留住王宫,生儿子的话,等儿子成年了,可以跟儿子一起回封地。
此时薛平贵看清了这些嫔妃的嘴脸,先前一个个忠贞不渝、没有他宁可死的,现在反而全都说留在王宫,美其曰养育子女。肯跟着一起去的只有一个,结果还被家里人劝后打消了念头。
而皇太后则先回唐省亲,等回来后去寿康宫养老。
为何皇太后可以住在宫里?有人就在朝堂质疑,夫妻为一体,为何皇太后不去陪着太上皇?
新登基的皇上直接回答,原因很简单,皇太后苦守寒窑18年,体虚身弱、弱不禁风,不易随意搬家。
宫女们看着抓着扒鸡、酱猪肘啃得香的皇太后,哪里体虚身弱,哪里弱不禁风?如果身体真那么弱,还回大唐干什么?
在薛平贵即将送出宫,去皇陵前二天,希宁动身回乡了。
在宫门前,新皇来相送,忍不住问:“母后走之前不就去看看父王?”
第505章 骗人的苦尽甘来53
看个锤子!
过去看一下落魄的薛平贵,安抚几句,听他满腹牢骚?还是看着他演戏。抱歉,姐不配合了,要演自己演去。姐要回江南,舒舒服服过日子去了。
希宁抱着二岁半的薛天睿,坐在车里,含笑说:“不必了,等你父王心情平复后再说吧。”
新皇犹豫了下后说:“儿臣已拟旨封王弟天睿为王,食邑万户。要不母后还是留下来,儿臣见不到您,一定会挂念的。”
越留越成仇,到最后是挂念她和她儿子什么时候死吧?
此时新皇可以称呼自己为“朕、寡人、孤”,可还称呼“儿臣”,可见心里还是有她这个嫡母的。
希宁笑着:“多谢皇上,本宫还是回娘家看看,到时再说吧。还请皇上多保重!”
新皇笑着点头:“还请母后也多保重。”
马车车帘布放下时,新皇看着马车缓缓前进,往唐方向而去,不由心中有点惆怅。除了死去的亲生母亲,就数这个嫡母对他最好。这一去,十之八九再也不会回来,心中还真有点不舍。
新皇去往寿康宫,薛平贵正在喝酒吃肉,而桌前一美人正在跳甩袖折腰舞。此美人最擅跳此舞,就是因为此舞被选入宫。
薛平贵捏着一个小酒杯,脸上带着酒气,眯着眼睛笑看着。
到底是薛平贵,大风大浪经历过,隐忍了十几年,才摆脱了玳瓒,终于成为西凉的真正主人。如此情况,居然还饮酒作乐。
但新皇可不会蒙蔽,否则皇位怎么落入手中?想想还真有点为薛平贵可惜,才短短二年不到,就又回到了玳瓒儿子的手里。
新皇恭敬地行礼:“父王!”
跳舞的美人立即停下,转身赶紧低着头:“皇上……”
此时这样的情况和身份还真是有点尴尬。作为长辈,应该是晚辈对她行礼,可她现在的小命都握在人家手里,都想跪下求饶了,还指望对方向自己行礼?
“哎,哎哎!”薛平贵好似不满了:“跳呀,赶紧继续跳呀。”
新皇内心翻了翻眼,装,可劲的装!他脸上还是平静温和:“父王,母后上车回唐了。”
“啊?”薛平贵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随后领悟:“噢,走了,回乡省亲了。好,走了好!反正她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
确实没什么事,整天的指挥宫人种地、采果。自己织布、看书。一件正宫娘娘的事情,都没办!
可对于新皇来说,太后为他做了很多。这些恩情足矣让他宁可冒险,冒着将来太后带着薛平贵嫡子过来抢王位的风险,也放人离开。
他笑了笑:“那父王随意,儿臣先回去处理国事了。”
薛平贵装醉,什么都没听到,捏着酒杯喝了口,身体有点摇晃:“跳呀,奏乐,不要停!”
美人尴尬地看了看新皇,新皇点了点头后,她硬着头皮继续跳起来。
新皇就在乐声中,走出了寿康宫。
他回头看了眼,一个冷笑。等到了皇陵,舞照样跳、酒照样喝,美人照样伺候着。唯一不同的是,薛平贵再也回不来了,死了直接埋那里。
而薛平贵喝完杯中酒,咬牙切齿一番后,狠狠砸了手中酒杯,一把抓起酒壶,嘴对嘴的就灌。
希宁坐在马车里,靠着软枕。奶妈也靠着,而小亲王则躺着睡得香,身上盖着一层薄被。
墨冥:“任务完成,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