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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宁也只有合衣在一旁草堆上躺下。
不多时,徐勉身体微微动了下,好似要起身,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喊了声:“张忠!”
门立即被打开,张忠站在门口,低着头、抱着拳:“大人!”好似不敢抬头看。
又没做什么,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做不了什么。徐勉鼻翼里喷出一道郁闷之气,悠悠道:“进来,扶我去如厕。”
噢,上厕所呀!张忠进来后,眼睛忍不住瞟向了睡在一旁草堆上的顾大小姐。
是不是草堆放得离床远了点?
眼睛一回来,就看到徐勉阴沉的脸。
徐勉:你小子看什么?
走到屋外方便完,回来时,对着扶着他的张忠,话里有话:“张忠,记得你还未成家吧?”
张忠回答:“是的,大人。”
徐勉:“你应该已经二十有一了。”
张忠:“大人记得没错,卑职今年二十一了。”
二十一岁在十四五岁就定亲成亲,十八九岁还未成亲属于晚婚的曾朝,已经属于晚婚中的晚婚。
可谁敢嫁给锦衣卫呀,去提亲,女方家往往敢怒不敢言。过了几日,提亲的小姐不是染疾,就是守八竿子打不的却成了“义母义父”的孝,各种理由推掉婚事。
除非真看上眼了,哪怕病了,守孝,只要不死,非娶不可。否则谁都不想去碰这一鼻子灰!
当然巴结锦衣卫的官员也是有的,为了避嫌,往往斟酌再斟酌,并且询问长官。
同知大人现在提起这事,肯定不会是因为看在他年龄大了还未成亲的份上。看来是刚才看了不应该看的……
徐勉带着几分淡然,却减不去多少阴暗:“等回去后,有看中的告诉本座,本座为你做主。如果没有,本座帮你指一个。”
果然是看了不应该看的,就是看一眼,没其他意图呀,大人!
张忠欲哭无泪,还是尽量装出不显山露水地恭敬和欢喜的样子:“多谢大人!”
这次回去,他保证主动要求,就留在北镇抚司审讯犯人,不出去了。
回去后,服侍徐勉躺下,盖好被子,张忠退了出去。
希宁被这一搅和,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屋里安静,能听到徐勉呼吸重且不均匀,于是起身,去将桌上蜡烛点亮后,走到床边的方凳上坐下。
伸手摸了摸徐勉的额头,幸好未发烧。好不容易救出来的指挥知同,很值钱的,千万不能死呀!
徐勉眼睛慢慢地睁开,如鹰狼般的阴狠目光,在烛光的映衬下,好似显然柔和了很多。
“大人醒了?”希宁问:“伤口疼?”
徐勉看着她很认真地说:“疼!”
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希宁一下就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喃喃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那么长、那么深的伤口当然疼。等到麻木了,就不疼了。”
“嗯~”徐勉应了声。
感觉怎么有点怪怪的?此时感觉面对的不是让所有人,甚至朝中群臣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的锦衣卫。
可能是受伤后失血过多,所以有点虚弱吧。
希宁柔声说:“大人还是早点睡,睡着了就不疼了。”
“嗯~”徐勉又应了声,居然闭上了眼睛,真的睡觉了。
希宁嘴角微微抽筋,起身去吹灭蜡烛,回到自己的草堆那里盖上被子继续睡。太累了,很快就睡着了。
“吱呀~”木门被推开,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希宁惊醒了过来,看到是张忠推门走了进来,双手端着一只大陶盆。
外面的光亮照进了屋里,今天是个晴好的天,这一睡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徐勉靠着,身后垫着一些厚实的衣物,可让他撑起身体。好似带着讥诮:“顾大小姐果然睡得很沉。”
“多谢大人夸奖。”希宁接下了,睡得不沉的话,顾老太爷怎么可能托梦给她?
她鼻子抽了抽,闻到了一股香气:“什么味道?”
张忠将陶盆放在桌上:“鸡汤面。”
希宁起身走到桌边,哇,原生态的土母鸡呀。看上面飘着黄黄的油,香味一个劲地往鼻子里钻。
张忠问:“同知大人鸡肉能用吗?”
被绑在旁边柴火垛旁的庄稼汉差点没哭出来,这鸡养得都快下蛋了,结果煮了。什么官家,强盗,土匪!
希宁回答:“鸡肉是发物,最好是猪肉,但这个地方,能有荤的不错了,大人失血很多,稍微吃点先补充一下体力,等回去后再调养。”
张忠想了想:“人肉是发物吗?”
希宁……
回过神后,赶紧说:“这个不知道,但为了大人胃口,还是算了。”
什么胃口不胃口的,大牢里的刑具哪一件不是浸透人血,地面墙上到处血迹斑斑。有时审讯会持续几天几夜,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一旁就是满身是血、甚至没一块好皮的犯人惨叫,这里赶紧地扒几口吃的。顾大小姐还真是不了解锦衣卫呀!
张忠裂开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便宜他了。”
看得希宁一个哆嗦!
“阿嚏~”庄稼汉打了个喷嚏,殊不知他刚才逃过一劫。
第268章 罪臣之女15
先伺候锦衣卫指挥同知大人吃饭。
希宁将鸡胸脯和鸡腿肉拆下肉,放在碗里,端到床边,一口口喂给徐勉。
张忠在旁边虎视眈眈看着,好似她会下毒一般。看到徐勉瞥了他一眼,于是说:“等会儿帮大人上药,我去弄面条。”
希宁淡淡地说:“有劳大人了。”面条容易糊掉,确实是随吃随下的好。
吃完半碗鸡肉后,张忠打来了热水。
解开布,伤口上撒的金创粉已经凝结成条,血水没有再渗出来。希宁小心翼翼擦去,伤口旁边散落的干结药粉。转而将手巾放进水盆内:“伤口已经没问题了,麻烦张大人帮大人擦身。”
也想巴结呀,可人家就想你伺候,张忠故意说:“女儿家手脚轻,还是你擦。”
她毕竟是顾府大小姐,又不是什么少爷身边的通房丫头,给擦伤口已经不错了,还得寸进尺了?
希宁站了起来:“有些地方不便。”走了出去。
走到院内,就看到庄稼汉催悲的被稻草绳五花大绑在了旁边放柴火垛的廊里。
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张忠端着盆出来。
“进去候着。”张忠将水“哗啦”泼到院子的泥地上,随后走进厨房。
她也跟着进去,看到张忠开始往灶上的土锅里下面:“大人,热水还有吗,小女也需要点。”
张忠想了想,洗洗干净,徐同知才喜欢:“喏,那里!”
希宁倒了点热水,端着去后院,还不敢脱衣服,就将手巾探入衣服里,胡乱擦了把了事。
弄完后,走进屋,去找梳子梳头。
来之前将所有头面全部塞进包裹里了,她将头发简单盘起,剩下的垂于一边,用绳捆在一起。
有着之前宫女的经历,这简单的头不算难,再加上身主头发又长又多,很好打理。
徐勉靠着,看顾大小姐在一旁梳头……结鬟于顶,使其自然垂下,并束结肖尾垂于肩上,留燕尾是未出阁小姐装束,只有成婚妇女梳全头。这几天她需要干活,这样的发髻不容易乱,又看上去挺得体。
希宁梳好头,徐勉喊她:“帮本座也梳个头!”
也只有拿着木梳子过去了。
放下徐勉的发髻,希宁慢而轻地梳着。
张忠端着下好的面条进来了,此时热乎的面条倒上半温的鸡汤,正好吃着。就看到顾大小姐站在床后,正帮徐同知梳头。不由暗暗好笑,怪不得关心他的婚事,看来应该是徐大人想成家了。
徐勉好似感觉挺舒服的,眯着眼睛,悠悠道:“顾大小姐会有此本事?真是心灵手巧呀。”
希宁心中咯噔一下,不动声色回应:“丫鬟愚笨,梳头时没少把小女的头发扯疼。小女还有弟妹,关系甚好,有时玩闹头发乱了,不敢回去被母亲和姨娘骂,跑到我这里。一来二去,也就会了。”
就那个双手抓着肉包,吓得瑟瑟发抖还大口往嘴里塞的丫鬟?徐勉嘴角微微扬起。
徐勉这样一说,反而不敢敷衍。把头发底部两段梳了二条小辫,盘成一个圆结后,用发钗固定,这样底部碎发就不容易出来,京中少年郎流行梳此发,看上去阴冷之气也少点。
张忠忍不住夸赞:“这样梳甚好,大人看上去越发的精神、英姿勃发。”
徐勉斜眼睥睨:“面呢?”
张忠立即递给希宁一碗淋了少量鸡汤的面条。
希宁……还是她伺候呀?她可是顾家大小姐呀,这辈子都没伺候什么人,最多老夫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