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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兰朵照旧回了兰苑,邱慕白则在自己书房里处理些事物。
莲夕的小佛堂的惩罚已经结束,只还在禁足期间,却也不妨碍她打听邱慕白的动向。一听晚上吃饭是由兰朵陪着的,顿时恨得咬牙切齿。
绞了好几条帕子,神色愤愤:“我就知道她就是个装腔作势的!说什么懒得争,我看她就是欲擒故纵,瞧瞧手段玩儿的真好,爷这会儿不就上心了?把我们当傻子耍呢!”
花红花影不敢多劝,她们不知道其他大户人家妻妾是如何相处的,但是她们清楚明白妾实则不过是奴婢,是少爷少奶奶共有的家产,姨娘这么折腾,实在逃不了好。
她跟花影都能瞧明白,自家这位少奶奶,是真不耐烦争宠这档子事儿,但凡是个厉害妒忌心重的,早一碗绝育药灌下去了。
晚上唐玥用完了饭,在院子里散步。六月天,已是暑期时节,手拿摇扇对月遥望,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紫苏,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紫苏脸上有些为难,挣扎着还是说道:“那位说,明年一年的药丸他都做好了,只是花费甚多。”
唐玥早早的便明白,那道士却有几分真本事,但说到底也是贪财的。或许,他确实能够根治她的病,但是若是根治了,他上哪儿找如她一般的财神爷?
“他说这次要多少?”
“一百万两!”
唐玥冷冷一笑,“贪心不足蛇吞象!”
其实,唐伟平也曾经拿了那道士送来的药丸,请了一位与唐家有旧的避世神医想要他仿制一粒出来,可神医研究数月,却是毫无所得。
许那道士真是修道之人,但这般贪慕红尘俗世,能修得大道,唐玥都要觉得,定是天道不长眼了。
丁香忽的想起一事,便说道:“对了小姐,昨儿出门碰了何家小姐身边的婢女,她跟我说何家前些时候遣人去京城置了宅子,那人回来说,京城有一位国师大人,被京城的百姓传的神乎其神,或许这位国师大人能够治好小姐您的病呢。”
国师?
若是以前,唐玥定会认为,这不过是江湖神棍的行骗之术,不过既然那道士都有几分不为人知的本事,许那国师,真有些道行也未可知。
只是……
唐玥摇摇头,若她这辈子托身王公贵族之家,或可请国师消除病灾,只是她身在商贾之中,想要见国师一面都难于登天,更别说请国师相助了。
不过,这却也是一个希望。
“往后这话不可再提。”
商人排在末流,但银子谁敢质疑它的用处?行商之人,总有一日也可让皇族震颤。
她浅浅一笑,眼如弯月,清澈的眸中印着的是坚定的信念:“国师大人,总有一日我们会见着的。”
紫苏和丁香看着这般的主子,心里欢喜。
在她们心里,小姐就该是这样的。
淡然处世,光华淡淡却如星空皎月。
想起府里近日来的混乱,唐玥拧眉说道:“去莲院说一声,就说我我解了她的禁足,明日一早过来请安。另外,再把府里负责采买和制衣的婆子连同管家一起叫过来。”
月前因着采买佛跳墙食材的事情,那婆子从中贪墨百两银子有余,少奶奶却是隐而不发,想来明日是要一起发作了。
整个扶摇居的下人都在为莲院那位祈祷。
这才解了禁足,就又揽上事了。
“天虽热了,晚间到底风凉,咱们进屋里吧。”
刚要解了外裳,梳洗就寝,邱慕白就上这边来了。
034 自私从不是罪
唐玥是真个愣着了,这一个多月以来,他每晚不是宿在她的扶摇居,就是歇在他自己的凌云阁。
这么长时间观察下来,她知道邱慕白对她的感情,甚为复杂。复杂到,许是他自己都不能明白,他究竟想要让她回以什么样的感情。
只是,他有两房娇妾在府,怎么还是日日往她这里跑?哪怕每日只能睡在榻上!
这个男人,小时候她还能懂,分别七年之后,却是愈发难懂起来。
见唐玥面有防备,他冷冷一嘲:“照例,我睡榻上。”
说完,也没跟唐玥多说什么,自顾自解了衣裳躺在他的专属榻上。
他们真的不像是夫妻。
可他偏又不甘心这般相处着。
窗台烛火摇曳,两人却都没有入眠。
邱慕白面朝着窗户,眼睛睁着,叹息声低低,复而问道:“睡了吗?”
唐玥翻身朝着床里,自然也是睁着眼的,听到问话声,吓了一跳,回道:“不曾。”
“是吗?我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天吧。”
唐玥抿唇没有接话,她回的是不曾睡,没说睡不着!明天她还要跟这后院里头一帮牛鬼蛇神战斗呢,不睡好,岂不在气势上就先失了一头?
她才没有睡不着!
“你说,如果当年我邱家不曾出了那件事,你我二人现下也应是成婚了吧?”
那件事太过恐怖,这么多年他都是深埋心底,安安发展自己的势力,从没在旁人面前提起过那件事。
刀光火影、鲜血横流、痛呼惨叫……
关于仇家,在他势力发展起来之后也去查过,可惜却一直都无有头绪。
听出他话语里的颤抖,想起当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沉默寡言,眼底深藏着的恐惧,小小的身子在天暗时甚至蜷缩着发抖。
她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那种地狱。
只是他的恐惧,小时候的自闭,却是她一直陪着的。
这话,旁人听来或许不懂,但是她能懂。
“都过去了,你过得好,他们才能安心。”
一开口,嗓音里有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柔和温暖。停在邱慕白耳里,却仿佛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
她这时候的嗓音,就如同那时候她纯净温暖的笑。都能暖入他的心底。
“是啊,都过去了。这些年我一直在查那件事,可是缺什么头绪也查不到。”
唐玥心里一咯噔。
能够轻易灭了当时的邱家,这背后之人来头定是不小,能够让邱慕白什么蛛丝马迹也查不到,这样的背景,大概不是他们行商之人能够抗衡的。
她想活着,安逸且健康的活着。但是,冥冥之中,似乎事情总是能够发展的超乎她的预料。
邱慕白声音淡淡的:“我知你在想什么。到时候若真是那般,我必予你休书一封,决不累你。”
外人不知,唯有他自己知道,这番话说出来,会是多么艰难。
透过她的那双眼睛,他能看到她冷漠凉薄的内心。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孤独冷漠且凉薄的呢?早就是了。
大概他会觉得,两个凉薄的人凑成堆,会是最好的结局吧。
“你不用那样做。我知道我嫁你被人说成是贪财虚荣不要脸,但既然嫁了,就得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虽自私却也有原则。自私从来都不是罪,但若要我为利而来,见凶即走,我也做不来。我所求,不过是为己且不伤人。”
邱慕白转过身,就着月光看着唐玥的背影。
一动不动,他却是看入了迷。
心里也有庆幸,不走便好。
说到底,他又何曾不是自私的?
天一亮,莲夕和兰朵就早早的在扶摇居外头碰了面。今日是莲夕解禁第一日,憋了这么久,终于是出来了。
见见到兰朵,她便将人拦了下来。
兰朵懒得看她,问道:“可有事?”
莲夕面色一紧,“你还有脸问我?你当初说过什么?只想在这府里安身立命,才没那份子闲心追求镜花水月的怜惜!结果呢,我禁足,你逮着机会就跟爷你侬我侬,你还要不要脸!”
兰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指着自己说道:“你说我不要脸?”
莲夕还在瞪着她。
“哈哈哈……你真好笑。我就算真不要脸的勾引了爷,也轮不到你来说嘴好不好?你当少奶奶是摆设呢。再说,我身为小妾,职责之一不就是争宠吗?”
“伶牙俐齿!”
“总好过你头脑不清。”
“你——”
“好了,不跟你吵了,就要进去了,说不定少奶奶已经起了,你还是少说两句,别到时候又要被掌嘴禁足什么的。”
以前她们还没抬姨娘的时候,两个人一直都是进水不犯河水,这会儿倒好。兰朵觉得,这莲夕真是越来越拎不清了。
对于这样的人,她着实挺不耐烦的。
进了扶摇居,两人只在外稍等了片刻,就被请进了屋里。
唐玥今日穿着一件浅紫色冰纱长裙,发髻高高的往上梳,主钗是一支冰绿色为主体的双杆蝴蝶钗,流苏细细挂下,灵动自然。左边斜插一支同色单钗,耳坠是淡紫色水晶圆珠坠子。整个大半简单优雅贵气。
莲夕一直在禁足中,这还是她第二次过来请安,惊艳中含着怎么也遮掩不掉的嫉妒。邱慕白衣裳跟唐玥是同色系的,就坐在唐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