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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普很想说你这样总凑到澹台熠的地盘上来,是觉得身上的伤不够重吗?但又说不出口,只能望着恭王,说:“殿下有何话与在下说?”
恭王琥珀色的眼眸深深地盯住了宋普,那双泛着温润光芒的眼睛浮现出了些许克制的情愫,他低声道:“我和令兄乃至交好友,对阿普你,也无比在意,若是你想离开陛下身边,我会为你斡旋。”
宋普有些吃惊,同时有十分警惕,“……恭王为何为在下这般尽心尽力?”
恭王苦笑道:“阿普你也看见了,陛下一言不合便惩戒下人,即使是我,也照罚不误,陛下性情难测,身边伺候的人换过好几轮,从没有一个能活的过一年,阿普若继续在陛下身边伺候,恐怕也……”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蹙了蹙眉,望着宋普的眼睛含着几分欲露不露的情愫,更带了几分怜惜。
恭王的相貌和澹台熠像了六七分,只是轮廓更加清晰明朗,因而显得俊美非常。更别说他看着宋普的眼神实在是有点露骨,若真的有那方面倾向的人,当真会被触动,然而宋普自诩直男,纵然前几日出现了小小的意外,他也顽强地保持住了自己直男的人设,所以对着恭王的眼神,也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只是更警惕了,“……殿下何必如此,陛下待在下极好,断断没有殿下说的这些事情发生。”
抛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恭王脸上的表情收敛了几分,他听了他说的话,微微挑动了一下眉,声音更温和了几分,“那是我多虑了,智云如今远在塞北,你是他视若珍宝的亲弟,我自然也要多加照拂,若以后有什么麻烦,只要我能帮得上忙,阿普尽可找我。”
宋普说:“或许在下不会有那个机会。”
站队这种事情是不能马虎的,因而他十分谨慎,没有给自己留什么后路。
宋普到这个时候,才发现恭王对彼此的称呼已经换成了“我”和“你”了。
在这个时代,用“我”和“你”这种称呼,都是极其亲密的关系才会说的,恭王倒是这么放得下身段改变称呼。
他对恭王虽没什么恶感,但同样也没什么好感,对他这种小心机也有点抗拒。
恭王见他如此油盐不进,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还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宋普好奇地问:“恭王进宫可是来见陛下?”
恭王便临时改了口,道:“本王是来见太后的,太后昨夜受了凉,今日有些发热,因而本王进宫来探望。”
宋普道:“恭王殿下如此有孝心,太后娘娘定会安然无恙。”
恭王笑道:“借阿普吉言。”
宋普道:“陛下要下早朝了,恭王也知道陛下那性子阴晴不定,动不动就发脾气,实在不好伺候。恭王伤势才刚刚好一些,莫要再与陛下碰上面才好。”
恭王沉默了一会儿,微笑道:“本王要谢谢阿普关心了。”
宋普起身要送他,只是膝盖突然一软,整个人又跌到了恭王怀里。
恭王立即扶住他,温声道:“阿普怎如此马虎大意,今日已是第二次了罢?”
宋普也懵,他赶紧从恭王怀里挣脱出来,对恭王道:“谢殿下帮衬。”
恭王叹了口气道:“阿普这般不小心,智云怎会放心将你送到宫里伺候陛下。”
宋普:“……”
他无话可说,将恭王送出凉亭,恭王还想与他说些什么,一个小太监走过来,与他说了些什么,他顿了顿,对宋普说:“本王得回府了,日后再请阿普去府上一聚。”
也不等宋普说些什么,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谢糯玉走到宋普身边,对宋普说:“你刚刚和恭王殿下是怎么回事?”
宋普摇摇头,不大想说话。
谢糯玉欲言又止,待重新入座后,重新摸起了竹牌,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低声道:“我刚刚,看见什么东西闪过,而后你便跌倒了。”
“啊?”宋普一时没懂他的意思。
只是还不等谢糯玉说什么,就听见曹喜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皇帝陛下驾到。”
几人回头一看,便看见澹台熠意气风发地朝他们大步走来。
“宋卿,你和孤去纯合宫。”澹台熠人一到宋普跟前,便开了口对宋普说。
宋普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
澹台熠看了谢糯玉等人一眼,眼里透露出几分不耐烦,对他们说:“从今日起,常卿和谢卿还有李宗义都不用再进宫,待孤什么时候要用到你们,再传唤你们。”
此言一出,常江明和谢糯玉两人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
宋普却是眼前一黑,脑子开始嗡嗡作响。
第72章 痛痛痛
宋普脑子里想过很多想法; 无一例外都是别人带薪休假; 他不能!!他要一个人面对澹台熠; 一个人!
澹台熠说出这个话,谢糯玉和常江明两人都非常积极地应了; 只是未曾见澹台熠提宋普,便由谢糯玉问了一嘴。
若说之前说常江明等人是奸夫是澹台熠强词夺理; 如今再看他们,已经有了一种自己都没明白的天然敌意,对他们更加不耐烦甚至反感; 他淡淡地道:“宋卿自然与汝等不同,他要常伴孤左右。”
宋普听了,都觉得他能给澹台熠现场表演一个360度托马斯旋转哭泣。
又想起澹台熠说要立他为后; 虽然宋普觉得不现实; 但如果真的有朝一日,澹台熠要如此行事; 反倒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了。
这说明他要全年无休地伺候澹台熠。
宋普光是想到这个可能,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常江明和谢糯玉两人对这种圣宠估计是敬谢不敏,听到这种话; 一点脾气都没有,反而对宋普投向了抱歉的眼神; 他们要先逃离皇帝身边了!
接收到这种信号的宋普苦笑了一下; 没有说话。
这次他跟着澹台熠到了纯合宫; 已经不像之前那么从容了。
澹台熠一坐到龙椅上; 便含笑问他:“宋卿观摩得如何?可有学到什么?”
若是四下无人; 澹台熠与他说的话,总是这一句。
宋普梗了一下,又回忆起那美丽的画面,脸皮顿时浮现出一抹绯红,他没敢看澹台熠,只低声道:“图册里的东西实在博大精深,臣即使学也只是学到了些皮毛,还是不在陛下面前献丑了。”
澹台熠笑容收敛了几分,“宋卿怎会如此愚笨,太、祖和其男妃亲自演示,你竟还未学会。”
这种黄暴话题,多亏澹台熠能这么若无其事地说出口,他就不觉得难堪羞耻吗?
宋普实在是无话可说,只能重复道:“的确是臣愚钝了,不过臣听臣父夸赞陛下坐朝时比往日更具明君威仪,臣心里也为陛下高兴,若陛下不介意,臣仍然用手伺候陛下。”
澹台熠已经不满于宋普那双手了,他淡淡道:“孤难道看起来像个傻子?宋卿莫不是以为孤很好打发?”
宋普:“……”
宋普问:“那陛下想如何?”
澹台熠卡了一下壳,回忆了一下画册里前二十来页的内容,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不过他身处高位,自然没有主动提什么要求的道理,他盯着宋普,高傲又矜持地说:“宋卿既有心,想必也有诚意,不是孤想如何,而是宋卿能做到何种地步。”
宋普很不喜欢他这种等他主动伺候他的模样,总觉得很欠打,这种事情按理说,应当有来有回,现在倒一直是他单方面扶贫。
先不说直不直这种问题,就算是手冲,也不应该是单方面的,要两个人都舒服,两人都满意,才算是一次不错的体验,但澹台熠一次都没有给他过。
宋普心里有些愤懑不满,胆子一大,声音反倒轻柔了起来,“陛下待臣恩重如山,反倒助长了臣的胆子,叫臣忍不住恃宠而骄,陛下可会为此厌烦臣?”
这话说的委实矫情,宋普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眼巴巴地瞅着澹台熠。
澹台熠被他这双漂亮的黑眼睛一望,还未说话,心就绵软了几分,不过姿态还是端得有些高,“左右孤待宋卿为知己,宋卿日后还会成为孤的皇后,与孤成为夫妻,再娇气些也无事。”
宋普继续眼巴巴地瞅着澹台熠,做出一副娇羞的姿态,小声道:“那臣有一个不情之请,怕说出来叫陛下生气,不知该不该说。”
澹台熠金眸微眯,“宋卿想说什么?”
宋普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上显露了几分娇羞和期待,显得双眼都像星星一般明亮,“陛下能否纡尊降贵……为臣也纾解一次,这样臣也好有精神伺候陛下。”
澹台熠明悟过来,脸上立即露出了一副不怒自威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