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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了他的样子,终于静了下来,迟疑着问道:“发生何事?”
他神情柔和地坐下,一手持起方才飘落榻前的宣纸,垂下了双睫,并未立马回答。
陆苑一一动不动地瞧着她,但是看着他的脸色又有些担忧,于是不好做声,只沉默着。
他沉思良久,神情里有几分挣扎,脸上却带着微微的笑意,他缓缓抬起头来,轻而缓地,继而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原来,在十多年前,当他睁眼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躺在这个山谷里。当时的他发现自己身负重伤且身中剧毒,无奈之下,就在留在这里调养身体。只可惜,当时的他对于自身所发生的一切全都忘记了,简单点说,就是失忆了。
就在他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很是苦恼的同时,亦是对自己真实的一切充满好奇。于是,在他的伤养的差不多的时候,便打算离开山谷,去外面找寻有关他自己的事情。谁知,山谷四周高山耸立,全是悬崖峭壁,根本就没有出谷的道路。
毕竟,那时的他于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虽然对出去有所期盼,却也感到惶然。久而久之,在山谷里呆久了之后,他渐渐习惯了这里平静的日子,因此,一个人留在了这里……
这一留,就是十八年!
听完之后,陆苑一甚为唏嘘。
想不到,这个男子竟是这种遭遇。
不过,看他的样子和行为举止,在以前肯定也不会是个平凡庸俗之辈。
那么,他会是什么身份呢?
这个山谷仍属于皇宫内的范围,他会在这里,应该与皇宫里的人和事有关,况且,他当时还受伤了。
那么,难道是宫里的刺客?
陆苑一摇摇头。不像。
因为,他那体内由内至外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气质和涵养与之完全不符。他的眼中虽然如水般无形,却显出一种极稳极劲秀的力道,像温柔的静谧泛着冷光的剑那般,充满螫伏的力量,默然之中,毫不掩饰他那浑然天成的尊贵傲气。
是的!
尊贵之气!像是王者风范!
她揣度地转了转眼珠,在心里不断地猜测,敏感地察觉到,他背后隐藏的秘密,远比她能猜到的更多更复杂。
……
当日,陆苑一在与他一番话谈之后,仍旧不死去的出去寻找出路,只可惜,结果还是失败了。无奈之余,她只得暂时留在了那里……
——懒妃之魔王霸爱分割线——
深谷里。
次日。
陆苑一醒来的时候,看见的是坐在床榻前笑意撩人的男子。
感觉到他看自己的眼神有些诡异,她愣了愣。待到她回过神后,便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脚上的白袜已被褪下,细致的脚踝上便露出一片小小的阴影,可看得很真切,那是一枚浅绿色叶子形状的刺身。
“好恶心!这什么东西?”她死死盯着脚踝上一团绿乎乎的花纹,一把捉住男子墨玉般柔软亮泽的长发,“你趁我睡着,干的好事!?”
她一向不喜欢纹身这玩意的,尽管这纹身小得很可爱。
他好脾气地笑着,神情却妖异无比。在她因了这笑容而发愣的当头,他握住她的手,轻轻解下自己的黑发,柔声道:“卉儿,这是你的记号。你忘了么?”
陆苑一顿时寒毛直立,戒备地盯着他,“你、你疯了?”
她明明昨天还告诉过他自己名叫陆苑一,怎么现在他却叫别人的名字呢?
可是,卉儿是谁?
他现在认错人了还是……
难道说,真的被她猜对了,他人不正常?
他清泉般温润的浅眸微微含笑,一只灵巧柔软的手着迷般地轻轻抚摸她脚踝处的叶片,嗓音带着几分慵懒的媚意,“卉儿,你说过向日葵忠诚而光辉,所以适合轩这样的人。而你……喜欢这样的人。”他忽然抬起头来,如水的双瞳里白雾缭绕,专注而深情地看着她,“你……忘记了么?”
陆苑一忍住脚踝上一阵酥麻,怎么也没想过他会突然变成这样。
她一把拽过他的黑发,如雨水般干净淡雅的香气微微飘起串入鼻尖,她却恶狠狠地将小脸凑了上去,嚷道:“你叫轩是吗?你好好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卉儿,我叫陆苑一!见鬼了!人生得这么漂亮,却是个疯子!”
头皮上一阵疼痛传来,他的眼神里的白雾缓缓散去,而渐渐寒意凛然。他侧目看着被她揪在手里的头发,话语简洁而冰冷,“姑娘贵姓?”
☆、104 知晓身份
大哥,拜托你,别闹了!
陆苑一满脸黑线,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知道他真的是神经发作,就算是他真的做了什么事情,她也不该和他过分计较的。
她放了手,滑回榻上,自己盖好被子,转过身去不理会他。
不过,
“噗哧”一声,她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她继而又撑起身子坐好,低头仔细看了看脚踝的叶子,不可否认,他那操刀做刺身的双手,实在是灵巧无比,且这功力也是无人能及呐。
向日葵,艳黄与翠绿相得益彰地相互辉映,是一种健康漂亮的植物。加之,一生之中,绕着艳阳永不放手,在日光的照耀下,更加闪烁出圣洁而忠诚的光辉。
似乎真的向他所说的那样,向日葵的精神,他亦当如此。
只是,他口中的卉儿,会不会就是他梦中和自己长得很相似的女子呢?她不禁对她感到有些好奇。
欣然笑过之后,她又有些黯然——如今,她要如何才能出谷呢?
大概是一心都关心在离开这里的事情上,她忽略了最至关重要的信息,并没有将他身上的事情深究下去。倘若,只要她再往深处一些思考,便会发现其中的不对劲之处,甚至于,她还可以发掘——她与他之间最紧密的关联。
……
因为找不到出路,陆苑一不得不留在了竹屋里与他作伴。
几天下来,他这么反反复复疯疯癫癫地玩儿将陆苑一折腾得身心俱疲,差点就把她给逼的要发疯了。
虽然,她走不了,但还是坚持每天去寻找出口,可惜,始终是一无所获。
直到第四天……
陆苑一从外面回来,身体似乎已经是累得不行了,就连喘气的声音也粗了起来。她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又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休息。心想着,如果再找不到出口,她就只得从悬崖峭壁上爬上去了。如今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么样,她实在不能再在这里继续耗费时间。
想到她离开这些天,也不知道郁琉钦过得好不好,她似乎变得越来越思念他了。
那他呢?
有没有在为她担心?有没有发疯似的找她?有没有如她想念他一般想念她?
不知怎么的,陆苑一伤感了起来,抚着右臂,却不经意地摸到了他送给她的那个黄金臂环。一种刻骨噬心的感觉狠狠侵蚀进她的心里,层层磨蚀,累积成无药可救的剧毒,慢慢沉淀入血脉之中,随着奔腾的血液流动,把毒带到全身各处,似冰又似火的肆虐着。那巨大的冲击力太过强悍,似乎一个浪潮,便将那摇摇欲坠的心墙瞬间便推得轰然倒地!
“如此忧思。”屋内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里透着笑意的声音,陆苑一机敏地低眉看去,却见他坐于窗下的木桌前垂头执笔写些什么。
窗外传来一两声流萤的低鸣。
风起无声。
青花帘布在他洁白的身影后轻轻漂浮。
他抬头看她,轻轻扯动嘴角,俊脸上轻轻泛起一丝危险而迷魅的笑,嗓音如水,叹息若有似无,“难道是在想你的心上人?”
陆苑一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喝着茶水,算是默认。
相较于前两日沉浸于往日的错乱里的他,今天看起来已经很正常了。
她轻轻叹气,有些想不通,自己只不过是分开了几天,就已经十分想念外面的人和事了。而他在这里足足呆了十几年,难道就真的没有思念过谁吗?真不知道他这些年一个人在这里是怎么熬过来的,倘若是她的话,只怕早就憋死掉了。
她眨眨眼,睫毛轻轻地刷过眼睑,脸上的笑意准单,并着一抹无可奈何的苦涩:“你难道就不想念你的亲人?或许他们这么多年里一直都在找你。”
他深沉如渊的眼眸中有微微的情绪在泛滥,可是,他却没有与她疑问相关的任何解释,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沉沉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魅惑:“或许吧。”
他的记忆里早已经没有亲人这个概念了,对于他而言,他们如同陌生人一般。而他有的,只是梦里的那位‘娘子’,他曾经也想过出谷找她,可那毕竟只是个梦,太虚幻了。
他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在梦中见到她,梦里的一切让他仿佛像感触到真实的世界一样。有的时候一觉醒来后,他会觉得异常的迷惑和困扰,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