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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苑一走入院子,双臂高举,仰头打了一个平生最大的哈欠,实在是不雅,尽管如此,可她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院子口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陆苑一闻声抬起头来,就看见哑娘的身影已经飞速奔至身前。
她低眉看她,缓缓道:“何事?”
哑娘双手呈上一枚白色的信封,表面上写着“陆苑一亲启”,虽只得四个小字,那看似潦草,可一笔一划却透着刚劲的墨迹。陆苑一看了看,自忖信封上的字迹以前不曾见过,也不知是谁传给她的?
哑娘看着她微蹙的眉头,便隐隐猜到了她心底的疑惑,随即双手比划着:“这是景王派人传给小姐的约见信。”
“约见信?”陆苑一挑起眉,把问题重复了一遍,突然就扯出了毫无笑意的一笑。
这慕景知突然莫名其妙的要约见她,该不会也是要抽风发神经吧?!以他们这种比陌生人还陌生人的关系有什么好见的?况且,她可没那个闲情跟他瞎扯。
“不见。你将信退回去吧。”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似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镇定自若,就连口吻也仍是那么温和淡定,嗅不出半点火药味。不等哑娘反应过来,她已经转过身走回屋里去了。
哑娘愣愣的看着那道几乎消失不见的淡雅背影,轻叹一声,无声离去。
直到中午过后,陆苑一只是草草的用了些午膳后,就带着妖媚一起出门了。
刚走出相府大门,陆苑一却发现府门前溪畔的柳树下倚着一个修长清矍的男子,一身紫色的长衫在正午的日光下熠熠生光。
不正是慕景知么?
那一身内敛却也因着容颜身量而恁地显眼的紫衣,那一张精致得毫无瑕疵却也因着满脸漠然而更形倨傲的脸庞,这个男人看人接物待人处事都由自己的一套独特原则,只随自己的喜好,气场无疑是强大的,很难被身边的人或者事所同化。
慕景知远远见了她的身影,犹豫片刻,终于迎了上去。
而陆苑一则面目平静,一派淡定从容的样子,如水的眸子平眺别处,蓄意漠视他的存在。
“陆苑一?”看她的脸上有着一些说不出的暗淡,似乎并不高兴见到他,慕景知语调淡然地开口唤道,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灿若星子的双眸深幽难测。那一刻,他只觉得她的目光都很刺人,令他很难堪。
他挡住了她的去路。那条道路本就不怎么宽敞,他这么有意为之,她自然是进退两难。
“不知景王拦住我去路有何贵干?”陆苑一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满是疏离的漠然。
“本王今日特意约你,你为何不出来相见?”慕景知对她的言语不置可否,只是径自敛了眉目,神色一冷,那素来就不怎么笑的脸庞越发的面无表情,深幽的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乍一听他这话,陆苑一瞳眸攸地一黯。慕景知当她是什么?他约她,她就必须得赴约吗?他也未免太自视甚高了?!
“景王这话问得倒是有些奇怪了,以我们二人之间的关系还有见面的必要吗?”轻轻哼了一声,像是有点不屑,又像是带着不悦,陆苑一淡然地沉声开口,眼角挥洒着不以为然的光芒。
她那浅浅勾起的唇角划出些微冷厉,世故而内敛的眼中溢满漠然的光芒,淡淡搁下话,声线如刀一般犀利,锋芒毕露:“况且,你我孤男寡女,身份尴尬。我既已被皇上赐婚,于情于理,就更加不能见面了。”
慕景知闻言心神倏地一凛,更显得不悦了,黑眸中眸光由淡转浓。
“寿宴时皇上将你赐婚于我,你当众拒婚,为何现在又甘愿接受了呢?”他扬起唇角,明明是盛夏,可那冷冷的笑配上冷冷的语气,就像深秋的一道寒霜打在人心之上,蚀骨的凉。
听着他问如此奇怪的问题,陆苑一微微一怔,尔后,一丝最难察觉的笑意浮现在她的唇角,只是,那丝笑意并没有到达眸底,黑眸中仍旧冷若冰霜,看不出喜怒哀乐,简简的答了一句,“自然是因为喜欢。”
一旁的妖媚听到这话偷笑了起来,她家小姐说话真是太直接了,难道她就没感觉出来这慕景知分明是对她心存不良吗?好在小姐喜欢的是主子,不然主子又多一个情敌了。不过,以她对小姐的认知,即便没有主子,她恐怕也很难喜欢这位景王爷吧!
听到陆苑一话语中“喜欢”一词,慕景知突然心口上狠狠紧缩了一下,掩在长袖下的手攥成拳头握得死紧。随后,他走到她的身侧,再一次拽住了她的手!“你究竟喜欢郁琉钦哪一点?”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问出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来。
是的,他不明白,她为什么就喜欢郁琉钦,而不喜欢他呢?
那家伙,到底哪里好?而他又哪里比不上那家伙?竟然让她不顾半点颜面的当众拒婚?!
他承认,因着拒婚一事,他恨透了她,甚至想要让她这个没有自知之明地女人吃点苦头,受点教训。所以,在她与梁碧茵比试的那一日,我选择站在了梁碧茵的那边。
可是,不知不觉间,他发现,她只是因为对郁琉钦有情,所以,便就显得对他太过无情。他开始忘记了要为自己出气的初衷,他承认,他对她着迷了。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发现,原来,他竟是嫉妒着郁琉钦,能够有幸遇到如此一个稀奇的女子。他想要从郁琉钦的身边抢走她,不仅仅是嫉妒,他更希望,那些喜欢,是对他。
他也希望生命中能有一个这样的女人……
这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如此异样的感觉……
陆苑一抖了抖,不知道慕景知怎么会突然有这样古怪的举动,只怕抽风抽得厉害!
她神色漠然,表情始终是冷淡的,波澜不兴,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起伏,只是在说这话时,细细的秀眉不经意地微微一跳,眸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晃动,“喜欢就是喜欢。”她顿了顿,别有深意地补充着:“如果喜欢能够说得出理由,那或许就不是喜欢了。”
“你说得很对。”身侧传来慕景知的声音,言语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清冷。深幽的黑眸,只有在这无人窥伺的一刻,才不自觉的变得柔和。
“景王该问的也问完了,如果没其他事,麻烦请让路!”陆苑一一把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只是垂着脸,声音平板。
“陆苑一……”慕景知显然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开她,黑眸若有所思地深深凝着她,目不转睛,原本镇定的声音带着些微低哑,刚想说什么却被陆苑一打断了。
“景王别怪我说话直接。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因为,我对景王的印象实在差得很,省的以后看得心烦!”她微眯着眼,一字一句徐缓的开口。此时此刻,从她那冷漠的神情上感受不到半分热度,一双眼睛充满了冷厉。
尔后,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便从他身侧那并不宽敞的道路走了过去,洒脱而利落,昂首阔步,像是高贵的孔雀一般。
慕景知低敛了眉目,站在原地,她那并不分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脸色顿时如死灰一般黯沉。油然而生的绝望好似一滴墨,在水中慢慢散开,洇成袅娜的丝线,看似清晰,实则乱乱地纠缠着。
妖媚往前走着,还不忘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由叹了一口气,满脸同情。哎,爱情还没萌芽,就被扼杀了,真是可怜啊!不过小姐就是小姐,够味儿!
两人来到了郁琉钦的别院,刚进书房,凌墨便悄无声息地过来了。
“启禀主子,属下方才已经景王交过手了。”
一听凌墨那话中的“景王”二字,陆苑一顿时错愕了。方才,她与慕景知见面也不过是片刻的事,郁琉钦为什么要派凌墨去找他的麻烦?
“属下已经按主子的意思做了。”凌墨继续开口,一脸木然:“将那景王断了一只手臂,小小教训了一番,权当惩戒。”
啊!?
陆苑一这下傻眼了。
郁琉钦神情平静,只在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就连那原本应是狠辣的言语,也被他说得云淡风轻:“我素来笃信斩草除根,方能成其大事,既然你已经教训过了,那么,姑且就饶了他的命吧。”
陆苑一的嘴角抽了抽,询问道,“好好的,你和慕景知结仇了吗?怎么还派凌墨去折断人家的手臂这么狠?!”
“他方才又碰了你的手。”摒退妖媚和凌墨之后,郁琉钦上前搂着她。
他那清俊儒雅的脸上噙着一丝浅浅的笑,将唇凑到她的耳边,灼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边,薄唇细细摩挲着她的耳廓,眷恋地一寸一寸吞噬着:“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别的人谁也没资格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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