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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苑一轻轻地“哦”了一声算做了解。暗忖:这老皇帝下旨有什么好惊讶的?不过,她微微皱起的眉头,隐隐已经猜到这旨意大概和自己有关了,有可能还不是什么好事。
这老皇帝该不会又是乱点鸳鸯谱,把她随便的搪塞给某个未曾谋面的男人吧?一瞬间,这种强烈的预感直贯她的脑海。
不及她细想,哑娘的双手便开始舞动起来了。
“皇上下旨要把你嫁给魔王,下个月就成亲。”于焦急参杂着惶恐,哑娘全身紧绷,惴惴不安地低头望着她,眼眸中带着一点脆弱,似乎还隐藏着更深一层的担忧,暴露出了她心底的惴惴不安,生怕陆苑一一下子接受不了会晕了过去。
她家小姐真可怜,一出生便没了娘,老爷又不疼她,现在皇上还要将她嫁给魔王,听说那魔王还会吃人呢!
“哦。”陆苑一顺势接过她的话,低低的应了一声,一副了然的表情。
果然啊,说风就是雨!除了赐婚,这老皇帝就不会换点别的花样啊?她懊恼地咬了咬牙,一边在心里鄙夷地乌拉乌拉将老皇帝咒骂了一大串。
“小姐……”
眼见着陆苑一无动于衷的淡然摸样,哑娘极为紧张,满脸随之凝起了焦虑。小姐该不会是被这个消息吓得不正常了吧?
“没事。”看着她忧心忡忡模样,陆苑一徐缓地开了口,低柔的声音听起来一丝情绪起伏也没有,只是简短地说着,安抚她的担心:“就当是换个地方睡觉好了。”
她嘴上虽是这般轻言软语地安抚着,对此赐婚完全不以为意,可心中却是在恶趣味地打着坏主意。反正她都拒过一次婚了,也不在乎再来一回,大不了,到时逃婚就是了。
听着她这意料之外的回答,哑娘的脸色,则是完完全全地垮了下来,眼睛里满是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无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她没有想过,自家小姐会说出那些安抚她的话,可是,至少,她也应该表现出一点点不一样的神色来吧,而不是眼前这依旧云淡风轻的样子,甚至连眼里也没有一丝起伏的波澜。
陆苑一淡淡敛着眉眼,冲着她轻轻颔首,像是要她放心。尔后,她便翻过身换了个姿势,闭目假寐培养睡意。
可是,下一秒她却猛地弹了起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一刻,她惺忪的眼立刻明亮起来,一个激灵,像是昏昏欲睡中有人用一盆冰水将她当头浇醒,把围着她脑子转的瞌睡虫一下就赶跑了。
“你说赐婚的对象是谁?魔王——郁琉钦?”
她的心跳一下子便加速了,有点忐忑地抬起头来,那拖长的尾音显示出她所关心的部分,言语中有意无意地强调着“魔王”二字。
哑娘忙不迭地点头。
陆苑一如被雷殛,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她闭上眼,深深地吸一口气,一张脸史无前例地涨得通红,眉头紧紧的蹙着,显然正努力控制情绪。
“很好。”她的眉头几乎拧在了一起,眼底却笼上了一层不知名的东西,唇角紧紧地抿着,冷静低缓的言语使得那澄澈的眸中凝结出狡狯的光芒,刻意将某些字眼咬得极重,“郁琉钦,我跟你没完!”
说实话,此时此刻,她的心底翻腾着奋涌的复杂情感,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种心情并不像当初赐婚于慕景知时的那般反感,反而还有一些些期待和动容,耳边嗡嗡嗡地,全是郁琉钦的名字。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她不生气。她生气是因为猜想到定然是郁琉钦自作主张到皇宫求老皇帝下旨赐婚的。
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哑娘有点错愕,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尔后,她终于放心了不少。因为,她家小姐总算正常了一点!
见着陆苑一还在一旁兀自气恼着,哑娘正琢磨着该如何劝慰她时,忽地眼儿闪烁地盯着她腿上画簿的素描,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圆圆的眼睛睁得镫亮,隐隐带着一丝晶亮的光芒。
“小姐这画画得真好看,就连画上面的人也很好看。”哑娘扬起了眉,傻呵呵的赞赏着。然后疑惑地眨巴着眼睛,小姐这画的是谁?竟是这般好看的男子!
画簿上,一个栩栩如生的男子跃然纸上,扬起的眉峰,纯黑的眼像是饱蘸了浓墨,精致秀丽的五官,俊秀无双的容颜,确然是风姿脱俗,宛如仙人。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陆苑一回过神来,瞧着自己睡前完成的画像。只见她如同再一次被从天而降的旱天雷劈中脑门,一张脸红得像是煮熟的螃蟹,恨不得就此石化,再也不要见人了。
“我怎么画成他了?”陆苑一有些愕然了,就连唇边的苦笑也几乎全然淹没在了无奈之中,心里泛起了难以言喻的感觉。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所画的画。她记得自己当时百无聊赖地拿起碳笔和画簿打发时间,可怎么画着画着就画成他了?
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摸样,忍不住又恼了起来,恨恨地喟叹了一声,“郁琉钦,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没错,画上面的人正是响当当的某男。
画中的郁琉钦折身融入在桃花飘零的景色之中,身影翩然,墨发轻扬,清冷的墨眸流露着一丝暖意,满树的花瓣落了一地,与他的绝世容颜相辉映,仿若如幻,与他本人别无二致,其形也似,其神也似。
她垂下头,满脸的沮丧。然后忿忿地将那张画从画簿上撕了下来,揉成一团,扬起手,往院墙外的方向一用力,接着随意一扔,拍了拍双手,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回屋子里去了,留下哑娘一人还在原地错愕与呆滞中。
而这时,院墙外,一抹清冷俊朗、皎洁如月的白色身影突兀的出现在不远处,他落于阴影中,只有在璀璨的光芒掠过时,才惊显一点点俊美冷漠的容颜。
他缓缓上前,默默地弯身,无声地捡拾起那地上被陆苑一随手一扔的纸团。然后慢慢铺开,
那道一贯清冷无波的目光在看清纸团上面的画像后,深深的笑意意外地涌上了深邃晶莹的眸子,瞳孔里浓重的神采熠熠生光,却是深不见底,暗流汹涌。
他轻移着指尖,一寸一寸缓缓拂过,手指竟自细细地颤抖。随后,他小心翼翼的把画重新折叠好,放到贴身的里衣里,似乎能感觉到怀里的炭香轻轻的溢出来。
☆、066 司徒蹁跹
是夜酉时,
陆苑一因前一日与唐颜绍约好今晚一起在外头用膳,所以此时她随意的换了一套衣服便从后院翻墙而出。到得东角门那儿,唐颜绍已经等得焦急了。
“哎,我真怕你又不来了呢!”唐颜绍暗自瘪瘪嘴,一张脸苦哈哈的。
“既然和你说好,我又怎会不来呢?”陆苑一扬起眉梢,不自觉地耸耸肩膀,摇头轻笑。这小子是在怕她又消失个十来天不见人影吧。
“快走快走,我还真有点饿了!”陆苑一嘴上催促着。话音刚落,便发现唐颜绍身后忽然探出一个笑靥如花的小丫头。
“这位是——”陆苑一愣了愣,直勾勾地看着那怯怯探出半个身子的小丫头,然后下意识地扭头看了唐颜绍一眼,像是以眼神向他求证某一些疑问,秀气的眉目间擦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懒洋洋地拖长了尾音。
瞥见陆苑一那极为暧昧的眼神,唐颜绍随即以手掩唇,不自然地被呛着咳了好几声,原本平静的神色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硬着头皮勉为其难地伸手一指,瞎说一气:“咳咳,她啊——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是么?”陆苑一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贼兮兮地看着他借此来掩饰的神色,明显不信。
唐颜绍一时语塞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不知该要用什么言语解释清楚,只好讷讷地轻声说道:“真的。”
他才说完,背后便出现了那个小丫头清脆悦耳的声音。
那小丫头自唐颜绍身后走出,责怪的瞪他一眼,忿忿不平脱口而出:“唐花花,你才是没人要的可怜虫呢。”
唐颜绍揶揄地看着她,开怀而笑。
那小丫头不雅地抬脚揣去,嘴里嚷道:“你想死啊!”
陆苑一默默地在一旁看着,此时却环着双臂,眉心微微一蹙,淡淡地说,“这是在大街上,你们两个,不要胡闹了。”
“对对!”陆苑一话音刚落,唐颜绍见缝插针地接过话去,笑道,“女儿家要有女儿家的样子!”
“去你的!”那小丫头不满地大叫,拎起襦裙,复又抬脚跃跃欲试。
“好了!”一抹婉转的声音徐徐滑过落霞缤纷的天空,却透着浅浅的戏谑,“你们两个就算要闹,也得等吃饱了之后吧。”
那小丫头这才不甘地收回拳脚,撅了撅嘴,朝唐颜绍哼了一声。尔后,她愉快地跳到陆苑一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