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柔和的金色阳光自云朵之上羞涩地拾级而出,穿透过头顶残旧的窗棂,落在她如白玉般精致的娃娃脸上,照亮了她秀气的柳眉,以及那一双狡黠且含笑盈盈的大眼。
她有意戏耍他。
他分明就知道得一清二楚,竟然只轻轻地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却还是配合地任由她胡闹。
陆苑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得好不得意,拍了拍白净的小手,眼睛眯得像猫。这个男人显然不轻易怒形于色,而现在,竟然叫她看到他吃瘪的样子。哈哈哈!老天爷是何等公平!
郁琉钦好脾气地等她笑了个够,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不是应该最清楚不过么?我恍惚记得昨夜正是你这一双纤纤素手亲自为我宽衣解带的。”
他一口气说完,淡淡的语气里不见一丝起伏,显得轻松无比云淡风轻。
“啊!你!”陆苑一被他突然蹦出来的一句话问得愣了愣,嘴角不由自主的僵了僵。脑子里一道惊雷蓦地炸开,这个男人是第一次用这样暧昧的语气在跟她说话咧!他这是在调戏她么?
她蓦地回过神来,竟然有些意外的脸颊发烫,一声惊呼,跳了起来,不顾形象地拿手指着那个仍旧宁静得无悲无喜的男子,竟结巴起来,“你、你……”
“姑娘,难道不是吗?”郁琉钦察觉她的异样,不以为然地眯起了双眼,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粉色的唇角微微勾起,瞬息之间绽放出一朵色泽斑斓却隐隐带着艳冶之气的小小笑花。
一句话,只是换了几个字,同样是反问,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来味道却如此的不同。
陆苑一一脸沮丧,幽幽地呼出一口气。没想到自己调侃不成,反倒是被他将了一军。他那淡淡的样子生得可恨,碍眼至极,她心里不禁生起了闷气。
哼!他这一招礼尚往来倒是用得恰到好处,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
“少姑娘姑娘的叫,我和你不熟。”她被他两种截然不同的表情蒙得有些慌乱,却嘴硬地故意不回答他的问题。
郁琉钦瞳色清幽,负手不语,一双深沉的眸子在她脸上定了许久,直看得她薄薄面皮上泛起羞恼之意,这才缓缓地开了口,吐气澄净,一字一字问道:“那敢问我的——救命恩人贵姓?嗯?”
他的嗓音似一管空蒙却带着几许柔媚湿气一点一点蚕食她仅存的意志,这“嗯”字带着尾音拖了极长,是试探,又是打趣。
他有意逗陆苑一,越是刻意,陆苑一越是镇定下来,她还真是头一回领教别人的这恶劣性子,被他这一说,她反倒沉静下来,不理他的打趣与揶揄,横眉怒目斜他一眼:“本小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就叫——不告诉你!”
正当她止不住怨尤的当头,郁琉钦居然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渐渐浓重起来,沉默不语。
他的眼眸中隐隐有光亮闪过,陆苑一瞧得真切,心里咯噔一声。
这人深不可测,因此言行也不得掉以轻心,还是趁早把他打发走得好。
她缓缓走上前去,取出不久前信鸽传来的信笺,便将信笺往他手中一塞。退了半步,当下话锋一转,单刀直入地道:“喏,这好像是给你的信!”
她不好意思地拿眼偷偷瞥他,却恰好对上他微微探究的目光。然后皱着一张精致的脸,一面老老实实、吞吞吐吐地答道:“那、那个信鸽落在院子里,刚好被我捡到了。”她伸手指了指身前桌子上残余的骨头和皮,瘪了瘪嘴,“不过,鸽子已经被我吃了!”
郁琉钦淡然地看着透过她那根雪白的指头现出的她有一丝闪躲却仍旧炯炯有神的黑眸,笑意之下还夹着一丝复杂难辨的神色。
他微微蹙起好看的眉头,抖开信笺,手指轻轻划过其上寥寥数字,认得那是白君逸的字迹。那双原本瞳色浓重却瞳彩清透的双眼里,忽地渐渐浮现出的一丝幽暗,却是深不见底,暗流汹涌。
陆苑一见了他此时眼底意外流露的神情,不免微微一怔,却又索性别开眼装作没看见。她薄唇微启,欲言又止,沉寂片刻,终是淡淡开口:“看来你有事要忙,我就不送了,一路走好!”说罢,冲他挥手。
她在赶人?他这是第几次被她驱赶了?郁琉钦恢复了一贯清冷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瞧着她,明显起了诱惑之意,“你不想要报酬了么?”
本书由本站首发,请勿转载!
☆、018 蓦然回首
“不要。”陆苑一居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这么难缠的男人,他的东西还是不要的好。
郁琉钦坚毅的双唇微微动了动,眉宇间却有极淡的失落,没有做声。随即便径自解下腰间佩戴的那块玉玦,不动声色地放入桌上。
“你这是作甚么?”陆苑一略有错愕的看着下巴底下的玉玦,半晌未见有丝毫动静。
在这个古代,男女私下赠送玉玦,似乎代表着定情的意思。她带着一脸探究的表情,偷偷看他,这个男人古怪得紧,他这是什么意思?
郁琉钦深邃的双眸里有什么一闪而过,却避而不答。
“我、不、要。”陆苑一板着一张脸,一动未动,语音低柔却刚烈。
“就当是我报你的救命之恩,没有别的深意。”
猜想到她已误解了他的意思,郁琉钦状似随意地解释着,伸手牵过她小而软的手,硬是将玉玦到她手里,并且紧紧扣住。
那只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小手微微一滞,随即柔软了下来。
陆苑一这才皱着眉头收下了它。
“先告辞了。”见她不再拒绝,郁琉钦清冷的眸中倏地闪过一丝光亮,神情里终于有一丝难得的真实的欢喜,满意地转身离去。
陆苑一回过神低眉望着手里的玉玦雕工很是精美,玉质纯净,晶莹剔透,不带任何瑕疵,一看便知不是凡品。此时她的心底忽地有了小小的欢喜,一边放在手里把玩,一边喜滋滋地想着,等哪天没钱花的时候,拿它去换银子也不错。
“只要凭借这块玉玦,你便可以到兴盛商行旗下的钱庄任意支取银两。”蓦地,一道低柔顺滑的嗓音缓缓拂散凝滞的气流,一字一字清晰如斯。
仿佛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郁琉钦自门槛处蓦然回首,很负责任地解说道。
“吓……”突然听见他熟悉的声音,陆苑一竟然没有立马反应过来,一脸错愕地看着他,一面脑子里轰隆隆地在响,她不是在幻听吧?
那她如今岂不是发大财了?她歪着头想着,这样挡都挡不住的鸿运当头究竟何时才会是个尽头呵!呵呵。她在心里笑得有些猫腻。
郁琉钦深幽如潭的瞳孔静静静静地看着犹自笑得灿烂的女子,一语不发。当那视线攀上身前女子宁静知足的脸时,便再也挪不开去。
她的一颦一笑都那么生动有趣,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耐人寻味。
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
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这一瞬间,这样一个寻常的夏日早晨,对于眼前的这个人,他忽然起了亟欲了解的念头。
后知后觉地才感觉身前灼热的视线,盯得她浑身不自在。陆苑一不无幽怨地想,那个男人脑子秀逗了?为何突然用那样怪异的眼神看她?
郁琉钦无言看了良久,终于别过了头去,仰面望着上空的白云蓝天,背脊笔直无比,透着一股清冷的傲然。缓缓地,那道白色的身影洇没在破院子的视线之内。
屋内渐渐地恢复宁静。
陆苑一神色如常,眉宇间却突然现出不加掩饰的淡淡疲惫。她一手揉着额角,仰天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该去补眠了……
她滑回木床上,一把扯过被子,象一只小猫似的蜷曲在上面,热气轻轻吐出,带着一股干净清新的气息,很快便体力不支地沉沉睡去。
朦朦胧胧中,身子似乎被人轻轻推了一下。
尽管在睡梦中,陆苑一仍旧保持着习惯性的警觉状态。她攸地撑开沉重的眼皮,从一条小缝里面认真瞧了瞧,认出是哑娘,喃喃道:“饶了我吧,哑娘,我才睡着。”她翻过身去,反手伸出一个指头,“让我再睡一会儿,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好不好?”
“啊……”哑娘继续使劲推她,焦急的脸上显示着担忧,抬起手迅速比划起来,“不行啊,小姐,老爷传话让你立刻前去大堂!”
“只要一会会儿就好。”陆苑一迷迷糊糊地往被窝里缩了缩,根本没有睁眼看哑娘的手势。
“啊!”哑娘不依不饶地晃着她,微微张口高声大叫起来,双手继续凌空比划着,“小姐,老爷要见你呐!你别睡了!”
陆苑一无奈的撩开被子,探出头来,如水的双瞳里是一片迷离的雾气,下一秒却猛地弹了起来,睁大双眼,叫道:“你说什么?陆文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