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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子都是数十万牛羊牲畜这个数字。
两个时辰后,司马玄派出去的斥候,纷纷返回。
他们带回了一个让司马玄错愕万分的情报。
斥候们从盐泽向北、南搜寻了数十里。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牧民。
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秦司马!”司马玄马上叫来了护乌恒都尉的左部司马秦武,对他布置任务:“请你立刻带人,向鶄泽方向搜索,务必探知情报!”
此刻,司马玄不得不怀疑,汉军出动的情报被呼奢人获知了。
若是这样,呼奢人会有很多种选择。
其中,最恐怖的,莫过于北逃!
尤其是考虑到,鶄泽与弓卢水在直线距离上,不超过八百里这一事实。
换而言之,呼奢人若决定北逃,此刻,他们恐怕已经在向着弓卢水前进了。
若不能及时堵住他们……
司马玄知道,自己恐怕真的得提头去见天子了!
送走秦武后,司马玄立刻下达了备战命令。
旋即,才刚刚修整了不过两个时辰,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好好补上一觉的护乌恒都尉的骑兵们,就听到了代表备战的号角声。
而此时,距离呼揭人越过弓卢水,已经过去了两天。
这些野蛮而恐怖的骑兵,在整个呼奢部的牧场,肆意的散播着恐怖与惶恐。
第0900章 异变(2)
燃烧的穹庐,照亮了夜空。
拿着屠刀,屠姑射意气风发的走入这乌恒人的营垒里。
数百个男人,都已经被杀死。
包括老人和高过车轮的少年。
女人和孩子们,则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看着这些北方而来的征服者。
“你们!”屠姑射拿着手里的骨刀,看着那些女人和孩子,得意洋洋的拎起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丢了过去:“从现在开始,就都是呼揭人了!”
“必须,适应和学会呼揭人的生活方式!”
“必须,信仰呼揭的神明!”
作为一个在金山脚下的艰苦环境中成长起来的部族,呼揭人能够延续至今,靠的就是这一套模式。
杀死敌对方的男人,将他们的女人和孩子,变成自己人。
引弓之民的传统和习俗,给了他们这个扩张方式提供了最合适的土壤。
战败方对于战胜方,拥有一切权力。
所以,这些乌恒女人和孩子,在恐惧中,都顺从的匍匐到了地上,以额触地,献上了自己的忠诚:“如您所愿,伟大的大人!”
反正,这草原上,征伐杀戮,只是日常而已。
更何况,乌恒各部,享用了太久的和平。
早就被这安逸磨平了棱角,很多人甚至在遇袭时,连弯弓都忘记了。
以至于,呼揭骑兵,势如破竹。
两天内就突进到了呼奢部的核心。
现在,他们距离鶄泽已经只剩下不过一百里的路途了。
对于骑兵来说,这么点距离,可能只是一次简单的奔袭就可以办到。
不过……
也因为如此,呼奢部已经在其老巢开始布防。
四五万的牧民和成千上万的牲畜群,都龟缩到了鶄泽及其附近地区,似乎准备固守待援。
但那又怎样呢?
屠姑射冷笑着上前,从这些女人里挑出几个屁股大、骨架宽的(对呼揭人或者任何游牧民族来说,这样的女人才是美女,因为她们能生养……),狂笑着驱赶着她们进了一处干草堆。
……
鶄泽。
同样的夜空下,呼奢屠各,已经彻底慌了神。
他甚至有些手足无措。
“派去南池告急的使者,现在究竟到了没有?”
“匈奴人这次派来的骑兵有多少?查清楚了没有?”
他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问题。
让部族上下的人,也都跟着慌乱起来。
曾经,乌恒九部中最桀骜的部族,现在却慌乱的如同被猫发现的老鼠。
没办法!
来袭的敌人,根本不是他们可以抵抗的!
就在昨天,呼奢屠各亲自带了部族最精锐的一千五百骑,出发迎敌。
结果,就在鶄泽外围,被不过五百敌骑,杀得片甲不留。
呼奢屠各甚至被吓得丢下部下,狼狈逃回。
一千五百骑兵,能回来的甚至不过九百。
其他人的命运,已经可以想象了。
也是因此,呼奢人才被一棍子敲醒。
现在,他们终于明白,居延的汉军是在和一群怎样的敌人作战?
更加明白了,能把这样的对手,按在地上狂揍,只能被动抵抗的大汉帝国是何等强盛!
现在,呼奢屠各只要闭上眼睛,就回想起昨日的情况。
那些敌人……
那些可怕的敌人……
那些穿着破破烂烂的羊皮袄,手里不过是拿着些落后老旧的青铜铤、青铜剑和流星锤的骑兵。
他们浑身散发着恶臭,脸部满是刀疤。
悍不畏死,勇猛无比。
只是一个照面,就有几十个呼奢勇士,被他们打落下马。
更可怕的是——这些疯子,无比热爱肉搏。
呼奢屠各就亲眼看到,有很多人从马上跃起,将呼奢部的骑兵扑下战马。
然后,他们用武器、石头、拳头,甚至是牙齿,将对手虐杀。
战场上响彻了那些年轻气盛,但却缺乏经验与训练的可怜呼奢骑兵的惨嚎。
在这些人面前,呼奢人根本不是对手!
面对这些的敌人,呼奢人几乎无法对抗。
只能龟缩起来,甚至坐视着这些可怕的敌人,在整个呼奢部的草原肆虐,将那些没有来得及撤退或者没有得到通知的氏族,一点一滴的撕碎!
太可怕了!
深重的恐惧,让呼奢屠各震惊。
他现在,甚至愿意跪着爬去南池,向汉人的护乌恒都尉求援。
希望汉朝爸爸,可以不计前嫌。
伸出援手,救他与他的族人一命。
尽管,呼奢屠各其实知道,从南池到此,哪怕全速出发,也需要起码四五天。
但,现在唯一能救他的,只有汉朝爸爸了!
就在此时,一个呼奢贵族,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哭着喊道:“大人,不好了!那些该死的匈奴人,在刚刚突袭了南方的青丘!”
噗!
呼奢屠各闻言,一口鲜血,立刻喷出。
因为,青丘正是呼奢部通向鲜虞部与南池的必经之地。
当然,也不是不能从其他方向,前往南方的南池。
但,那样的话,可能就需要从东北的鸿鹄泽绕路,穿过一片密布沼泽与湿地的草原,才能抵达南池。
在时间上来说,至少要多用两天!
“难道是天要亡我?”呼奢屠各喃喃自语着,他看着夜空下的鶄泽,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与数日前,送别匈奴使者时的意气风发与自得截然相反。
……
同样的星空下。
鶄泽以东,三百余里的鸿鹄泽中。
续相如已经在巡视刚刚扎营的军营。
跟随他而来的,还有上千名被强征的诸水部的牧民。
现在,这些牧民正在细心的照料和喂养着长水校尉的战马。
四千匹战马,在这夜色下,吭吭哧哧的吃着饲料与饮水,不时打着响鼻。
“休息一天,养精蓄锐……”续相如畅想起计划中的拂晓突袭,不由得心旷神怡。
他相信,呼奢部的夷狄贼子,绝对不会想到会有玄甲军,在拂晓之时,突入其营地。
这时候,远方的夜色中,十余骑踏水而来。
正是他派出去侦查和隔绝前方的斥候。
续相如于是迎上前去。
然后,他就发现,这些骑兵都带了伤。
“将军!”一个队率将两个被捆了起来的俘虏,带到了续相如面前,禀报道:“末将奉命,向鶄泽方向搜索警戒,今日黄昏时分,在距此百里外,遭遇了一支数十人的匈奴骑兵!”
“末将遵循将军命令,率部绞杀之!”
“这两个就是俘虏!”
续相如听着,眼睛一下子就瞪了起来:“匈奴人?!”
幕北决战后,匈奴远遁。
幕南已经二十七年没有见过匈奴骑兵的身影了。
现在,又忽然出现。
他立刻就知道,事情变得不一样了。
而且,情况可能会变得无比糟糕。
他马上就下令:“立刻派人出发,不惜一切,去青丘一带,与张侍中联系上!将此间之事,禀报上去!”
他紧接着又下令:“擂鼓点将,召集所有队率以上将官!”
“赵君!”续相如又看向那个斥候队率,对他郑重的道:“请君立刻去通知所有在外的斥候,务必在明日将敌情彻底摸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