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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训练,北军士卒吃得消吗?”刘进疑惑了起来。
张越也奇怪,他很清楚,高强度的训练,必须保证士兵的营养能跟上。
一支天天吃着麦饭拌豆子的军队,肯定别想维持什么强度太高的训练。
像是后世的明朝军队,能够五日一操,一月一练的就已经是精锐了。
大部分的明军,甚至在上战场前,压根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专业训练。
于是,几十万人,被几万建州兵像撵兔子一样撵的到处跑,一百多个倭寇,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到南京城下。
而眼前的这支大汉北军,却是强的可怕,强的吓人!
张越眼中所见的军人,几乎每一个人的身高都在七尺五寸之上,身材健壮,孔武有力。
大部分的军人,都很年轻。
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这正是人类男性肉体的巅峰时刻。
更可怕的是,在那一个个校场之中,士兵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注意力始终保持了高度集中。
甚至鲜有人将视线投注到张越一行身上。
这说明了,这支军队恐怕不止伙食待遇,超乎张越的想象。
他们的军纪和战术纪律,也会颠覆他对冷兵器时代军队的想象。
于是,张越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那个带他们进来的军官身边,拱手问道:“尊驾,不知北军士卒日常所食的是什么?”
“当然是吃肉啊!”对方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张越,笑道:“侍中不会连此事也不知道吧?”
“天汉年间,贰师将军伐大宛,一次就吃掉了十万头牛的事情,天下皆知啊!”
张越和刘进听了,都是面面相觑!
在这个寻常百姓连肚子都填不饱的时代,北军的士兵,居然有肉吃!?
但他回溯的史书上的记载,却似乎证明了,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史书上,霍去病曾经嫌弃皇帝派去劳军的使者带去的牛肉不够新鲜,统统丢了……
贰师将军李广利伐大宛时,当今天子命令少府,转输了牛十万头,供给军需。
李陵被匈奴单于率领八万多大军,重重围困。
结果他带着不足五千人的步兵,在浚稽山上与匈奴主力周旋数日,射杀、射伤匈奴人至少一两万。
甚至,要不是李陵的军队,把箭矢都射光了。
恐怕匈奴人未必能吃的下他的军队。
那么问题来了,在浚稽山上被重重围困的李陵部,吃的什么?
一般的食物恐怕难以补充连日的高强度作战和突围所需的体力。
唯一可靠的答案,恐怕就是李陵部随军携带了大量牲畜。
刘进听了,震怖不已,他望着这连绵的北军大营。
仅仅是这籍田门的驻军,恐怕少说也有万人。
他们每天得吃多少食物?要多少肉类才能满足他们?
他轻声喃喃自语道:“国家耗资无算,养这么多军队,划算吗?”
他的心里面,甚至有着声音在说:“若与匈奴言和,必可裁军数十万,节省军费无数,用于民生!”
张越耳朵比较尖,听到了刘进的自语,他想了想,凑到刘进身边,低声道:“当然划算了!”
“大汉军队,不仅仅是抵御外侮,驱逐夷狄的利剑,也是护卫桑梓,救民于水火灾厄之间的坚盾!”
“元光中,河决于瓠子口,梁楚之间,数郡百姓哀嚎痛哭二十余年,元封二年,天子从泰山封禅归,过瓠子口,睹瓠子决口之惨烈,乃令大军负柴薪竹木,自决口跃下!一万余随驾禁军军士自将军而至仕伍,皆奉诏而行,抱柴薪以堵决口,以三日之功,终将决口合拢,自是大河规复旧道,梁楚百姓转危为安!”
“天子悲瓠子决口之惨,伤将士牺牲之烈,于是作《瓠子之歌》……”
这是被明确记载于史书上的故事。
作为穿越者,张越翻遍史书,穷尽人类历史。
也只找到两支军队,曾经用肉体去堵决口,用生命来拯救人民。
一支是大汉禁军,另外一支是两千年后那支人民子弟兵。
至于其他人……
人民遭灾了,没有去趁火打劫,已经是王者之师。
号称人类希望,地球灯塔的米帝救灾,都是坦克开路,架起机枪,防百姓如防仇寇。
“又有元封四年,关东大旱,蝗虫四起,流民两百万聚于函谷关外嗷嗷待哺,其中无户籍者四十万人,是北军让出了自己的军营和驻地,将自己的衣物送给百姓,才让百姓得以有安身之所……”张越看着刘进,道:“殿下现在还以为不划算吗?”
当然,在事实上,元封四年那次的流民潮,甚至是瓠子决口,其实都与刘氏自己的政策关系很大。
特别是瓠子决口,与其说是天灾,倒不如说是人祸。
但,这些事情,与汉军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刘进听完,再次愣住了。
同样的,他的老师们从来没有与他说过这些事情。
他们只会告诉自己‘武人粗鄙,不可近之……’,他们只会说‘武人跋扈,害国害民’。
但现在,在张越嘴里,他却知道了。
曾经有一批军人,抱着柴薪从大河决口一跃而下,用肉体和生命将那条愤怒的大龙安抚了下来。
曾经有军人,将自己的营地、驻地腾出来,让给无家可归的百姓。
与这些抱着薪柴,不顾生死,跃下狂暴的大河决口的军人相比。
与这些默默腾出了自己的营地,将营房让给百姓居住的军人相比。
自己的老师们,似乎就显得很……卑鄙……
第0099章 搜罗人才(1)
说话间,北军中军大营,就已经近在眼前。
一个身着甲胄,魁梧壮硕的汉子,掀开帐门,笑着迎出来:“北军护军使任安见过侍中足下!”
张越闻言,连忙快步前趋,拜道:“小侄张子重敬拜叔父!”说着就顿首而拜,以十足的晚辈礼仪相见。
任安闻言,脸都笑开花了,上前扶起张越,道:“贤侄客气了!”
“来叔父这里,就不要这么多礼节了……都是一家人……”
然后,他就看到了在张越身后的刘进,瞳孔猛然的放大,一个健步上前,恭身拜道:“末将北军护军使任安,拜见皇长孙殿下!殿下万福!”
其他人也都吓了一跳,纷纷恭身拜道:“殿下万福!”
“将军请起……”刘进连忙上前扶起任安说道:“孤今日只是随张侍中来北军大营随意看看……”
任安起身,恭敬的道:“殿下千金之子,不吝屈尊降临北军,末将谨代北军上下将校向殿下致敬!”
说着,就恭敬的将刘进一行,引入中军大帐之中,并将刘进恭迎到主位就坐。
张越则被安排坐到了刘进下首的左侧,与任安相对。
其他大将则各自分列帐中两侧。
坐下来后,张越就对任安道:“任军使,下官今日冒昧来访,乃是来向军使求援的!望军使不吝相助!”
任安闻言,先是看了看上首的刘进,然后就拍着胸膛说道:“张侍中有任何要求,都尽管说来,本将无不应允!”
今日哪怕皇长孙不来,任安也会答应张越提出来的任何要求。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如今皇长孙亲临,那就……
只要是他能办到的事情,他眉头都不会眨一下。
“下官蒙陛下不弃,用为侍中,以领新丰之地……”张越拜道:“只是下官才疏学浅,势单力薄,恐不能治善其民,以负陛下之托……下官闻说,军使治军有方,麾下军正、军正丞等皆熟知律法,明于古今之法,且用事公、治军严,于是厚颜想向军使求数位军正之官,充为新丰县尉、典吏……”
任安闻言,当即就道:“侍中相请,本将岂敢推脱……只是……这调任官吏,需得有丞相府的公文或者兰台的命令……”
“任军使请放心,来前陛下已受我便宜行事之权,只要军使不反对就可以了……”张越微笑着说道。
任安想了想,咬牙答道:“既是如此,本将即刻命人将北军上下诸军正、丞之名薄调来,以供侍中挑选……”
但心里面却是肉疼不已。
北军上下,除了统兵的校尉、都尉们外,最重要的就是军正、军正丞。
在任何正规的汉军之中,亦是如此。
这军正、军正丞,是秦以来,军队的灵魂和脊梁。
他们通常由熟悉法律,公正不阿的法家士子出任。
其主要职责,就是记录军功,调解军队内部的矛盾,并处置违反军法的军官、士兵。
通俗的来说,这些军正、军丞们,就是秦汉的军队宪兵。
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