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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吧……”张越摇摇头,安慰的拍拍对方肩膀,不想再给他压力了。
要是吓坏了,可就不好。
还是等他们家大人来上门吧!
杨叙听着,如蒙大赦,赶忙坐了下来。
张越扭过头来,笑着看向一旁的田明。
和杨家不一样,田家可是有靠山的!
而且,这个靠山相当之硬扎,整个关中都知道,田家和张家的关系。
所以,张越也没跟田明客气,笑道:“早听张尚书说过,田家有麒麟儿,曰田明……”
“小子明,恭问世叔安!”田明是个聪明人,一听张越的说法,立刻就打蛇随棍上,啪的一声,跪到张越面前,大礼拜道:“却是不敢当世叔夸赞……”
张越听着,笑了起来,连忙扶起对方,道:“贤侄毋需多礼!”
张安世家族与田氏家族的关系,张越心里有数。
那相当于张越和田苗、李禾兄弟一般。
甚至犹有过之!
只要张安世家族不倒,田氏便无虞。
田氏不仅仅对张安世家族有义,甚至还有恩情!
在有恩必报,有债必尝的汉室。
这样的关系,比一切契约、誓言,都要牢固。
而田氏家族,也早就被张越排到了拉拢序列中。
拉拢田氏等于拉拢张安世兄弟。
“贤侄啊……”张越笑眯眯的拉着田明的手,又扯上杨叙的手,肩并肩坐下来,对两人道:“田氏、杨氏,都在新丰工坊园建有作坊,更踊跃认购新丰债券,此事,不止是本官心有感激,便是长孙殿下也说‘田、杨两家,虽为商贾,但心系社稷,可谓义商也!’”
田明和杨叙听着,心里面跟吃蜜糖一样甜,两人立刻道:“这都是小子家族的本分……”
“能为社稷出力,小子等便已经知足了……”
“往后工坊园和新丰建小康的大业还需两位的家族鼎力协助啊……”张越轻声说着。
田明立刻闻弦歌而知雅意,当下便拜道:“好叫世叔知晓,吾父已经决意,年后在新丰扩大作坊,至少要增加一倍的人手!”
这本来就是田家要做的事情。
工坊园的作坊太赚钱了!
而且,还能与长孙殿下,拉近关系。
张越听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田明见状,再拜道:“小子听说,侍中欲建县学,以广教化美风俗……”
“深为侍中大志敬佩!”
“小子不才,愿捐献五铢钱一千万,以助侍中教化……”
张越闻言,笑容终于灿烂了起来,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样,道:“田氏虽为商贾,却心系教化,不愧是关中名门啊……”
“贤侄放心!”张越笑着道:“贤侄所捐资金,本官必定全部用于县学教育之上,以其为本金,设立一个奖学金项目,作为县学师生的奖励!”
田明顿时眼前一亮。
这可真的是太好了!
因为那一千万钱,本来就是要出的。
现在,却买回了一个名声。
一个好名声,可是最好的护身符啊!
这买卖真是赚大了!
连袁常听着,都是怦然心动,立刻道:“老师欲兴教化之事,弟子也愿出钱助之!”
他想了想,便道:“弟子愿与田兄一般,出资千万,以助益老师大业!”
张越听着,笑道:“袁常有心了!吾替县学士子谢之!”
这下子,杨叙再傻也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于是也出言,愿意捐赠千万助学。
于是,困扰张越良久的新丰县学的建设和启动资金以及教学资金,一下子就齐了。
三千万钱,足够在新丰建设一所规模不亚于蜀郡的石室官学的学校。
而且,在政治上也很好听。
新丰工坊园的商贾,出巨资助学。
此事传到长安的博士们耳中,便是再不喜欢技术和工匠的儒生,也没有话说了。
这对工坊园未来发展,有着极大的助益。
因为,儒家是一个唯心的思想学派。
而唯心学派有一个毛病。
那就是对人不对事。
某人道德水平高,那就一定不会犯错。
某人道德水平低,那就肯定是个坏蛋,他的一切都要打倒!
对穿越者来说,只要善用儒生的这个毛病,就可以无往而不利。
当然,前提是别碰到孟子、荀子、董仲舒这样的大能。
而当世儒家,一个能打的也没有。
张越在此,可以说是如鱼得水,好不快活!
“世叔……”田明舔着脸,凑到张越面前,轻声道:“小子等此番前来,乃是有事相求,还望世叔援手……”
“嗯……”张越明知故问,道:“未知是何事?”
“小子等听说,陛下对小子等的家族,有所误解,以为小子等,皆为周氏那等祸国殃民,鱼肉百姓之辈,小子之父,内心惶恐,本欲自裁以谢陛下,但唯恐因此伤及圣君仁德,故不敢自作主张……”
杨叙也道:“小子家族,亦是如此……”
张越听着,呵呵的笑了起来。
恰好,天子那边昨日也派了使者来传话,叫他敲打敲打。
如今正好一箭双雕!
第0756章 官商(3)
当然,该拿捏,还是要拿捏的。
即使是在后世,资本也只是权力的奴才。
何况现在?
商人们必须知道,并且认清楚他们在这个国家的定位和角色。
“两位君子,陛下如何会有误解呢?”张越不动声色的说着,眼睛看着田明:“可不要自误!”
田明立刻就被吓得赶忙趴在地上,脱帽谢罪:“小子死罪,小子死罪!”
汉家官场生存法则第一条:天子不可能有错,假如错了,那错的必定是这个世界!
别看刘家天子可以动不动就说:朕德薄、无以致远方之类的话。
但是,大臣贵族,要是信了,那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当初董仲舒膨胀的时候,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便想在道德上和伦理上给君权织一个笼子。
然后……
他的首席弟子,吕步舒便奉旨泄密。
将董仲舒的奏疏,给贬了个一无是处。
一句人臣无将,将则诛,让董仲舒从此再不敢乱说话。
儒门领袖,尚且如此。
区区一个商贾岂能随便说出‘陛下误解’这种话?
那不是在暗示当今天子脑子不清楚,不够圣明吗?
永远正确,永远圣明的天子,岂会误会一个小小商贾?
笑话!
所以,田明真的是被吓坏了。
当年颜异,身为九卿,什么都没有说,便被扣了个‘腹诽’的帽子给杀了。
他的这个‘口误’,真要被捅上去,就是张安世也救不得他。
看着瑟瑟发抖的田明,张越叹了口气。
他想起了一些后世的记忆。
虽然时隔两千多年,某些方面,还真的是特别相似。
甚至没怎么改变过。
不过……
这跟张越有什么关系?
上前扶起田明,张越笑呵呵的安抚着:“君子不必惶恐……”
“陛下乃是圣明天子,不会随意降罪的……”
嗯,只要刘家一天,还需要汉太宗孝文皇帝那块招牌来遮羞,那么太宗的除诽谤诏的效力便会一直存在。
大臣、贵族、士大夫,或许需要小心谨慎,要提防祸从口出。
但普通百姓,随便议论和传八卦,一般情况下也不会有人管。
也就是田家是商人,而商人没人权,所以要担心害怕。
但其实,这些担心害怕都是多余的。
皇帝要宰一个商贾,需要借口和理由吗?
根本就不需要!
只是,田明终究年轻,比张越这么一番敲打,顿时就变得和绵羊一样温顺乖巧起来。
他战战兢兢的道:“侍中说的是,陛下神武天成,泽被苍生,四海之中,连鸟兽也是承恩日久……”
张越轻轻笑着,拉着田明与杨叙的手,意味深长的道:“天子圣恩,两位君子要牢记啊!”
“诺!”两人皆是恭身低头。
张越看着他们听话,这才道:“陛下昨日遣使来问本官:闻有富商大贾曰田氏、杨氏、袁氏,坐拥千顷、万顷良田,蓄奴婢千人,僮仆八百,富贾海内,奢侈放纵,卿可有闻邪?”
这话一出口,田明和杨叙立刻就恭身顿首。
便是袁常,也是紧张不安。
张越看着他们,笑道:“不必紧张,本官回复天子说:确有所闻,不过,以臣观之,田、杨、袁虽富,然其富而有义,持中庸之行,输家訾以纾国事,长孙殿下以为‘义商’也……”
听着这话,三人都是长出一口气。
田明对着张越,深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