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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看过霍去病的手书,也读过兰台的汉军出征报告简牍。
心里面,多多少少,对当代战争有所了解。
“立正!”
“敬礼!”
一身甲胄的胡建,带着常远等参谋,见着张越到来,立刻大声下令。
瞬间,五十六名将官,齐刷刷的昂首挺胸,立正向前,同时举起右手,击打胸口。
这是张越专门设计的军礼,用于军中。
为的是避免繁文缛节,大家拜来拜去,也是为了树立权威,培养军官的条件反射。
军队,特别是中低级的军官。
最不需要的,就是有自己的想法。
打仗不是搞艺术创作。
可以天马行空,可以脑洞大开。
打仗,需要的是执行命令、遵守纪律,千军万马,宛如一人,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若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还要将军做什么?
这一点,是行之于任何时代,都可以称得上真理的军队纪律。
像三哥那样,自作主张,在港口玩导弹,然后把自己炸了的‘聪明人’在任何军队里,都是要剔除的毒瘤。
而这些日子来,张越让胡建等人,在此训练的主要内容。
就是军规军纪。
属于保安曲的军规军纪。
有后世的队列训练、坐姿、站姿、跑步等内容。
更有内务整理,让这些军官每日早晚叠豆腐块。
还有一些力量训练、体能训练。
以增加他们的体脂、体能和意志力。
连续十余日的训练,让这些从各处抽调或者考核选拔的军官,终于开始具备了一丝后世近代军人的气质。
“稍息……”张越回了一个军礼,然后踏步向前,对胡建道:“军正,下发操典大纲!”
“诺!”胡建立正以军礼答道。
然后,便带着人,将早就抄录好的五十六分训练操典,分发了下去。
保安曲这支部队,在张越看来是种子。
祂不仅仅将承接一个名为骑射的骑兵新时代,也将在未来,结束骑兵的霸权。
将世界引入一个新时代。
用全新的杀戮方式,来主宰战争。
故而,在一开始,张越对这些军官的训练方向,就是朝着近代的军队方向去的。
铁一般的纪律、没有思想的服从,以及高素质的文化修养、数学知识储备。
五十六份册子,很快就下发给了所有军官。
每一个人都拿到了一套。
“尔等,尽快背熟、记牢其中内容……”张越朗声道:“保安曲的兵员,将在未来半月募齐……”
“半个月后,所有不能熟记其中内容,不能准确运用其中知识者……”
“皆黩!”
“诺!”众人听着,齐声答道。
“善!”张越挥手道:“那解散吧!”
“诺!”众将昂首道,然后便整齐转身,笔直列队,在各自屯长的率领下回营。
……
保安曲现下的编制,分为四个作战屯。
每屯辖两队十什,加上屯长,再加上屯长的副官,一共是十四人。
以甲乙丙丁,各自为编。
经过了这十几日的磨合,各屯上下,也都熟稔了起来。
回到营房,王启年将发给自己的小册子,拿在手里,正要阅读。
就听到了屯长的声音:“全体集合!”
他立刻起身,重新整理好自己的甲胄,然后用着极为标准的步伐,走向营房的主帐。
只是十个呼吸的时间,所有人就全部到齐了。
每一个人都按照着各自官阶,准确、整齐排列。
这是保安曲的规矩。
上级聚将,十息之内必须妆容整齐、准时到达。
衣冠不整者、不准时者和未能按照规定,站在规定地方的,统统触犯军法。
最低的惩罚也是十鞭!
严重者,将要开除军籍,退还原籍!
这些日子来的训练,已经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每一个人。
在这保安曲内,服从命令和遵守军纪,是何等重要!
最初数日,保安曲内,甚至有屯长被当众责罚,更是好几个什长被退回原籍,然后换来替补的——在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翘首以盼,在排队,在等这营中有人犯错。
起初,王启年也犯了错误,被人狠狠的架在了辕门上,抽了十鞭子。
至今,背上依然火辣辣的疼。
这疼,让他牢牢记住了自己的错误。
从此不敢再犯。
在军帐门口,一个年轻将官,拿着名册,走上前来,一一点名。
“陈选……”
“到……”
“张路……”
“到……”
“王启年……”这将官叫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微微露出了笑容。
“到!”王启年赶紧答应,然后昂着头,看着那人。
因为,那是他的大舅子。
汉轻车将军司马安的长子司马敬,现在的保安曲甲屯司马(屯长的副手)。
十余日前,王启年被司马家硬架着到了新房。
本以为,自己要娶的是什么无盐氏。
但婚宴上,见到的却是一个婀娜美丽的少女。
当时,王启年心里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规规矩矩的,派人请来母亲,然后拜堂、结白首之盟,定同穴之约。
想着这些,王启年就看着周遭的同袍。
一位位队率、什长。
几乎都是陇右系的子弟或者娶了陇右贵女的人。
这也是汉军的传统。
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
比起冷冰冰的军法、军规和呆板的军赏条例。
更能激励士卒用死,凝聚士气的,肯定是乡党、兄弟、袍泽之情。
从前,王启年还不知道,但娶了上官家的女儿后,在妻子的教导下,便已经明白。
司马敬规规矩矩的将名点完,然后转身,对着军帐禀报:“启禀屯长,甲屯将官,计有队率两人、什长十人,屯司马一人,今皆以到齐,请屯长示下!”
“辛苦司马了……”帐中传来屯长的声音:“诸君请进吧……”
于是,众人跟着司马敬,走入军帐中。
一入帐中,作为前队队率,王启年便带着自己的什长们,站到了左侧,与后队队率陈选所率的伍长们相对而立。
每一个人都对应另外一个人。
一丝一毫,都没有差错。
这是十几日来无数次重复训练的成果。
“诸君请安坐……”屯长的声音传入耳中:“俺这里正好有些浊酒,君等可自饮之!”
“诺!”王启年和对面的陈选高声应命。
然后就是各自的什长们。
然后大家,各自有序的后退,坐到位置上。
人人昂首挺胸,看向端坐在上首的屯长。
屯长是一个典型的粗犷丈夫,看上去三十来岁,满脸的髯须,皮肤有些粗糙,在脸颊上有着一道深深的刀疤,看上去有些狰狞。
但也因此,变得很有威势。
王启年知道,屯长很有来头!
是天子亲自点的将,从长水校尉那边空降来的。
据说曾与匈奴人,在浚稽山血战,手下的人命起码在两位数以上。
“军候下发的操典册,大家都带在身上吧……”屯长轻声问道。
“回禀屯长,末将等都带来了……”王启年立刻起身答道。
对面的陈选也道:“末将等也都带着……”
“善……”屯长站起身来,手里拿着那本刚刚发下来的册子,道:“军候是霍冠军、孙吴一般的人物,吾等有幸能在军候麾下,是祖宗有德,才有的机会,君等不可懈怠,一定要认真学习、研究……”
“这可是天大的好机会,寻常人几辈子也未必能碰到的好事!”
王启年听着,重重的点头。
册子虽然还没看,但军候的名声,哪个不知道?
一本《孙子兵法十三章》,让天下兵法大家俯首。
近乎人人都说‘使孙武复生,不过如此’。
如今有机会能在这样的名将麾下学习,哪怕只是学个皮毛,怕也能受益终身,福泽子孙。
“俺和乙屯的黄屯长打了个赌……”
“十日之后,两屯比较操典,败者从此要称胜者为兄……”
“直至下次比较……”
屯长呵呵的看着众人,问道:“君等是想要当大兄还是仲弟?”
“自是大兄!”王启年大声说道。
其他人也都是群情激愤,纷纷道:“当然是得吾辈为兄……”
更有甚者,有什长道:“北地之人,不通文法,如何是我陇右将门的对手?”
那乙屯,正是北地系将官的地盘。
而汉军内部,山头林立。
北地系和陇右系,是其中最大的几个山头之一。
往年各自地图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