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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叫外人看了,袁家连续两次不能中标张蚩尤推动的事情。
外人岂能不在心里想:“难道袁氏与张蚩尤失和?”
这可一点都不好玩!
更不提,拿下那模杆订单,还可以得到少府的产业扶持待遇,让自家作坊的匠人有机会去少府内接受培训和指导。
对袁家作坊来说,哪怕不赚钱,这个订单的获取,也是有利可图。
黑脸汉子看着袁安那张满是厌弃的胖脸,没有拂袖而去,反而厚着脸皮上前,笑道:“兄长这话就见外了……不提袁、田两家的交情,就是兄长往日对我的恩惠,也是极多,下次竞标,田氏作坊必退避三舍!”
袁安闻言,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看着对方:“果真?”
这工坊园,有实力的作坊,就那么几家。
田家、袁家还有就是杨家、王家。
其他人,要嘛没实力,要嘛没技术,要嘛没规模。
不足为惧!
而杨家和王家的主业,不在冶炼、锻造之上,一个是以木工为主;一个以加工为主,并不构成直接竞争。
换而言之,只要田家不参与,那袁氏作坊下次竞标模杆,就是十拿九稳了。
那可一个利润极高,而且和国家战略,息息相关的事情!
生产的模杆,最终将组成铁模,用于产制如今在长安内外都风行一时的蜂窝煤。
自此物产出外,整个长安都轰动了。
廉价、易得、稳定燃烧的蜂窝煤,立刻占据了市场!
坊间铁模一件难求。
每天都有某某通过渠道,从官府租的数个铁模,然后与兄弟昆仲,采泥炭和土以制蜂窝煤,贩与贾肆,日赚千钱甚至数千钱的财富神话。
也是因此,九卿有司,都已疯狂。
毕竟,谁都有三大姑八大姨小姨子、外室、家奴需要照顾。
从前,很多人便是使出吃奶的劲,也未必能将家里内内外外的亲戚都提携起来。
现在好了,只需动用手里的小小权利,将划归官府的铁模租给亲戚们,他们就可以通过‘劳动致富’。
不止当官的疯狂,工坊园上下也都疯狂了起来。
任谁都知道,铁模的需求量,将长久存在、稳定、可观。
更紧要的是市场极大!
只要掌握相关技术,未来就等于多了一条财路!
只是……
袁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那田家的黑脸汉子,嘿然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田兄,您付出这么多,肯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吧?”
与对方打了几个月交道,袁安岂能不知对方虽然看似粗苯,实在狡诈如读书人。
“明公英明……”黑脸汉子笑着拜道:“正是有事相求!”
“何事?”袁安负手问道。
“小弟听说,长孙殿下和张侍中计划在新丰县衙之旁,设立县学……”黑脸汉子压低了声音,道:“吾主家的十三郎和十六郎,恰好年纪相当,想请兄长想个法子,让贵主家的公子去求个情,赏个名额!”
袁安闻言,马上就明白了过来,他笑眯眯的看着对方,道:“恐怕不止如此罢……”
他盯着那黑脸汉子,轻笑着道:“兄长家的三郎,不也未满十六?”
“兄长真是明理人拉!”黑脸汉子轻笑着上前拜道:“世人谁不知晓,张侍中才学无双,乃是贾长沙一般的人物……”
“县学即是侍中首创,自然也是非同小可!”
“教材、课程、藏书,都必是一等一的!”
他抬起头,看着袁安,意味深长的道:“兄长与我,为他人奴仆、走狗,也就罢了!此命数也!”
“安能坐视子孙永世为奴为婢?”
“陈隐王曾曰: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如今,有龙门在此,岂能不博乎?!”
袁安看着他,胖脸上首次露出郑重的神色,然后他咧着嘴,笑了起来,飞快的凑到对方耳边说道:“县学分为考试选录和訾算选录两种……考试选录,考文法、算术、几何作图、经义……至于訾算选录,一人五万钱,在正月初一前交到县丞陈万年之手,拿到文书即可入读!”
黑脸汉子听着,将每一个字都牢记于心,然后默念几遍,对袁安深深一拜:“兄长之恩,恩重如山,犬子翌日若能有所出息,必不忘兄长今日恩惠!”
像他们这样的人,只是看着风光,实则没有任何社会地位。
主家一言,就能决定全家生死荣辱。
他这一生,忍辱负重,卑躬屈膝,已经够了。
已经不愿下一代重蹈覆辙了。
而新丰县学,确实是他们的子孙,难得的机会!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唯一的机会了!
所以,黑脸汉子深知,自己今日得了多大恩惠!
袁安却是笑着道:“只盼兄长能履行约定,不与我争夺那模杆订单!”
那可是关系着自己能不能继续呆在新丰的关键!
“岂敢毁约?”黑脸汉子郑重拜道:“兄长但请放心就是!”
对他来说,只是在标书上多写个三五天工期的事情,任谁都找不到毛病。
第0707章 县学(2)
新丰城外,辉渠牧场。
此时,一场球赛正在进行。
赛场上,自然是你冲我撞,攻防往来。
自从,当初张越将这橄榄球的规则,交给了汉军后。
这一运动,迅速风靡北军,甚至还传播到了民间,大有要取代蹴鞠,成为关中男儿第一运动的趋势。
没办法,蹴鞠运动,虽然也是有趣。
但总归不够刺激,不够热血,不够大丈夫。
哪有这橄榄球的肌肉碰撞,铁血冲杀来的痛快?
当然了,因为技术和场地原因,这种过于激烈的运动,总是容易让人受伤。
然而……
掉块皮,磕掉几块肉,有什么关系?
汉家男儿,便是士大夫们,也经常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砍个三进三出。
乡亭之间抢水、维护田界,乃至于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互相械斗,哪年不死个三五百?
与之相比,区区擦伤?算得什么?
在某些橄榄球运动兴盛之地——譬如说新丰、临潼乃至于万年,据说现在,械斗已经落伍了。
老少爷们,有什么事情,嘴巴的道理解决不了,那就来一局橄榄球。
只要赢了比赛,自然赢了纠纷。
这可比械斗好多了。
最起码,不会死人了。
而且,参与者也是多种多样。
不仅仅军人、百姓喜欢。
就连士大夫、士绅、贵族甚至官僚也喜欢。
在新丰,各乡的官吏甚至都各自组织了一支球队,有机会就切磋一下,没机会就自己打自己,也蛮好玩的。
今天,在牧场的这场比赛,就是新丰县衙的球队和工商署官吏的球队之间举行的比赛。
县衙队穿的是黑色的麻枲外衣,而工商署的球队,则财大气粗,直接穿上了西域进口的罽布制成的球衣,还在脑袋上套了一个用竹子编成的防护头盔,手上更是戴上了价值不菲的皮手套,手套里填充了大量的鸭绒,既保暖又能防止受伤,免得回去以后不能打算盘。
这自然,让县衙队在羡慕嫉妒恨之中,鄙视连连。
作为县衙队的分球手(类似现代四分卫),常远就吐了口吐沫,朝着对自己狠狠冲来的那几个工商署的人,大笑一声,嘲笑道:“汝等娘娘腔,也能打球?”
然后一弯腰,就将球分给了一侧来的接引队友。
立刻引得所有观众大声喝彩!
特别是辉渠牧民们,纷纷大喊:“彩!彩!彩!常丈夫威武!”
……
张越坐在一个小山丘的草皮上,远远的看着球场的情况,听着欢呼声,心里面也是欣慰无比。
常远的情况,他一直在关注。
而这位常惠的儿子,也没让他失望。
在县衙里做事,井井有条,得到上下称赞。
平时,非常爱学,不懂就问,不会就请教,连陈万年也是屡屡称赞,短短四个月就连升两级,完成了其他考举士子至今未能完成的壮举,成为县衙的户曹吏,秩比三百石。
更重要的是,此子的军事素养和组织能力,都很出色。
真是让张越起了爱才之心。
正好,新丰要练新军,所以,张越已经下了调任书,要将之调到新丰即将组建的郡兵司马之中担任队率。
此番前来,就是来做最后的考察的。
结果,自然是很不错的。
但张越身边的刘进,却没有这么多念头,此刻,他已经全然投入到球赛的气氛中去了。
说起来,橄榄球这项运动,能发展的如此快,刘进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