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因为这个方士和所有的其他方士都不同。
赐给他黄金?不要,原封退回。
赐给他美人?也不要,说什么‘吾诚心修道,不近美色’。
给他官爵,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还经常劝天子要修生养息,不要背离‘天道人愿’。
更关键的还是,这位寿宫主人确实有几把刷子。
元鼎六年,当今天子病重,几乎都要挂了。
那寿宫主人,只是看了一眼这位奄奄一息的陛下,就说:天子无忧也,且与我会甘泉。
然后就好了!就好了!
过了几天就高高兴兴的去了甘泉宫,召见这位术士。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可惜,他们的谈话内容一直是个谜。
别说是金赏了,就是乃父金日磾,乃至于霍光等人,也一概不知。
唯一知道内幕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一直以来不离这位陛下左右,负责其起居记录的太史令司马迁。
而司马迁的嘴,一向很严。
反正,金赏只知道,湖县是一个特殊之地。
而且,眼前的这个侍中官的崛起,与湖县的鼎湖寿宫主人脱不了干系。
他爹金日磾曾经有此喝醉了,说漏了嘴,告诉了他:“张子重与寿宫之主,有着干系……”
金赏本想追问,奈何金日磾怎么都不肯再说了。
张越听着金赏的话,略微皱眉,望着前方的道路,轻声问道:“兄长的意思是?”
“在此地,便是我父,便是霍都尉,甚至是当今家上,都不敢轻举妄动……”金赏轻声道:“数月前,吾随陛下幸鼎湖,陛下居寿宫正殿,连吾父也要退避三舍……”
“若扰了寿宫清静,陛下龙颜震怒……”金赏看着张越道:“贤弟或许可以无事,愚兄与其他人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因为当今天子是出了名的心胸狭隘啊!
他长期以来孜孜以求,年年来鼎湖,想要道友拉他一把。
万一湖县的事情闹大了,而那位陛下心里面有多想了一下。
然后……
他或许可能会想:全都是尔等的错!错非尔等惊扰寿宫清静,神君安能不下凡与朕相会?
那不是死翘翘了吗?
张越听着,笑道:“兄长放心,吾自有分寸!”
这湖县他是肯定要进去的,那赵家也肯定是打一顿的。
不打,念头就会不通达。
当然,方式和方法也得主意。
张越知道,既然有人敢在前面设卡,那么说不定那纨绔子已经来了。
而湖县之行,其实关键不在那些小虾米。
只要将那纨绔子吊起来打一顿,下面的人,会自动做出选择的。
而且,正如金赏所说,湖县因为有鼎湖寿宫存在,敏感异常。
那纨绔子选择此地,简直可以说是作死!
哪怕张越不来,一旦天子知晓了此事,他不死也要脱层皮。
仔细想想,历史上,钩弋夫人被赐死,赵氏外戚在整个昭帝统治期间都是哑巴,连一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过。
这其中,或许有霍光太bug的缘故。
但恐怕,也和赵家的人,在湖县搞了事情有关。
甚至,钩弋夫人之死,可能与此有密切关系。
当今天子虽然性情凉薄,但杀母存子这种事情,也是需要下定决心才能做的。
也是需要有诱因的。
这样想着,张越就知道,自己已然胜券在握了。
不管那纨绔子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
敢在湖县搞事,真是活腻了啊!
当然,这或许也不能怪他。
寿宫主人的存在,在汉室一直是一个秘密。
除了少数人外,几乎没有人知道。
错非司马迁,张越也不可能知道曾有过一个对天子有着莫大影响力的术士,曾居于此。
第0606章 阻拦
举着天子节,张越一行浩浩荡荡,靠近了驰道。
自然立刻就引发了注意和关注。
“天使何来?”一个穿着县尉武官服的男子,带着十来个衙役,拦住张越一行。
透过马车车帘,张越看着那个家伙,微微一笑,都有些懒得理会他了。
整个车队更是一言不发,继续向前。
将他们当成了空气。
那县尉自然感觉很尴尬,脸色难看的紧。
站在路中间,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真是好大的官威!”赵良从不远处的一个亭中走出来,看着车队,大声道:“张子重,汝不要太放肆了!”
“就是!”马何罗在旁附和道:“不要以为,打了个天子节,汝就能为非作歹了!”
“这湖县,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本着煽风点火的精神,马通也跟着叫嚣:“若陛下知道,汝在外的所作所为,岂能饶汝?”
张越听着,根本都懒得搭理他们,挥手示意车队继续向前。
这就让赵良和马家兄弟,都是气的爆炸。
他们是昨天下午到的湖县,一路上车马劳顿把他们折腾的够呛。
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喊累。
因为,在路上,他们听到了更多消息。
首先是天子派出了以执金吾王莽为首的调查团在数日前正式进驻了临潼和万年县。
换而言之,临潼与万年的事情,已经被并案处理了。
这是敲响丧钟的第一锤!
随后,郑县之事传到他们耳中。
整个郑县,上上下下,几乎都被连根拔起。
据说,凡是家訾在百万以上地主士绅、秩比在两百石以上的官员,统统被抓。
这么大的事情,自然震动整个关中,引发了整个官僚系统的恐慌。
更是让赵良吓得屁滚尿流。
因为,一旦郑县也被并入临潼、万年一案,那么,就等于湖县之事也将并案。
而临潼、万年的案子,现在已经差不多定性了。
天子已经在诏命之中,直接用‘贼’来称呼这两地的涉案官吏、贵戚。
士林舆论,更是一片喊打喊杀。
虽然,谷梁学派似乎企图挣扎一下,但很快,他们的挣扎就淹没在了士林议论之中。
换而言之,一旦湖县也被并案,那他赵良就很可能变成‘贼’。
纵然其姊是钩弋夫人,恐怕也保不了一个做贼的弟弟。
“张子重!”赵良铁青着脸,带着人干脆冲到路中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湖县不是汝可以来撒野的地方!”
他微微拍手,道路两侧,影影绰绰,出现了数百带甲士兵的影子。
张越的脸色终于变了。
军队?!
哪来的军队?
“天使,湖县素来有驻军……”金赏打马上前,解释道:“在广关之前,湖县曾一度长期屯驻两部兵马,以备关东……”
“自函谷关东迁,才裁撤了湖县的常备军,但依旧保留了一个校尉部的郡兵,以为关中屏障……”
张越听着,当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其实直白点的讲,就是老刘家骨子里的危机感在作祟。
历代天子,一直都有‘肯定会有关东刁民来害朕’的狂想。
特别是当初,诸侯王势力强大的时候,长安方面对关东诸侯王的提防还在匈奴人之上。
而关东诸侯王的造反,有汉以来,也从不断绝。
太宗有济北王刘兴居趁汉匈河南战役的关键时刻,在背后捅刀子,迫使太宗皇帝不得不中止计划好的河南战役,匆匆与匈奴人停战,回身平叛的教训。
先帝时,吴楚七国之乱,更是几乎动摇国本,差一点点长安就有危险了。
当今天子在位的这四十多年,起兵造反和打算起兵造反的诸侯王加起来也有五指之数。
而湖县的位置,刚好在函谷关旧关前,控扼着进出关中的战略要地。
故而,在此吞兵,以备有事是很正常的。但张越没想到的是,这支部队居然被人调出来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张越掀开车帘,提着嫖姚剑,走下马车,看着周围那些靠过来的军人。
他从金赏手里接过天子节,穿过羽林卫骑兵的人墙,看向那些军人,高声质问道:“尔等是奉了谁的命令?”
高高飘扬的节旄,有着无比强大的震慑力,特别是对于这些习惯了服从刘氏天子号召的军人来说,天子节几乎有着无法抗拒的召唤力。
故而,张越拿着节旄这么一质问,这些军人立刻就迟疑了起来,不敢再靠近。
这个情况,让赵良等人看的,几乎要吐血。
那个县尉,此时终于赶了过来,见着张越,连忙上前拜道:“回禀天使,是下官下令调动的郡兵……”
“因天子祀被盗,为缉拿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