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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不说,面前这盘烤牛肉就很不错啊!
作为一个出色的吃货,张越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从牛肋骨身上取下来的带骨眼肉。
若再放一块肋骨,沾点黑椒酱,几乎就让张越生出一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触。
更重要的是——这块西汉版的战斧牛排,外表金黄,外焦里嫩,肉香浓郁,口感鲜嫩,美味非常!
也只有在汉季,才能吃到这么好的牛肉了。
汉之后,牛成为了农业生产生活中最重要的助手,保护耕牛成为了历代王朝的基本国策。
以至于就是地主士大夫们,也未必能吃几次牛肉。
但汉则不同,吃牛肉是北方地主和军功贵族、公卿列侯们的最爱。
而且,和西方欧陆一样,汉人吃牛肉,用刀叉吃。
条候周亚夫就是因为在宫宴上,不肯吃没给刀叉的牛肉,而被先帝嫉恨。
不过,汉代的刀叉不是欧陆的那种刀叉,而是一种头尖而长的多功能餐具。
既能用来挑取鼎中的肉类,也可以用于切割分食。
吃着面前的牛排,张越内心却想着,或许应该,培养几种专门的肉用牛。
毕竟,吃牛肉的民族,才能强壮!
像现在的汉家战士,能够横扫六合的精锐,每一支都是吃牛肉长大的!
不敢说顿顿吃,起码,隔三差五能吃到一顿丰盛的牛肉大餐!
所以啊……
控制北方草原,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只有大草原才能蓄养足够整个诸夏民族需求的牛群!
哪怕是为了子孙后代,能吃到这么好吃的牛肉,张越也觉得,自己必须留下一个稳固的草原给他们!
……
端坐在主位上,金日磾也在悄悄的观察着张越——这个他几乎是如雷贯耳的年轻人。
记得第一次听说此人名字的时候,他还只是南陵县的一个破落士子,小地主家的孩子而已。
而且,已经处于朝不保夕的状态。
那时候,他得罪了公孙敬声之子公孙柔,在很多人眼里,都是死人一个!
哪怕是长安城里的破落户,都能在他身上踩一脚。
但是……
此子随后的所作所为,却让人瞠目结舌!
公然挑衅太学,还让太学的董越耐着性子迎战。
这事本身就已经足够惊人。
更惊人的是他成功了!
一本《春秋二十八义》,令他撬开了在世人眼中高冷无比的太学大门,更砸开了公羊学派董系的门庭。
如今,他已经是未来的公羊学派董系的领袖。
董仲舒董江都的再传门徒,辈分和很多博士是一样的,甚至还高于某些博士官。
若只是如此,那倒也就罢了。
一个在学术界有些成就的年轻人而已。
算不得什么!
纵然是当年董仲舒在世之日,名满天下之时,其实也没放在他眼里。
这个世道,终究还是权势的世界。
学术只是点缀,只是装饰品。
甚至说的直白点,不过是块擦脚布。
无论天子还是公卿,觉得儒家有用,就拿来用用,没用就丢到一边。
儒生们存在的价值,也只是给天子的统治唱赞歌,赞美伟大英明神武的天子,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带领天下人奔向三代之治。
谁要敢唧唧歪哇,非议国政,大汉帝国的专政铁拳,就能让明白真理到底在谁手里?
纵然董仲舒,不也晚年被羞辱,被压制?
但,此子却不一样。
天子对他的态度和看法,有别于过去的所有儒生。
而这个家伙,又凭着一本《战争论》,收获无数边塞军人的好感,连贰师将军李广利回京都要登门拜谒,征询他的意见和支持。
更让人惊讶的,还是此子近乎锋芒毕露的攻击姿态和从不妥协的突袭姿态。
从他登上长安这个舞台开始,不过半年时间,就已经干掉了一个帝姬一个丞相一个太仆一个婕妤,外带曾经无数人都无可奈何的直指绣衣使者江充。
而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响,畏惧他的人,害怕他的人和恐惧他的人,私底下称呼他为‘张蚩尤’。
而喜欢他的人,亲近他的人和崇拜的人,也称呼他为‘张蚩尤’。
前者,是因为恐惧他的暴力和武力以及权力。
后者,则是因为喜欢他的姿态和言论以及表态。
金日磾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见过此子的霍光:“张子重何人哉?”
霍光沉思许久,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其人如狼,其性如虎,其文如雷,其行如风,其志如云,不可捉摸……实百年未见之奇男子,伟丈夫也!”
评价之高,近乎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哪怕是当年李广利崛起的时候,霍光也未给如此高的评价!
纵然是昔年的汉家天才李陵,霍光也未如此郑重其事过。
而现在,这个霍光口中‘其人如狼,其性如虎’,坊间议论中以为是三头六臂,甚至额间有眼的‘张蚩尤’,却很没有风度的低着头,消灭着他眼前的那块牛肉。
金日磾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要不是知道这人就是那个如假包换,曾经以一灭八勇不可当,曾经手碎长戟,力盖广陵王的张蚩尤,他都要以为东方朔那个家伙复活了!
这么多年了,他就见过东方朔这么一个在别人家做客的时候,也能大快朵颐,不顾形象的人!
第0538章 送妹子
不过,金日磾是一个非常重礼的人。
他对汉家礼法的熟悉和尊重程度,让很多博士官都自惭形愧。
所以,虽然张越的吃相,稍微有些出格,但他依然满脸微笑,静静的等着张越吃完。
而张越却是似乎忘记了这里是别人家,拿着刀叉,自顾自的切着一块块鲜嫩多汁的牛肉,然后塞进嘴里,咀嚼品味。
良久,他才放下刀叉,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然后,张越才似乎发现自己这样子,貌似有些失礼,于是尴尬的笑了笑。
金日磾却一副似乎根本不在意的模样,只是看到张越吃完,他便起身,拍了拍手掌。
于是,歌舞瞬间停息,乐师、歌姬们恭身一拜,一一缓步退出大厅。
门口的下人还很小心的掩上门窗。
“侍中公,这饭菜可还合胃口?”金日磾看着门窗被掩上后,便起身笑着问道。
“劳烦翁叔公厚爱,盛情相邀,备美酒佳肴,晚辈惭愧,惶恐不安……”张越当然要谦虚一番:“再拜感恩明公款待!”
说着张越就恭身一拜。
金日磾连忙领着家人妻小回礼:“不敢!侍中不以金氏粗鄙,屈尊降贵,登临寒舍,实令阖府上下与有荣焉……”
张越连忙拜道:“明公谦辞,晚辈深敬之……”
于是,便各自主宾落座。
金赏作为嫡子,端着酒壶上来,给张越倒满,拜道:“薄酒无味,愿侍中海涵……”
张越连忙举起酒樽,面向主位的金日磾,举杯敬殇:“敬翁叔公,祝公福泽绵绵,早封公侯!”
“承蒙吉言……”金日磾连忙举杯道:“不胜感激!”
两人一饮而尽,将酒樽倒扣,以示诚意。
“蒙侍中吉言祝福,鄙人无以为谢,闻说侍中迄今尚无婚配,枕席之间无人奉承,……”金日磾忽然说道:“若侍中不嫌弃金氏粗鄙,愿以亡兄之女,以奉侍中枕席……”
“如蒙侍中应允,则亡兄九泉之下,恐亦无憾……”
说着,在金日磾身后,步出一个大约十七八岁,身穿着绫罗华服的少女。
“妾身少夫,恭问侍中公安……”少女的声音,恍如黄鹂一般清脆,听着很是舒服,身材更是纤细修长,既有着中国少女的婉约静殊,又似乎有着些异域风情。
一张小脸蒙在细纱之中,朦朦胧胧,有些叫人看不清楚,但坦露在外的鼻翼,却俏皮的有些可爱,最重要的是那双略带着碧蓝的眼眸之中,似乎充满了种种神色。
惶恐?担忧?害怕?
还有些激动与兴奋。
张越却是被吓了一大跳!
虽然说,汉家公卿之家,互相送妹子,这是礼。
连天子,也最喜欢做这种事情。
对于公卿贵族们来说,再没有比送妹子这种事情更经济,更划算也更能拉动感情的事情了。
毕竟,谁家没有个三五十个的女儿、侄女、族女的?
在一般情况下,除了嫡女和少数受宠的女儿,其他的女性成员,统统属于筹码。
想送就送,甚至买一送N。
滕昏制度下,娶一个贵族家的嫡女,这个女性的妹妹、表妹、表姐什么能陪嫁过来一大堆!
没有办法,现在是男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