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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需要发动至少二十万以上的民夫来从事转运。
于是,大司农的盐铁收入,有起码一半是砸在了维系居延汉军的军事存在之上。
现在,居延汉军口粮可以自给自足了。
大司农的这部分收入,就获得了解放。
它们可以投入到如今太子据在雒阳的治河都护府之中。
由此产生的联动效应,无人能知。
于是,张越踌躇满志,对明岁充满了期待。
……
在居延粟米田收获后没几天,湟水河畔,连绵不绝的庄园之中,数不清的粟米也到了收获之日。
来自长安的贵族、勋贵、富商子弟们,带着他们的狗腿子,站在粟田之中,满身心都是欢喜。
“我家今岁辟田三万亩,起码可以收获十万石粟米,价值在数千万以上!”霍禹手舞足蹈着:“今冬我欲再辟田五万亩!”
“只是,这奴婢数量有些稀缺啊……”他转身看着身旁的一个戴着毡帽的羌人贵族,问道:“今年冬天之前,能不能再送两千氐人奴婢来此?”
“若是可以,我愿以一壮奴许粟米三石,盐十斤的价格易之!”
那羌人贵族听着,当即就拍着胸膛保证:“大人放心,我牢姐羌就算是钻进山峡之中,也定在入冬前将大人所需的奴婢送来!”
过去的这差不多八个月,湟水之中的汉家贵族勋臣富商子弟们,充分发挥了他们手里的五铢钱与商品的威力,将那西海之中的羌人部族,充为自己的打手、狗腿子。
一方面,叫他们弹压奴婢,充足监工。
另一方面,则挑动他们内斗,或者唆使他们去进攻金城、武都地区的氐人部族,以此获取廉价的奴婢来源。
数月之间,起码有五万以上氐人为其等所掳。
整个金城、武都地区,氐人纷纷遁入山峡,以躲避羌人的追捕。
可惜,这并没有多大用处,在利益驱使下,羌人们深入山陵峡谷,到处追捕氐人。
甚至自相残杀,以抓捕奴婢。
于是,各大羌种回头一看,发现经此一遭,自身生存状况大大好转,生存空间和资源也变多了。
特别是在贸易之中,他们得到了大量粮食、盐铁、药材、布帛。
又在给汉人充当监工、打手之时,学会了耕作技术。
如今,西海之上,已经有羌人部族开始开垦土地,种植粟麦。
但他们也明白,这种事情是不能长久的。
终究,氐人和他种羌人会有被抓绝的一天,终究汉人贵族们可能会得到新的奴婢供应渠道,终究那位鹰杨将军随时可能回来,调整政策。
所以,他们清楚,想要持续发展,养活子孙。
抓住目前的有利时机,抱紧一条大腿,才是正道。
牢姐羌就将赌注下在霍禹身上。
以寄希望于,给霍氏当狗,换得一条出路。
然而,在霍禹眼中,无论是羌人还是氐人,其实都是一视同仁。
夷狄嘛……
无论是打手,还是奴婢,皆禽兽罢了。
错非要利用他们,霍禹甚至不愿与之说话,更别提接触了。
所以,羌人贵族们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献媚,在他面前几乎就像给瞎子表演舞蹈的舞娘一样,纯粹做了无用功。
故而,霍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道:“如此最好!”
那贵族听着,多少有些失望,但不敢表达出来,只好低头一拜,心中却不免有了些怨气。
就在此时,一个令居官吏,驱车而来,远远的对着霍禹喊道:“霍公子,鹰杨将军训令!”
霍禹听着,想起了乃父的嘱托,连忙换上一副敬重的神色,迎上前去,问道:“将军有何训令?”
那官员近上前来,取出一份公文,交给霍禹,道:“将军有令:河西奴婢,皆如汉律,此将军之书,请公子过目!”
霍禹接过来,看了一遍,脸上神色多少有些舒服。
没办法,他如今是正儿八经的奴隶主了。
在这河湟的霍家庄园领地内,他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羌人、氐人奴婢,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但,现在那位鹰杨将军的训令却给他将来的作为上了一道枷锁。
更不提其要求的三级奴婢制度,等于打断了他无条件压榨和剥削奴婢们的可能。
然而……
霍禹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拒绝的,甚至连阳奉阴违也办不到。
原因很简单,若鹰杨将军没有这个训令和政策也就罢了。
如今既然有了,那么他若敢不遵循。
就可能被其他人抓住把柄,进而将他逐出河湟这块宝地。
要知道,在过去数月,随着河湟开发成果渐渐显现出来,各方利益争斗也越发激烈!
没办法,此地庄园,涉及每年数千万的利润。
这财帛动人心啊,所以各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层出不穷。
要不是那位鹰杨将军震慑,恐怕各家早就打起来了。
霍禹很清楚,他若敢不照搬,一旦被隔壁某人拿到把柄,然后在长安制造舆论,鼓噪起来,恐怕就是他父亲也保不住他!
汉家士林,在前年之后,废奴之声,就越发高涨。
今年,太学祭酒董越甚至援引孔子‘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的言论,大大鞭笞了一番天下地主豪强。
乃父霍光更趁机蹭了一波热度,表达了对废奴、抑奴的支持。
于是,霍禹深深吸了一口气,对来者拜道:“将军训令,怀仁握德,实君子之为也,禹不才,愿附骥尾!”
第1133章 人心(1)
到了八月,长安的气候越发炎热。
但,人心也同样炙热起来。
因为,麦子熟了!
去岁新丰丰收后,新丰麦种贵重一时,关中富商贵族之家,纷纷争相抢购。
九卿有司亦纷纷下场争抢。
如今,新麦既熟,无数人自是争相翘首,等待着各地亩产数据的回报。
不过,很显然这又是一次大丰收无疑了!
大司农桑弘羊,如今已经乐得嘴角都要翘起来了。
以至于其连上朝,都有些轻飘飘的样子。
“桑公……”刚入宫门,桑弘羊迎面就遇到了自己如今在朝堂上的盟友太仆上官桀,上官桀近前一步,作揖道:“桑公可是有喜事?”
桑弘羊微微抚须,笑道:“关中丰年岁登,天下升平,为人臣子,焉能不喜?”
上官桀也是跟着笑起来:“此桑公之功也,陛下必有重赏!”
桑弘羊闻之,没有和往常一样谦虚的推辞,只是默不作声。
倒不是他膨胀了。
而是,这功劳他不能谦虚,更不能推辞!
如今朝局看似平静,实则诡异无比。
自贰师将军归朝,天子拜之为卫将军授光禄大夫,实际是荣养了起来。
由之,贰师系在短短数月之中,近乎分崩瓦解。
除了少数死忠外,余者尽皆做鸟兽散,各自寻找出路去了。
到得如今,至少在军事方面,贰师系已经是完蛋了。
然而,诡异的是,丞相澎候刘屈氂的相位,却坐得相当牢靠。
御史弹劾、贵人讽谏,天子闻之都是笑而不语。
甚至上个月刘屈氂六十三岁寿诞,天子钦赐御剑一柄,更手书‘国家柱石’四字以贺。
更诡异的还是那位如今已经基本被架空的卫将军光禄大夫了。
天子居然让小皇子刘弗陵以其为师!
由之朝局向着所有人都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
让人不得不怀疑,那位卫将军,是不是还有起复的机会?!
在这样的局势下,哪怕素来内敛的桑弘羊,也不得不找一切机会刷脸,找一切办法表功。
因为,他若不刷脸不表功,那么就可能会被边缘化,甚至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上官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轻叹了一声,道:“桑公知否,前日有河西使者入宫……”
“张鹰扬又有何事?”桑弘羊微微一楞,问道:“可是匈奴又有变故?”
“非也!”上官桀道:“居延粟田大丰,亩产几近五石!”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平地惊雷,让桑弘羊竟毛骨悚然,只觉站立不安。
便听上官桀道:“此外,令居都尉领护羌校尉事韩增亦表奏天子曰,湟水丰收,已是定数,预计亩产将不低于三石……”
桑弘羊听着眼睛猛然瞪起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良久道:“圣人用心,如渊如狱,为人臣子,唯谨奉诏罢了!”
居延亩产五石不稀奇,因坐镇居延的乃是创造了亩产七石奇迹的张子重。
稀奇的是,天子却引而不发,没有和往常一般立刻宣告天下。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