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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在暗中,借助这两个事情,图谋丞相刘屈氂……”
“这正是吾的机会!”
有人要搞刘屈氂,这不是新闻,而是事实!
这一点,霍光心里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现在,朝堂内外的节奏,表面上看似是针对那张子重,但实则很可能就是有人要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事情。
在这禁内,霍光看的清清楚楚!
自李广利归朝,刘屈氂的相位在事实上就已经不保。
而想取而代之的人,谁会乐意继续看着刘屈氂在台上?
有资格觊觎丞相的人,岂会不动心?
想到这里,霍光就笑了起来,他叫来心腹,吩咐道:“传我命令,严查禁中与外朝之人交通之事,告诉宫中上下,如今乃是非常之时,敢有泄宫中语一言者——族!”
“诺!”
第1104章 匈奴内战(1)
二月中旬,正是春光灿烂的日子。
盎然的绿意,重新回归世界,饿了整整一个冬天的牲畜群,终于重新可以吃到嫩草。
李陵穿着匈奴人传统的服饰,戴着毡帽,坐在一个小山坡上,山坡脚下,皆是他的忠心部下!
其中不乏有许多是过去先贤惮的近臣!
在过去的这个冬天,李陵以摄政王的身份,将先贤惮留下来的部族与力量,全面整合。
与他相比,匈奴贵族的正治水平,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孩子。
轻轻松松就被他借力打力,玩的团团转,轻轻松松就被他逐个击破。
李陵更深谙施恩、拉拢之道。
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大力扶持新兴贵族与老贵族里的旁支,搞得这些人感恩戴德,泪流满面,统统转化为他的支持者。
于是,整个西域在两三个月内,就成为了他的天下。
仅有少数反对者,还在苟延残喘,不过他们也撑不了多久。
李陵大势已成,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可以阻挡他掌权的速度了。
现在,他这个摄政王,其实已是事实上的匈奴日逐王,整个西域的主人!
“大王,漠北急报……”一个骑兵匆匆忙忙走到李陵身前,跪下来禀报:“左谷蠡王屠耆,已在十日前,于赵信城自称单于,发令各方,命诸氏族首领前往朝拜……”
“兰氏、呼衍氏、须卜氏皆拒绝,姑且、若卢、黑狐等族大王亦不予承认……”
“于是,左谷蠡王率兵直趋龙城……”
李陵听着,猛然睁开眼睛,看着来人,问道:“果真?”
“奴才岂敢欺瞒大王?此乃丁零王的亲笔书……”信使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递给李陵。
李陵接过来一看,眼中立刻溢出无穷的担忧。
“看来……”良久他叹道:“是真的内战了……”
漠北现在的情况就是谁都不服谁,而且,没有一个可以在实力和力量上完全碾压、威慑其他势力的存在。
加上那个屠奢萨满与母阏氏在其中拱火。
这内战一旦开始,恐怕便无法在短期内结束了。
因匈奴人的传统,就是失败者死全家!
宽容、宽恕?
不存在的。
冒顿弑父后,几乎杀掉了头曼单于的所有亲信与那些曾与他敌对的兄弟,及他们的妻妾子女以及妻妾子女的部下、奴婢。
尹稚斜单于篡位后,干脆将军臣单于生前的所有子嗣、妻妾赶尽杀绝。
军臣单于生前所宠幸、信任的贵族、大臣,也是同等命运。
匈奴就是一个对外残暴,对内更残暴的族群。
想到这里,李陵就站起身来,走下山坡,对着早已经在等候他命令的呼衍冥道:“左大都尉,请您去转告那位鹰杨将军——将军的提议,我们全部接受!”
“啊……”呼衍冥楞了。
其他贵族也都纷纷不满的抬起头来。
全部接受?
不谈一谈吗?
那么苛刻的条件,怎么可以接受呢?
接受了的话,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李陵看着这些人,知道必须给出解释并安抚,否则的话,他好不容易聚拢起来、整合起来的势力,立刻就要分崩离析。
他抬了抬手,道:“大家不要慌张……只是答应而已,又没有说一定照办!”
“我大匈奴自冒顿单于以来,什么时候遵守过与汉朝人的协议呢?”
“协议这种东西,不就是有用就用,没用就丢一边呢?”
“正如汉朝历史上的楚庄王所言一般——我蛮夷也!”
是蛮夷,所以不需要忠义理智信,不需要遵守任何规矩。
因蛮夷天生便没有信义,没有智慧,没有忠诚,更没有规矩。
其他人听着,纷纷点头,深以为是!
匈奴虽然没有历史,但有传承。
自冒顿至今,匈奴历代单于曾与汉朝的四代帝王,达成了至少上百次的协议,其中甚至包括了不少于十次的和亲协议。
老上单于更曾与汉朝的太宗皇帝约定过‘长城之内,冠带之室,天子治之,长城之外,引弓之民,单于治之’。
结果呢?墨迹未干,匈奴骑兵就闯入汉朝长城境内,甚至将战火烧到了回中宫,使得长安都能看到天际燃起的烽烟。
最终,汉朝人不得不送了大批丝绸、财帛与美酒珍宝,再与匈奴重订一次协议。
哪怕是元鼎以后,汉匈谈判,不也都是这样吗?
每次一遇到颓势,打不过就求饶,等喘过气来就将曾经说过的话跟一个屁一样放了。
反正,汉朝骑兵再厉害,也不可能跨越数千里,深入到余吾水流域来。
就算能来,也将疲惫不堪,无法与养精蓄锐的匈奴精锐战斗到底。这么一想,很多人就安心了。
这协议,反正是撕毁的。
那么现在为了脱身和喘息,答应下来,好像也没什么吧?
……
这个时候,张越已经回到了令居,并到了河湟进行视察。
此时的八百里河湟,已经被人类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垦草基地。
大片大片的荒野,被无数奴婢开垦成田园。
曲辕犁、锄头、耙头,轮番上阵,将肥沃的黑土从地表翻出来。
更有很多人,开始在湟水、黄河沿岸,开始搭建水车。
现在,已经有至少百架水车搭建成功。
巨大的桨叶开始转动,将水从河中汲上岸边的渠道。
潺潺流水,在渠道里流动,最终流向远方的庄园。
陪着张越视察的是新任的护羌校尉守令居令韩增。
至于范明友,已经卸任护羌校尉,踏上了回长安述职的道路,若没有意外,今年夏天他就可能被任命为漠南都护府的首任都护了。
韩增无疑是干劲很足的。
上任不过几天,就开始熟悉事务,而且还能有模有样的将各项数据随口道来,特别是新垦土地以及垦地速度这两项,简直背的滚瓜烂熟。
张越一边听着,一边不停点头。
但他的心思,却飘去了漠北。
心中一直记挂的,是漠北的匈奴人民。
怀着伟大的诸夏人道主义精神,张越为漠北人民,操足了心。
“匈奴内战,现在应该已经开始了吧?”他想着:“打起来吧!打的越大越好,越凶越好!”
再没有比匈奴内战,而他种田更舒服的节奏了。
尤其是,去年冬天在居延—玉门之间来回,让他发现了一个惊喜所在——在籍端水下游,一个叫渠羌的熟羌部族放牧、耕作的地区,他发现了一条被羌人称为‘石脂河’的支流。
因是冬季枯水季节,所以张越知道了为何当地羌人称其为‘石脂河’的缘故——河水未结冰的区域河面上漂浮着大量黑色的类似油脂一样的团块。
羌人们会将这些东西从河里捞起来,然后拿回家作为烧火的燃料使用。
但张越却一眼认出了这些黑色油脂是什么?
石油!
毫无疑问的,当地应该就是后世中国第一个油田所在的石油河地区,也就是玉门油田的核心所在。
虽然以现在的技术,开采石油无疑于天方夜谭。
但关键是,这玉门油田的规模与储量虽然远远不及后世那些大油田。
但人家储存的位置很浅很浅。
浅到可与中东油田相比!
最多只要打个十几米深,就可以探到油田。
而且,产量还很高。
以当前技术,年产个几百吨或者千余吨是没有问题的,而以这个开采速度,浅表油田足以持续开采数百年!
这可真的是让张越心动不已。
当即就吩咐官吏,派人在当地寻找可以凿井的地方,试着找到油田位置。
石油这东西,虽然目前没有石化技术,更没有什么需要它做动力的地方。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