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盖兹赐耆慌拢鞘比罹耙毂憔醯酶盖滋乇鹎看蟆
此时阮景异才发觉,原来先父在他心里、还有这么好的印象。
当然阮景异年少、年轻的时候,并不关心他的父亲。因为父亲每次出现,总是在呵斥或教训;阮景异很怕他,巴不得他出门少回家。
那时阮景异心里最惦记的人,却是那个白裙飘飘、浑身透着美好芬芳的美人,他几乎是朝思暮想。她仿佛是一切美妙与愉悦的化身,有一种让人无限希冀向往的魔力。她在阮景异心里的地位,当时不知道比他父亲要高多少。
可是,多年过去之后、人到了而立之年,曾经的梦中仙女已变得肤浅而陌生;阮景异想念的人,又成了那个面目难看、严厉可恶的父亲。
他会尽量克制不去想,免得又要琢磨:父亲被简定帝的太后杀了之后、尸体究竟在哪里?唯有在这种夜深人静时刻,阮景异才会毫无准备地再次想起。
阮景异从往事中回过神来,便听到了树上传来的鼾声。之前的宁静似乎只是错觉,此起彼伏的“呼噜”鼾声,与依稀的虫鸣、溪水流淌的潺潺声音,夹杂在了一起;仿若一首有些诡异的曲子。
空中的烟有点刺鼻的气味,烟雾弄到眼睛里的涩感,才让阮景异从那想象的意境之中、完全清醒过来了。
阮景异抬头观望了一番黑漆漆的夜景,便默默地走到行李包袱旁边。他先把自己脱了个精光,然后很轻缓地将一把刀从刀鞘中抽出。阮景异赤身露体提着刀,轻轻走到了一张绳床旁边,然后把刀尖对准一个人的背心,一刀往上捅去!
“啊!”那人惨叫了一声,阮景异把刀往下一拉,抽了出来,然后快步走到另一张绳床旁。那人伸出脑袋来、睁眼观望,于是阮景异双手握住刀柄,快步奔了几步,一刀对着那人的脑袋劈了过去!
剩下的那个阮齐,已经从绳床上跳下来了。阮齐痛叫了一声,似乎硌伤了哪里,一撅一拐地想跑。阮景异浑身血迹,提着刀追了过去。
阮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立刻翻身过来,他一边瞪着脚,一边慌忙道:“等等!我知道你看上了我妹,今天的事我保证不说出去,否则天打雷劈……啊!”
阮景异默默地一刀捅进了阮齐的心口。
“为、为甚?”阮齐瞪圆了双目,盯着阮景异。
阮景异拔出了刀,说道:“我早就该抛弃他们了。”
阮齐一脸茫然与惊恐,盯着刀锋向他脑袋上挥去。
第一个被刺的人还没死透,在绳床上发出微弱的声音。阮景异先把阮齐的脑袋砍了下来,然后才走回去、将绳床放下;然后一手按住那人的脑袋,一手提着刀往那人的脖子上劈砍,将脑袋砍下来。
阮景异收拾了一阵。原先熏蚊虫的火堆、加了柴禾之后火光更加明亮了,柴火中已放上了三枚头颅,那皮肉正在火光中变形扭曲。接着阮景异把尸体上割下来的衣裳,也扔进了火里。
他拿起自己的衣裳,又拿起一根柴火,循着溪水的声音方向走了下去。
阮景异在溪水里仔细洗干净了身上的血,便穿上衣裳、提起一个包袱,找到一条山路往东边而去。从这几天行走的方位来看,乂安城应该就在东面。
驻安南国的主帅张辅,为了阮景异这步棋、费了不少事。按照张辅的部署,明军在靠近山区的各处郡县城池的西门,都安排了守御司北署的人;在每个据点,都维持着在升龙城养大的信鸽;并且西部某城驻扎着一支精锐人马。
如果张辅说的都是实话,阮景异一到乂安城、只要在西门说出暗语,他就能立刻联系上明军的人。
阮景异毫不犹豫地往东走,他也在寻思着自己为甚么要这么干。
或是实在不喜欢那树上掉吸血虫的丛林,也不想忍受经常爬山越岭的艰苦。但他此时无法欺骗自己,在提心吊胆的恐惧之余、他竟然有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快意。
……“咕咕!”安南都督府中,笼子里的鸽子一边吃着食,一边抬头看向笼子外面。一个布衣汉子站在木梯上,伸手进去捉住了鸽子,从它的腿上解下了一样小东西。汉子立刻快步向签押房那边去了。
张辅看到字条,上面写得很简单:黎利叛军将袭国王卫队。
两天后,张辅收到了从乂安城快马送来的奏报,消息更加详尽了。
守御司北署武将禀报,阮景异送来了黎利叛军的动向。黎利从占城国密使口中,获知了安南国王陈正元南下巡视军务的详细行程,如果消息属实,黎利极可能会在沿途伏击国王。
阮景异还告知了黎利叛军各据点的位置、人马调动聚集的情状。阮景异通过各种迹象进行了推测,认为黎利多半会在清化、演州之间设伏;因为在那片地方伏击之后,叛军可以在清化援军赶来之前、迅速逃离。
张辅看完奏报,专门问了一句:“阮景异何在?”
信使道:“已经回叛军那边了。”
张辅便挥了挥手,立刻翻出地图来看,顺手将信件递给老部将黄中。
过了一会儿,黄中便道:“大帅,是否要知会陈太后,增加国王的护卫人马?”
张辅一脸诧异地看着黄中:“陈太后只有个宝贝独子,她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还会让陈正元亲自出行吗?”
黄中道:“或许可以用别的人代替国王,作为诱饵。”
张辅摇头道:“黎利非常狡猾。叛军偷袭云南船队时,提前一个月就在沿途安插了奸细耳目;此番他们若要动手,岂能不沿路观察?国王是假的,必定会露出蛛丝马迹。”
黄中悄悄说道:“大帅所言极是。末将的意思,要是陈太后因此怀恨在心,恐怕对大帅绝非好事。”
张辅没吭声,他心头也很清楚,作为驻安南国明军大将,他根本不怕陈太后本人;但陈太后在汉王府、京师皇宫,受圣上庇护好几年,俩人有些传闻……万一陈正元有甚么闪失,陈太后必在圣上跟前谗言张辅;到时候张辅确实有点麻烦。
张辅稍微权衡了一会儿,便道:“要干便得干成,前瞻顾后干脆别干了!”
黄中忙抱拳道:“大帅英明。”
黄中寻思了一阵,又道:“如此一来,安南护卫军为诱饵,要围歼叛军只能是官军,且不能让安南国君臣知情。咱们要怎么去演州哩?”
张辅道:“走海路。柳升几斤几两我清楚得很,他敢走海路,本帅为何不能?”
第八百四十二章 虚情假意
安南国与占城国目前的分界线,是河静城南边的山脉。河静城往北,便是安南国的土地;往南的顺化地区,仍被占城国占据。
两国都是沿海的地势平坦、人口稠密。安南国沿海有多座城池,从南往北,有河静、乂安(荣市)、演州(黄梅)、清化、华闾(南定)。西部丘陵和山区就难以控制了,乂安和演州的西面,只有陆年等两个县城。
而演州、清化以西的广阔山区,山脉纵横、丛林茂密、道路难行,官方势力几乎不存在。现在黎利势力的暂时中枢,便在这片山区之中。
充足的日照、终年温暖的气候,让山川丛林间物产丰富,分散的小块田地也是一年收成几次,让叛军的人马得以长期维持。
十月底阮景异回到黎利的庄园,得知随行占南国使节、前往占城国的人,已经提前返回了。那些人并未去占城国都城,只到了顺化城,并在官署中见过占城国王的大臣,确认了占城使节的身份。
阮景异等四人出发时,与占城国使节不是一路;占城国官方不敢公然接受赃物,怕明军报复,阮景异只能找岘港的商人。
“哗啦”一声,阮景异在黎利跟前,打开了大包袱,一些金块银块便散到了地上,包袱里还有一团绳床、两件薄衣服、一把刀。
阮景异道:“臣不辱平定王使命,将货物换作了金银,只是……”他立刻转头看谋臣阮荐,一脸愧疚道,“阮齐等与臣走脱了,恐是凶多吉少。我们在占城国顺化城西边,遇到了歹人袭击;阮齐等殿后叫臣先走,之后便未能会合。此事或因岘港的商人走漏了消息,一时无法得知。”
阮荐眉头紧皱,但并未开口责怪阮景异。黎利也只是观察着阮景异的眼神。
而阮景异的目光,主要是关注阮荐。因为按照说辞,阮景异已经完成了平定王的差事,无须对平定王感到抱歉;他对不起的人、只有阮荐。
阮景异道:“臣下回再去岘港,定然查出歹人究竟是谁的人!”
黎利点了点头,说道:“阮卿节哀。”
阮荐很沉得住气,执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