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如果攻城不下,后将军的军令又到了呢?”
周瑜摇摇头。“首先,有没有战事发生还不清楚。就算有战事发生,也不可能是袁绍亲自领兵。公孙瓒联合徐州刺史陶谦正图谋攻击冀州,袁绍不可能离开冀州,最多是他手下的将领,最有可能的就是奋武将军曹操。在冀州即将大战的时候,袁绍能给曹操多少人马?绝不会超过一万人。”
孙策心中一动,自责不已。还是没经验啊,一遇到点事就慌了,没有认真分析局势。冀州大战在即,关系到河北的归属,袁绍哪有心思来夺荆州,就算是为了策应刘表,不让袁术夺取荆州,最多也是派点人马牵制一下,不可能全力以赴。
所以,不管领兵的是不是曹操,兵力应该和周瑜分析的差不多,不会超过一万,甚至可能更少。牵制有余,强攻不足。如此一来,袁术就不可能紧急召老爹回师增援,他完全可以挡一挡。就算曹操善于用兵,袁术挡不住,吃点败仗,也不可能一败涂地,迅速丢失南阳。
换句话说,他们的时间并没有那么紧迫。
孙坚也点了点头,却还是不太放心。“就算如此,那现在攻城是不是太急了?等三天,准备得更充分些,岂不是更好?”
“不然。”周瑜摇摇头。“刘表拖时间,说明他准备不充分。我们的准备虽然还没有全部完成,但摆出攻击的态势,甚至进行试探性的攻击却没有问题。迫使刘表应战,逼他露出破绽,对将军来说远比等一切都准备完毕有利。刘表是书生,蒯越也没有守城的经验,襄阳承平已久,多年没有作战,水师一触即溃即是证明,这样的一群人,只要逼一逼,他们就可能乱了阵脚。”
孙坚连连点头,一拍案几。“公瑾说得对,狭路相逢勇者胜,我军战力远胜刘表,又连战连胜,士气正旺,的确不该给刘表喘息的机会。伯符,你说呢?”
孙策很无语。你都表态了,我还能说什么?周瑜的分析没问题,这一仗打比不打好,逼襄阳豪强低头靠的就是武力,如果怯战,谁还把你放在眼里?但现在就发起攻击,而且把希望寄托在对手犯错误上,多少有些冒进。谁说没打过仗的人就一定不会打仗,刘表做北军中侯十年,就算是演习也参加过好几次,怎么可能一点用兵经验也没有。
“公瑾的建议有一定道理,可以试一试。”孙策很小心地选择着用词,避免引起周瑜的过激反应。“不过,这尺度一定要把握好,节奏要控制在我们手里,以迫降刘表为目标,随时可以撤离。”
周瑜扫了孙策一眼,微微一笑。
第069章 选择
习询站在习家池中央的钓台上,看着池侧的习郁墓,一言不发。
习竺匆匆赶来,沿着习询的目光一看,立刻明白了习询的心思。习家发达自先祖习郁始,正是他决定追随光武帝刘秀才造就了习家一百多年的兴盛。现在习家又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作为家主,习询不敢有丝毫大意。
“怎么说?”习询收回目光,双手拢在袖中,沿着长长的石廊缓缓而行。
习竺紧随其后,把见刘表、蒯越的经过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兄长,我已经见过了孙坚,他愿意谈判。”
习询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沉默了片刻,他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说,蒯越是铁了心要赌一赌了。三百多口性命,他也能置之不顾,还真是铁石心肠。都说孙坚狠,我看他比孙坚还狠。”
习竺点点头。“兄长,孙坚只是蛮,蒯越才是真的狠。不过,论眼光,论见识,蒯越都要比孙坚高十倍。袁绍、袁术虽然都姓袁,但见识、气度相去不可以道里计。当初孙坚初附袁术,大战在即,袁术就断孙坚的军粮,可见其见识短浅。袁氏兄弟相争,袁术必败无疑,孙坚虽然善战,终究一匹夫,独木难支。”
“这个道理我懂,但眼下的困境怎么解决?”习询转过身,看着习竺。“孙坚好杀成性,如果他发现我们与蒯越里应外合,我们恐怕等不到袁绍来救。”
“蒯越没有要我们配合他,只是希望我们延缓孙坚攻城。一旦南阳战事爆发,袁术很快就会调孙坚回援。到时候襄阳还是刘表的襄阳,蒯越的襄阳。孙坚可以走,我们可走不了。如果坐视孙坚杀了蒯越的家人,蒯越肯定会报复我们。”
习询抬起手,捏着眉心。“都是狠人,我们一个也惹不起。文晖,刘表入襄阳,我们慢了一步,这次可不能再错了。习家一百多年的基业,不能就这样毁在我们手里。”
“兄长说得有理。襄阳之争,看起来是刘表、孙坚之争,其实是袁氏兄弟之争。孙坚父子出身卑贱,胸无仁义,以欺诈威胁为能事。若他们胜了,不仅我们习家,整个荆州都会面临一场灾难。”
习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行了,你去洄湖和杨介通个气。至于蔡家……”他犹豫了片刻。“就不用去了。蒯越和蔡瑁已成水火,蔡家和孙家走得太近,已经摘不清了。”
“那庞家呢?”
“庞山民就在孙坚身边任职,不可能不知道蒯越的用意。如果他有意,自然会来寻你。若是不来,自然是一心一意要跟着孙坚走。”习询摇摇头。“庞德公竟然被一武夫所劫,晚节不保,他这襄阳士林领袖的位置要让出来了。”
“喏。”
……
灯光摇曳,照得蔡讽的脸阴晴不定。
黄承彦匆匆走了进来,见蔡讽神色不对,吃了一惊。没等他说话,蔡讽苦笑一声:“蒯良死了。”
黄承彦愣了半晌,眼角抽了抽。“这么说,没有缓和的可能了?”
“这个逆子。”蔡讽懊丧地握着手腕。“没脑子的东西,居然被一个少年利用了,他怎么不淹死在沔水里。唉,我蔡讽造了什么孽,居然生出这么一个蠢物。”他骂了两句,忽然又想起黄承彦现在是孙策身边的幕僚,连忙又说道:“承彦,我不是说你,我是说德珪那个竖子,还有阿珂。”
黄承彦笑了笑,走到案前坐下,倒了一杯酒,递到蔡讽手中。
“丈人稍安勿躁。事已至此,一心求和也无济于事,还是想办法阻止孙坚杀蒯越的家人。他们要是死了,德珪的妻小也难逃一劫。”
蔡讽点点头,平静了一些。黄承彦反应敏捷,思路清晰,绝非蔡瑁可比。他一向看重这个女婿,黄承彦主动依附孙策让他很意外,但也因此产生了一线希望——也许依附孙家父子并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救?”
“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我相信庞山民不会让孙坚轻易杀掉蒯家。”黄承彦沉吟了片刻,肯定地摇摇头。“孙伯符也不会。阿珂羞辱了蒯祺,德珪借袁术之手杀了蒯良,蔡蒯两家的仇已经解不开了,蒯越又不肯降,杀蒯家老小只会留下恶名,于事无补。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蔡讽盯着黄承彦,不知道他是自我安慰,还是安慰他。但是他听得出来,黄承彦对孙策非常有信心。
“承彦,袁术可不是什么有度量的人,孙坚得了襄阳,他会不会因忌生恨,与孙坚反目成仇?”
黄承彦笑了。“会,而且一定会。”
蔡讽的脸色立刻变了。黄承彦摆摆手,将蔡讽扶到席上坐下。“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坚定的支持孙家父子,却不能和袁术扯上什么关系。孙坚是袁术麾下最善战的将领,袁术都容不下,他还能容得下谁,还能成什么事?仅此一项,他就不如袁绍远甚。”
蔡讽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难看。
“那我们支持孙家父子又有什么意义?仅凭他们,能成大事吗?”
黄承彦眼神闪烁。“我不敢说一定能,但我觉得至少机会比袁氏兄弟大。”
“袁氏……兄弟?”蔡讽咂摸了片刻,意识到了黄承彦的言外之意。“你是说,孙家父子不仅比袁术强,还比袁绍强?”
“不是孙家父子,是孙伯符。”
蔡讽盯着黄承彦,半晌没说话,他本来想说黄承彦胡说八道,但是看看黄承彦的脸色,又把这句话咽了回去。他很清楚,黄承彦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他说得这么肯定,自然有他的道理。
“承彦,为什么?”
“因为他识时务。”黄承彦不紧不慢地说道:“而且有手段。”他向前挪了挪,将手覆在蔡讽冰凉的手上,轻轻拍了拍。“丈人,天下将乱,圣人文章换不来太平,道德仁义也保护不了我们,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们不是俊杰,但我们可以选择俊杰。孙伯符就是这样的俊杰。现在他势单力孤,羽翼未丰,正是我们的好机会,等他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