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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这句嘟囔也得了老太太一顿的数落。
“你糊涂呀，你是没见到那些人家现在看着是没什么，但又是些什么样的人家，不是还不起银子的； 就是那些皇亲国戚； 虽然说是没什么责备； 还不是因着皇上帮着还了一部分吗？再有； 皇上的心意是你能猜透的？我们能和他们比这个吗？你父亲也去了，我们荣国府现在也不过是强撑罢了； 和以前能比？就算不念着你父亲和皇上的情分，也要为将来荣国府出息的小辈们着想呀，琏儿过一两年也是要成亲的； 琏儿虽然在读书上没什么天赋； 不能科举入仕，但好歹也是你唯一的嫡子，你就不为他将来做打算了吗？”
贾赦也是无话可说； 因着琏儿从小就没了娘，老太太不放心，便是将琏儿抱过来养到七岁，虽然在老太太心里没法和她的宝玉相比，到是也在老太太心里排的上。
贾赦虽然和贾琏没什么父子情分，到底是念着逝去的张氏，心里一软，也是说道，“儿子怎么会没有打算，这不是琏儿还小，等他成了亲，再给琏儿捐个官就是了。”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两个是没什么出息的，但也是生了几个好孩子的，琏儿那小子可比你们机灵多了，这入了官场，好好经营，指不定比你们要强很多呢。”
贾政也是愧疚的说道，“都怪儿子不长进，又是进了工部，都是些儿子不擅长的事，差事办不好不说，没的还要麻烦别人替我张罗，给荣国府丢脸了。”
老太太看了这么多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己这小儿子虽然在读书上还好，但人情练达只怕比贾赦还不如呢，太过直白了些，没有将同僚得罪了全的，都是该庆幸了。
只不过到底是重视了那么多年的儿子，也不忍心在众人面前下他的面子，说道，“这话也就不要再说了，总归都是皇上的恩典，只要不犯错就好，总是要好好呆在工部，给荣国府支撑这么一个实职的，等珠儿入了朝，你也便轻松了，到时候想要去哪里也都随你了，也不拦着你了。”
贾赦听了老太太看重琏儿的话，总算是心里有些安慰了，他虽然不得老太太看重，好歹儿子在老太太心里有点分量了，便也是笑着应承的说道，“老太太说的是，这以后还得靠孩子们了。”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贾赦一眼，说道，“你也是好意思说这话，原也是该你这个一等将军给孩子们撑腰的，偏偏是个不中用的，可是苦了孩子们，就是要为孩子们铺路，你们还吃不得苦处，也不过是日子不那么铺张罢了，荣国府再没落，也不至于吃不上饭，我这个老太太都吃的，偏偏你们养的娇气了，堕了我们荣国府的名声，还不愿意。”
贾赦有一瞬间的心虚，说道，“儿子这不也是没说什么的吗？也多是说了些顾虑的话罢了。”
老太太哼了一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邢氏是什么样的人，若是没有你的指示，她敢在我面前开这个口吗？”
邢氏也是被吓了一跳，再也不敢说什么，就连身子也是往贾赦的身后躲了躲，怕被老太太责罚。
贾赦脸上也是有些不自在了，也只连连告饶说道，“老太太冤枉，这回可不是我的不是，你看这事也不是头一回就听说呢，她自己有点想法那也不冤我呀，就算是我们商量过什么，那也是为了荣国府考虑的，老太太都发了话了，那就听老太太的就是了，以前我也没怎么反对老太太的决定呀。”
老太太也是舒缓了情绪，微微抬了抬手，说道，“行了，说你几句都不行了吗？就你会说话，都起来吧，这天寒地冻的，地上也凉，也难为你们这把年纪了，在孩子面前也不知道收敛点，丢人，以后做事也要用用心才是，还比不上一个孩子懂事，真是的。”
“是，谢老太太恩典，还是老太太知道心疼我们，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却是不孝顺，让老太太如此操心，也是不该的。”贾政听话的起来，又是愧疚的如此说道。
“我知道你们都是孝顺的，这事也就过了，不用再商量了，等会儿王氏你拿了库房钥匙去开了老库，清点下还有多少银子，总归是第一次还，索性总要多拿出来一点的，才能显得我们荣国府的诚意，等明个儿去雍郡王府里请安，也别忘记了和元春说一声，也要安安她的心，也是苦了那个孩子了。”
好歹生了个儿子，这关系可不能疏远了去，帮元春提提分量，讨了雍郡王的欢心，将来操作一番，指不定分出来也是个贝勒郡王，那可也是皇亲国戚，他们荣国府可是阿哥的外祖家呢，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能不帮着点吗？
王夫人听了老太太这话，也是高兴坏了，连忙说道，“老太太英明，老太太是知道的，这些年我管家，那也是兢兢业业的，不敢有一点闪失，虽然比不得先大嫂能干，但也安分守己，虽然说这几年，我们家的铺子也是有些经营不善的地方，我又是个妇道人家，无法出面，没的什么办法，又来无法做主将这些铺子倒卖了，便也是这收入是减少了些，但绝对没有私藏的意思，都是入了公帐的，现在就算是为了荣国府以后，要是将老库的银子全拿出来，虽然这若是将来分家的时候，我们二房也是吃亏的，但我们也是没什么意见的，就算明个儿还了银子，大老爷要分家，我们也是没意见的。”
王夫人这话说的也不假，这还了欠银之后，库里应该也是剩不下什么银子了，这之后的几年里，都攒不下银子，毕竟不是笔小数目。
若是现在分家的话，那些根基的肥沃的祭田是不能分给二房的。左不过也是明面上浮动的铺子和庄子，还有一些古董字画了，很多都是皇上御赐的东西，那些也不能分，这又是少了一些，再有也就是一些山地，也只出产些果子，值不了多少钱的。
若是不打算还欠银的话，分家也没什么，但既然已经打算还欠银了，自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分家的。
王夫人说这话也是为了二房，免得大老爷趁着这个时机提分家的事，这样以退为进，反而是让老太太心疼了，达到不那么快分家的目的，毕竟若是现在分了，二房那三成能拿的东西也太少了。
虽然到时候左不过老太太私产也有些，肯定老太太也会看再老爷和宝玉的份上，心疼一些，补偿他们一二也是有可能的，更何况宝玉也是养在老太太跟前，想来想去，老太太都不会将私产给别人。
但到底老太太现在身体也是算康健的，只怕就算是给也不会给太多的。
果然王夫人一说起分家这两个字，老太太就有些生气的说道，“分什么家，我还没去呢，这一分家，荣国府就散了，以后不准说这个，况且你们夫妻两个一向是孝顺，也是有心为荣国府操劳了，好好的待在荣国府里就是了，我看谁敢撵你们走！”
说完老太太看了贾赦一眼，贾赦虽然有那个心思，毕竟这事还是老太太和王氏逼迫他们大房，但既然老太太说到这个份上了，到底是顾忌着老太太，没敢再提什么分家。
老太太见老大没说话，又是盯着邢氏了，邢氏因着难得大胆说了一回，正心虚着呢，又是被老太太盯着，自然也是不自在，说道，“老太太看我做什么，儿媳妇更是没有意见了，老爷都没发话，我又能说什么，我也做不了我们老爷的主不是。”
邢夫人躲都来不及呢，更何况是现在这个时候了，再说了她又没个亲生的儿子，争这个有什么用，她才不出这个头呢，好像她惦记着家产，那些银子就能是她的一样呢。
贾政也是一脸平静的说道，“一切都听老太太的就是了，王氏不得无礼。”
王氏高兴都来不及呢，自然也是笑着说道，“都怪妾身不懂事，以后不提了。”
老太太见众人表了态，这才满意的说道，“行，这事也就这么定了，明个儿趁着账上还有闲银，邢氏你跟着去王家将聘礼送到王家去，好歹也是琏儿的母亲，怎么一点都不上心呢。”
邢氏撇了撇嘴，这会儿倒是记得她是嫡母了，那琏儿议亲事的时候，怎么没和她商量过呀，这不声不响的将亲事定了不说，聘礼也不让她插手，她能上什么心。
只不过心里虽然嘀咕着，到底是没那个胆子反对，谁让她气弱呢，“是，都听老太太的，凤丫头我也是满意的，那小模样我也爱的不行，明个儿保住给老太太将事办妥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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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月、hy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