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必了。”白玉堂穿好衣服,进了洗手间,在床上躺了三天,他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花洒放水的哗哗声。
觑见门缝底下透过来的光影,柳青愣了一会儿。他看看有些凌乱的床铺,苦笑着转身收拾起自己的工具箱。他很想帮白玉堂收拾房间,很想触碰那还有余温的被褥,可是……他不敢。
在这个恍若天神的男子面前,他觉得自己卑微得好像一粒尘土,他能在对方潜梦沉睡的时候尽情享受难得的福利,却不敢在他醒着的时候放纵自己的情丝。三天前的那次争吵——或者说是他单方面的倾诉——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可是白玉堂……他……那人……却毫无反应,连一个丝愤怒的眼神都没有,这能说明什么呢?柳青深深叹了一口气,他根本没把自己的爆发当一回事儿,他根本……不在乎他!
那他在乎什么呢?
柳青下意识地看向装了白玉堂梦境的匣子,他在乎这个吧……在乎,那个人?
水声停了下来,门一打开,一阵柠檬的清香夹杂着水汽用了出来。白玉堂赤果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阔脚长裤。大概因为刚洗过热水澡,他的脸色比之前红润了许多,头发上的水滴积聚起来,顺着发梢滴落在地上,也渐落在柳青的心田……
一股莫名的邪火涌上心头,柳青赶紧扭头闭上双眼,心中早已惊涛骇浪——这样一个人!这样的吸引人!他在不在乎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在乎他就好了!
白玉堂好像没有注意到柳青的异样,径自摘下门边的干净毛巾擦头发:“你怎么还没走?”
柳青清醒过来,悄悄松开紧握的拳头,强自镇定地说:“我见你……还没吃饭……”
白玉堂挑眉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我待会儿就去吃,谢谢你送我回来。”
柳青并没有因为白玉堂的疏离而灰心丧气,反倒有些开心,像现在这样有反应就好,有反应总比无视他要好得多。
“玉堂,我知道咱们之前有些误会,你不想理会我,但有些话我还是得嘱咐你。”柳青坐下来,把小箱子抱在怀中,“你这次潜梦很特殊,按照常理,服用药物期间是无法潜梦的。”
白玉堂自顾自的整理房间,他之前已经提请更换监察员,想必结果很快就会下来。监察院一向偏向捕梦师,问题解决之后,他和这人不会再有交集,因此,他没有必要理会最后的聒噪。
“你潜梦的时候我查看了你的药品箱,医生给你的药都没开过封。还有冰箱,里面都是咖啡、啤酒和垃圾食品。玉堂,规律饮食和谨遵医嘱是培养健康梦境的必要条件。你这样作息不定会造成严重后果,生成的梦境也会带有严重瑕疵。所以……”柳青扬了扬手中的小箱子,“这个小家伙得进行二级检测,以免携带致命病菌……”
“不要它就还给我。”白玉堂的眼中冒出了火焰,这是展昭第一次送与自己的东西,没想到要受这些锉磨。
“这是不可能的,作者不可以保留自己的梦境,同源梦境离太近会造成爆炸。”
“……”
二十年前,一位捕梦师创造了一对双生梦境,这在梦境极度匮乏的当时是非常罕见珍贵的,多一个梦境能安抚多少人啊。可是,人们还来不及欣喜,响铃的两个梦境就开始共振,最终……引发了爆炸,将一栋高楼夷为平地,在场的人无一人幸免。
至此以后,监察院定下了规定:捕梦师不得捕捉不稳定的梦境,避免上浮时梦境分裂。此外,研究员还发现同一位捕梦师创造的不同梦境也存在不稳定地因素,因而不得放在同一个区域之中。
一位捕梦师,只要还拥有捕梦的能力就不能保留自己的梦境,可是倘若失去了捕梦的能力,保留梦境还有什么意义呢?白玉堂自嘲地笑了,如果他再也不能见展昭,所有的纪念物也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
“你需要休息,还有心理辅导。”对方的沉默让柳青更有把握了,他肯定地说,“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我会帮你弄得妥妥当当。”只要你听我的话就行。
“说完了?”白玉堂冷冷一笑,拉开了房门,“说完就请吧。”
“玉堂……”监察员抱着小箱子站起来,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你……”
“出去。”
“好吧,那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干脆利落的语言让柳青弄不准是哪里出了问题,他走出屋子,一手撑住正要关上的门,小声说,“如果你真舍不得这个梦境,我会想办法,让你在分配前再看它一次……”
“不必。”白玉堂冷峻的面容好似寒冰,“你心中的那点子想法,永远都只是想法。”
?!
“白……”
话未说完,门就“砰”的一声合上了。
柳青正愣愣地看着闭合的大门,咬了咬唇,决定先回去再另做打算。等他把金属箱交回监察院,输入工作记录的时候,忽然听到联络器“叮咚——”一响,一条信息跳了出来:
“系统信息:解除监察员柳青(编号:csm914)与捕梦师白玉堂(编号:asm275)组队申请通过,新组队将于三日后生成,请勿在此期间潜梦。”
手中的文件散落一地,柳青的脸色顿时惨白得如同死人一般……
“白玉堂……你……你不能这么对我……这不公平……”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标题有没有吓一跳呢?应该没有吧^_^
好啦,甩掉柳青这个狗皮膏药,不过……
☆、第七章 夜魅
附骨之疽从来都不可能轻易祛除,白玉堂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锁好房门离开了家。
出了楼道,转到物业处打了声招呼。值班的老师傅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电视声音开得老大,也没听明白白玉堂不是外出旅游,就随口说了句不必再给他们带特产云云。
白玉堂摇头笑了笑,才出小区大门就看见门房师傅的老伴提着一蓝子果蔬一摇一摆地回来,照例又被塞了俩大苹果。
“小白啊,有段时间没看见小蒋啦,啥时候一起来大婶家喝汤啊?”老太太硬拉着青年回去吃了一大碗面条,还把沉迷于电视剧的老头子给数落了一顿。
白玉堂指尖微颤,放下筷子抹抹嘴道:“正想跟您二老说呢,这边生意不好做,四哥他搬到别的城市去了。”
“搬到别处去了?怎的之前一点音信儿也没有?”老爷子侧过脸,“别是有啥为难事儿把?”
“没有的事。”白玉堂举手做投降状,“真有什么,我难道不会帮忙吗?”
“说的也是。”注意力再次转回到电视上。屏幕上,年轻的队长正在和好友做最后的告别。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当他太忙,没时间过来。”老太太纳闷地收拾碗筷,“走也不说一声,小没良心的……”
“走得太急,来不及道别,让我替他说声抱歉……”
“哼,既然这样,这份烧麦就给你了。”老太太拎出一个便当盒,塞到白玉堂怀里,“好了,我知道小白你也忙,去吧去吧,别再老婆子这儿打转了,完事儿了记得来吃饭。”
白玉堂拎着硕大的便当盒站在街边,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那一次,也是从老太太家蹭饭出来,他抱着一大盒私房烧麦,跟在晃晃悠悠地蒋平身后。
“玉堂啊……”蒋平似乎走累了,随意地靠在一棵光秃秃的树旁,点了一支烟,“老欧一家,是很好的人,多走动走动吧,毕竟……”
这就是蒋平留给他的宝贵“遗产”——热闹,人气儿,还有那如同家人一般,不求回报的善意。
白玉堂的记忆里从来都没有父母的模样,寻常人家司空见惯的事情,在他看来就像做梦一样。当他意识到自己具有潜梦的能力时,也曾想过他有什么样的亲人,他们又会如何生活。
他的母亲一定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她也许有一家自己的书吧,每天下午三点,那里都会有一群沉浸在书海之中的年轻人,他们热烈的讨论着什么,感染了身边的每一个人。她会抱着也被吸引的宝贝在一旁微笑,轻轻问孩子几个问题,毫不吝惜地夸奖他。等到夕阳下,书吧关门,她和儿子一同坐在外面的台阶上,看着那个从车上迎下来的男子,一起回家。
他的父亲一定是一个英俊潇洒的男人。他大概工作很忙,旁人休息的时候,他多半是在加班的,可是,一但他不那么忙了,就一定会陪伴家人。他会扶着婴孩的手,教他学走路,会在男孩儿以为已经会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