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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是那么熟悉——他回到了陷空岛。
“五爷!您可回来啦!”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忙不迭地跑了过来,“那御猫已经上岛啦,岛上的兄弟们听了您的吩咐,已经把所有的机关都打开了……”
什么?展昭!
心脏重新跳动起来,之前的空虚感一扫而空,七情六欲重新灌注在这个躯体上,而那造物主般的力量也尽数消散,白玉堂脸色一白,一把揪住小厮的领口喝问:“他现在到哪儿了?!”
小厮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住了,战战兢兢地指了个方向,便被推倒在地,只看着那越去越远的背影发呆:“这、这是怎么了?”
白色的身在树梢之间飞跃,焦急难耐——
岛上的岛民们都纳闷地看着他们来取匆匆的五当家,却没有一个人敢追上去。
渡口没有,寒潭没有,五义堂没有,雪影居没有,练武场没有,通、通天窟没有,药庐也没有……
展昭现在在哪儿?!
他不在陷空岛吗?难道是在开封府?
关键时刻掉链子!
为什么他现在不能瞬时转换场景?!
心随意动,脚下的树枝凭空消失,周遭的吵嚷也戛然而止,白玉堂跌落在一片柔软的土地上。他撑起身体,抬头看向熟悉的小院,莫名觉得心慌意乱。
这是他们在襄阳落脚的驿站,本就不大的院子里满是残枝败叶,正房大门上贴的福字都被阳光和风雨剥除了色彩,显得惨淡荒凉。
或许是跳跃耗尽了力气,这会儿白玉堂只能强撑着站起来,扶住院子里那颗光秃秃的银杏,勉力望去——那座曾经占据了整个山头的军山寨竟然消失不见了,整个山头尽是焦黑一片。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如此静谧?
和喧闹的陷空岛不同,这里实在是过分安静。来了有一会儿了,白玉堂只听得到自己略显急促的喘息声,连虫吟鸟鸣之声都没有。
白玉堂连握几次拳头,慢慢找回了身上的力量,他转身走出了驿站。大街空无一人,街道两旁的店面也都破败不堪,店中那些布匹、器皿、书本、杂货都被随意弃置,上面还有一层厚厚的灰烬——曾经繁华不下于汴梁的州府,如今安静得像一座死城。
白玉堂边走边看,通往城外的路军山寨已经消失了,襄阳王府里的冲霄楼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回答他的是一片荒野——整座襄阳王府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而原本冲霄楼的所在更是一座泻处于两山之间的瀑布。瀑布下的水潭虽然不大,却显得格外深邃,那湍急的瀑流似乎被深潭完全吞噬,潭外连一条小溪都没有。
白玉堂缓步走到潭边,寒气迎面扑来,此时,一柄通体黝黑的长剑也缓缓浮出水面,慢悠悠地向岸边漂来。
那是……巨阙!
猫儿!
白玉堂来不及去想为什么重剑能在水里漂浮,撩起下摆就要下水,一只冰冷的手拉住了他。他回头一看,公孙策扯着他的衣袖,身上还穿着之前那件青色长袍:“你终于回来了。”
白玉堂欣喜转身,扶住了中年美大叔的肩膀:“太好了,是你呀!公孙先生,猫儿呢?展昭在哪里?!”
公孙策格开白玉堂的手,神色淡漠:“你到下面去找他吧。”说完便猛然用力,一把将他推入潭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太多了,捉个虫
比较拖沓呢感谢在2020…02…14 14:55:30~2020…04…22 23:22: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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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破壁
潭水瞬间没过头顶,争先恐后地涌入白玉堂的口鼻,产生强烈的不适。明明落入潭中不过数秒,人却坠得极深,白玉堂抬头望向出口,坠落的地方已经缩成一枚硬币大小,而公孙策似乎还站在潭边,单薄得像一根苇草。
白玉堂深深睇了那摇曳的影子一眼,决绝转身,往潭水深处游去。那幽暗深邃地所在,感觉是那么的温和熟悉。
越游越深,窒息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身边暗黑色的流水却变得愈发寒冷凝滞,让人愈发感到疲惫。
可笑,白玉堂心想,我竟然会溺死在自己意识的深潭中……
可惜,白玉堂叹息,他还没能找到展昭,没能找到自己的心……
忽然,前方幽邃之处闪过一点星光,由远而近破冰而来。白玉堂心有所感,不闪不避,让那流星划开水流撞入怀中。心头一热,一捧星光从心口浮出,越来越暖,越来越亮……白玉堂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再次睁开眼睛,眼前已是一幅幅熟悉的画面:
酒楼初相识,原来不是他一人在偷看对方……
苗家集分金,原来那人也有狡黠腹黑的一面……
陷空岛定情,猫儿由青涩尴尬到坦然自若,再到深情内敛,他怎么会那么晚才看出那人眼底的星光?
开封府前诉衷情,金銮殿上陈慷慨,展昭啊展昭,你温润如玉却又坚定如山,一旦认定,便是天崩地裂也不会有丁点儿改变。
军山寨、襄阳城、小树林、冲霄楼……
他们走过的每一处都浸透了展昭的鲜血,而他白玉堂除却那最后坠落,竟然一无所觉?!
如今,过往的种种如走马灯似的涌出脑海,白玉堂终于看清了自己,也认识了展昭:
展昭就是展昭!
他不是一时的虚造,不是任何人的化身,更不是他白玉堂的潜意识,他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拥有自己灵魂的思维的人。
如果说展昭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只能是他从未强调过自己的与众不同。他就像个影子一般,出现在白玉堂生活的各处,观察事件的兴起衰亡,记录着每一次变化,然后……然后用他自己的命一点一点修补白玉堂支离破碎的梦境,也许……还有他的灵魂。
展昭……
这样一个人,他比柳青、庞小碟更像一个监察员,比庞统跟自己更似一个捕梦师,他也许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想到此处,白玉堂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展昭他在,他一直都在,他不会因为自己的疏忽变成一堆泡沫,化作一串数字,或者变成不知道什么人爱不释手的收藏品。
白玉堂设想,也许在未来某一天,他走在大街上,还能听到熟悉的呼唤,看到熟悉的面容,拥抱那个熟悉的人。
可现在,白玉堂不得不深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记忆断层,他和展昭还能不能走到一起。
是什么让我们有了交集?
是什么让你成为我的底线?
我们到底相遇过多少次,又是否能够再次重逢?
……
砰砰砰砰——
一幅幅画面在水中爆裂,形成一股极为强劲的水流,温暖的水流推着人往水面而去,白玉堂只来得及看到最后一幅画面散开——
巨大的玻璃窗直抵穹顶,窗外银河翻转,星光灿烂,映得室内一片华光。
展昭穿着一件深蓝色的睡衣坐在窗前,看上去小小的,只占了一个窗格子。他可能刚洗漱完,利落的短发上还滴着水珠。仿佛听到什么人的呼唤,他放下手中的电子屏幕看了过来……
眉目间温存如故,漾开的笑容却带着一丝苦涩。
他张开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没等白玉堂读懂他的唇语,画面变消散在溶流之中。
那是展昭,却又不像是他认得的展昭,那或许就是真正的展昭。
白玉堂舒展手足,借着暖流的推力往上游——
头顶的光斑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亮,白玉堂已经可以感觉到潭水上方清风的流动。
还有五米……
三米……
一米……
“哗——”在暖流的推助下,被束缚的造物主终于从深潭挣脱出来,“咳咳咳——”。白玉堂一把抹去脸上的水渍,一边划水不让自己沉下去,一边暗中防备公孙策再施辣手。
忽然感觉身边安静得过分,白玉堂睁眼一看,这里竟然不是冲霄楼外:“呃,公孙先生?公孙先生!”公孙策不见了,荒芜的襄阳城也不见了。
他所处的地方已经不是林间杂草丛生的深潭,而是一座现代化的巨型喷泉,人造喷泉的亲水平台上还有一座死灰色的雕像——一条巨蟒用他致命的绞缠勒住一个男子的脖颈,那人如同有名的“拉奥孔”一般头部向后仰着,双目绝望而空洞,嘴唇微张,整张脸因剧烈的痛苦儿变形。
这是……
白玉堂游过去爬上亲水平台,顾不得抖掉身上的水,便望向那奇异的雕像,这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公孙策?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