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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中既没有高楼,也没有深窖,我们根本找不到那所谓的‘冲霄楼’。”白玉堂在屋内走来走去,觉得心中有些焦躁,“公孙先生,你的消息真的没问题吗?”
公孙策挑眉看了他一眼,随即斜睨展昭:“你不该解除他的‘谨言’。”
“先生放心,展昭心里有数。”展昭好脾气地笑笑,转向白玉堂道,“玉堂勿忧,公孙先生的准备很是周全,我想我已经知道冲霄楼的位置了。”
什么?这么快?白玉堂听了连忙走过去,低头细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玄机。
展昭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展开一点,然后拿出界尺将图上的地标连起来,如果不考虑发现的顺序,这十一个地标正好形成一个很完美的圆。
“原来如此。”公孙策扯过一张白纸开始计算,不一会儿就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天书,“颜查散虽迂腐,却也正直。以他的心智或者说固执,旁人很难控制他的思维。能让他变成傀儡,必然借助阵法的力量。此外,襄阳王笃信风水之说,王府并没有建在内城之中,而是依据山形建在所谓的龙脉之上。地势上较内城高出百尺,也确有‘冲霄’之势。”
“公孙先生你的意思是……”白玉堂一边思索一边试着推导,“这整座襄阳王府就是冲霄楼,那我们岂不是很难找到盟书?不……我明白了!”
白玉堂拿过展昭手里的界尺辅助,寥寥数笔,很快就点出了圆的圆心。那是王府的后花园,年轻的捕梦师心念一动,也是……也是研究院的梦境结晶监测室,核心的那个。
所有的梦境结晶都要在那个地方接受检测——称量、洗刷、消毒、测试……白玉堂曾经偷偷探望过自己的梦境结晶,那个可怜的小东西被放进检测柜,接受急冻和炙烤,还有针刺和切割。那些疯疯癫癫的研究员似乎觉得梦境结晶是什么可怕的东西,想尽一切办法折腾,或者说折磨它。
当一个研究院随意将一枚长针刺入梦境结晶的时候,白玉堂再也看不下去,却被苏虹果断地拖了出去——绝对不能让人看到他们,这是两院之间的保密守则。
后来,他再也没有靠近研究院的监测室,连不涉密的外围监测室都没有。
他不想再看见梦境结晶的颤抖。
是的,他触摸过自己的结晶,暖烘烘,软趴趴的,带着柔和的肉色,好像刚出生的幼猫,一碰就会瑟缩一下,好奇了就会凑过来——那简直就是一个有生命的活物,他真想叫他们“梦团”。
他也看过或分配或买卖的结晶,方正坚硬,还有那一成不变的银白,不会和人互动,只会持续而坚定的辐射出洗涤人心的能量。
他看过……看过没能通过检测的“死亡”晶体,灰白疏松的块状物,散发出古怪的臭味,听说只有用上千度的高温焚烧,才能处理干净。然而,汴梁能量珍贵,这些死掉的梦境都储存在核心监测室的旁边,等待着二十年一次的销毁,差不多就是一代人。
如果当真如此,那冲霄楼里到底有什么?
后花园的小门在身后缓缓关闭,这花园实在是名不副实,里面一朵花都没有,两人面前只有丛生大树和幽深的水潭。林子里安静得似乎没有活物,大树虬曲纠结,枝叶茂密,将漫天的星斗都遮蔽了。
夜太黑,此处又严禁灯火,哪怕只有三四分寒冷都能衍生出七八分阴森。两人只觉得森森寒气一层一层地浸过来,扒着他们的腿脚往上爬,将他们一点一点,拖进泥土里。
“这里有古怪,要小心。”展昭轻声道,“哪怕此行一无所获,我也不要让你出事。”黑夜中,那双猫瞳格外明亮。
“你也是,这儿真是太黑了。”白玉堂掏出两颗夜明珠,分了一颗给他,才转过头便惊讶地长大了嘴,“猫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只拿出了两颗夜明珠,黑暗中却出现了四团荧光,白玉堂在那陌生的荧光后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借着微弱的荧光,两人发现自己前面似乎有一堵看不到边界的镜墙,有流水滑过镜墙,自上而下汇入深潭,却没有产生一丝涟漪。白玉堂没有闻到熟悉的水汽,不由得低头细看,一看之下连忙拉着展昭后退数步,险些跌落明珠,这深潭里哪里是水,分明是更加沉重的水银——剧毒!
“猫儿,屏住呼吸!有毒!”白玉堂以袖掩面,拖着展昭再退三步,“天呐,原来冲霄楼在这里……”
襄阳王府中果然有一座冲天高楼,这座建造在后花园丛林深处的高楼非常奇特——外墙光滑得没有一丝凸起,也没有一扇窗户——就像现实世界中的方尖碑。
这就是一座方尖碑!它以精钢为壁,以水银为池。楼中不知有什么机关,将深潭中的水银汲至楼顶,再让它沿着外墙流出,产生镜面光线折射,以达到隐形的效果。难怪这里的树木长得这么奇怪,也难怪树林里没有其他活物,因为水银的剧毒让虫鸟因此绝迹,也让树木扭曲了自己的血脉。
所以,这里也不需要守卫,展昭看向草丛中隐隐约约的那根枯骨,那是第几个……好像是第四个……
“猫儿,戴上这个!”白玉堂扔给展昭一个面罩,自己也戴上另一个,也幸好他们准备充分。
数枚飞蝗石飞出,弹射在流动的镜面上,又很快被弹飞开来。两人也不介意,绕着深潭的边缘飞奔,不断飞射出百宝囊中的暗器。
终于,一枚飞蝗石没入银流没有飞回,展昭忙飞出数根准备好的树枝——
“刷刷刷刷——”树枝精准的钉在外墙上,将水银瀑流拦截引开,一扇朱红色的小门出现在两人面前。
“走,我们必须速战速决!”展昭一马当先冲入楼内,白玉堂连忙追了上去:“猫儿等等我,小心!”
进了“方尖碑”,冲霄楼便恢复了传统的木制结构,看上去有些念头了。
“叮叮当当——”数声轻响,白玉堂尚未回过神来,展昭就已经挡住了所有飞来的暗器,巨阙飞扬,一个个机关就这样报废了。
白玉堂看着满地的零碎,还有那暗器上的诡异光芒,暗自心惊——展昭竟是如此的快准狠!
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
两人的默契无人能及,很快便到了冲霄楼的顶楼——那装着盟书的锦盒就挂在目之所及的房梁上,毫无疑问盒子必然连着最后一关的总弦。
展昭的小腿肚刚才不慎中了一镖,眼下那伤口虽然处理好了,却仍对行动有些妨碍。
“猫儿,待会我去取盟书,你替我略阵。”白玉堂不想让展昭再冒险,他擦了擦脸上的血水,只觉得楼里似乎又无穷大的压力,他不知道自己这次下潜得有多深,但本能地察觉到危险。
“嗯,你要小心。”展昭像是有什么心事,面上依旧是安然的神色,眉宇间却有一丝焦躁,“哦对了,这个你先带在身上。”
白玉堂低头,那枚白玉猫儿便挂在了脖颈上,晃晃悠悠:“猫儿?”
“让它替我,陪着你。”展昭将巨阙塞进白玉堂手里,认真打着结子,把玉猫玉鼠紧紧系在了一起,“至于这个就先借给我了。”他挑眉晃了晃手里的纹章,又取回了巨阙。
白玉堂笑了:“展大人可是在呷醋?”他抚了抚展昭的手,“白玉堂只是展昭一个人的,谁也不给。”
“我知道,我信你。”展昭也笑了,只是那笑容中仍有黯然。
白玉堂想了想道:“猫儿你可是为之前那几位前辈伤神?不妨事,等咱们取了这盟书,回头再来收敛前辈们的骨殖……”
他们一路闯关坡阵,在好几处几乎必死的关卡受了点儿伤,没死是因为有人替他们死了——那三副零零碎碎的尸骨如此可怜,让白玉堂不愿去想那人死前受了怎样的苦,也由衷感慨自己和展昭的幸运。
展昭闻言一愣,旋即微笑点头,眉间郁色尽散:“好。”
“等着我。”白玉堂也终于展开笑颜,转身仔细观察了片刻,几个起纵,轻飘飘地落到了大梁旁。雁翎刀轻轻点地,敲敲打打一番,才小心翼翼地挪到锦盒正下方,飞身上去一手攀了横木,另一手用雁翎刀挑起盒子上的锦缎。
挪开锦盒,白玉堂迅速后翻,果然躲过了一排利箭,才落到一处又是一排密集地箭镞。如此往复再三,射了有七八轮,这顶楼的机关才“咔嚓”一声停住了。
白玉堂才要松口气,就听见“嗖——”的一声轻响,一枚箭头泛着绿光的短箭破空袭来,直扑向白玉堂的后心。眼见他就要丧命在这毒箭之下,一枚袖箭凌空飞来,将毒箭打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