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呀,我怎么觉得是你烧起来了?”白玉堂笑得开怀,见展昭抿抿唇,撇开他的手站了起来,便也直起身子道,“怎的猫儿,你害羞啊~”那人虽然转过身去,却连耳尖都烧得通红。
“白玉堂,别用脏爪子碰我的头发,展某刚洗浴过好么。”展昭整了整头发,果不其然抖落几缕黑土。
白玉堂讪讪地收回爪子,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开话题:“嘿猫儿,我是怎么认识颜查散的你知道吗?”他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脑海里仅有“这人是颜查散”这一个概念罢了。
“你记不得倒也平常……”展昭看了他一眼,往后院走去,“因为认得颜查散的人,是金懋叔。”
金懋叔……这是何人?
金懋叔、金懋叔……金、懋、叔……嗯,等等!锦毛鼠?!
原来如此,白玉堂忍不住捂脸,这么简单粗暴的化名,大概又是待机的那个搞的鬼吧。唉,什么时候他才能变成完整的自己呢?
“那金懋叔可了不得啊。”展昭平和如故,眼中约莫有些笑意,“穿了件零碎蓝衫便往人书生那里凑,吃得精细又挑嘴,鲫鱼必要一斤以上的活鱼,酒非得是那陈年女贞陈绍。”
“嘿嘿,嘿嘿,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嘛,我也就在吃食上讲究点了。”白玉堂笑得憨厚,沾了尘土的手到不知在哪里蹭干净了。
“是呢,你是讲究。可吃得穷书生盘缠用尽,典衣当袍就不厚道了啊。诶,你这……”展昭停下脚步,转身就看到白玉堂脸上一脏兮兮的老鼠爪印子。他叹了一口气,随手扯了这人进屋。
白玉堂被展昭安置在屋内的条凳上,看着他拿了盆儿出去,又很快端了盆水回来:“猫儿,你这是干嘛?”
展昭取了一条没用过的帕子浸入盆中,捞出来拧得半干,递给他道:“擦擦脸,再洗个手。白玉堂,展某怎么觉着你跟之前大不相同了。”说好的洁癖呢?
果然有点傻,白玉堂总算回过神来,忙去洗了脸,又凑到展昭身边催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金懋叔吃了人家几日大餐之后,到底过意不去,取了自己的银子让颜查散还旧账,并赎回典当之物。”展昭也不以为意,就这残水梳洗一番。之后,重新揉搓了手帕,拧干后晾在横架上。
“不止这么点事儿吧。”白玉坐在桌边,单手支着下颚看展昭收拾房间,“他们后来是不是聊了写什么?比如……诗词歌赋,文章哲学……”
“也不尽然。”展昭身形一顿,神色间似乎有些尴尬。见那人一脸好奇的模样,展昭挑挑眉毛,笑道,“这是你要我说的,可别后悔~”
嗯?怎么有点不好的预感……
“白兄与颜查散也是有缘。”展昭斟了两杯茶,撂了一杯在白玉堂面前,自个儿搬了张凳子坐了对面,“那颜查散带着书童上京赶考,路过祥符县便投奔了姑父柳洪家,打算在姑父家温习功课,顺带也提一提同自幼结亲的表妹柳金蝉的婚事。不想他姑父续娶的夫人冯氏早想让自家内侄冯君衡娶了柳小姐,好谋取柳家庄的钱财。”
白玉堂眨眨眼,见展昭面前的茶杯空了,忙给他续上茶水:“猫儿,喝口水慢慢讲。”心下却狐疑,讲了这么会儿,好像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展昭似乎看出白玉堂所想,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说来也是你的不是,颜查散家资并不丰裕,之前为招待你闹得盘缠用尽、典当衣物,又担心你食宿不周,竟去信央那柳洪借银子周转。柳洪本就有些嫌贫爱富,这下更加嫌弃颜查散,便默许冯均衡来家中相看柳小姐。”谁知道啊,白五爷不是打秋风,而是在试探书生是否可靠,后来还硬跟那人拜了把子。
“后来呢?”白玉堂有些头疼,“柳金蝉不会也嫌贫爱富吧。”
“那是自然。”展昭摇头道,“金懋叔将颜查散打扮一新后径自离开,把个朴实的书生撂在了蛇蝎姑侄面前。他二人见颜查散才貌双全,便想从柳小姐跟前下手,冯君衡逼迫不成失手掐死了柳氏,转而诬陷颜查散窃金杀人。”
“那颜查散必定是一力担下罪责。”白玉堂轻叩桌面,神色慎重,“呆子迂腐,怕是担忧柳小姐名节有损,才出此下策!”
嗨,这迂阔的书生!这人都死了你还顾念她的名节,自己的名声该怎么办?又不是你的错!
“玉堂勿忧,柳小姐并未死去。”展昭轻叹,果然如此。
白玉堂愣了一会儿,忽然脑海里灵光一闪而过,有些口吃地指着自己道:“该、该不会是我救了她吧!”见展昭微微颔首,白玉堂逼出了一身冷汗,喃喃自语,“天呐,被掐死的要救活就得……”就得做人工呼吸和心外按压啊……触碰了那傻书生妻子的身体,还不会酿成孽缘啊!
“猫儿你快说后面怎么样了!”白玉堂忙抓住展昭的手,催促道,“快说啊,我不会有什么烂桃花吧!”虽然这柳金蝉无辜可怜,但能入他眼的人,只有展昭一人!他绝对不要和任何人扯上关系!哪怕是在梦中!
展昭瞟了一眼老鼠爪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莫怕。玉堂你忘了你身怀绝世武功,内力深厚了吗?”
哦,对哦,这是一个有武功的世界。
白玉堂慢慢放开展昭的手,觉得呼吸顺畅了许多。
展昭安抚性地一笑,继续说道:“柳小姐活过来后,被柳洪软禁了。金懋叔连夜救她出来,还带着她和颜查散的书童雨墨一起上开封府喊冤。”
“金懋叔之后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了吧……”白玉堂扶额,用膝盖想想都觉得不可能。深夜闯人家女孩子的闺房,还好柳金蝉只对颜查散情根深种,还好这只是个梦境,还好这梦境中的世界没那么纠结。唉……
“确实还好。”展昭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他只是飞刀传书,让包大人用心查案罢了。”
用心查案……这几个字展昭说得很轻,可白玉堂敏感地察觉到他心底的不悦——展昭视包大人如师如父,怎么会允许有人威胁到包大人的安全。
“猫儿我错了!”白玉堂站起身来,果断一低头,“我不该这么对包大人,我这就去找大人赔礼道歉。”
“呃,白玉堂!”展昭看着他风风火火地背影,半晌只得耸耸肩,饮干杯中的茶水,也离开了房间。
无论金懋叔,还是白玉堂,怎么都这么冲动呢?都不听人把话说完的啊……
展昭摇头叹息,背负双手缓步走向了公孙策的小院子。
公孙策正在捣药,见到展昭进来点了点头,略作示意:“白玉堂没事了?”
“多谢先生关心,已经无大碍了。”展昭坐到中年美大叔身边,拿过另一个药钵碾捣起来,“那边呢?”
公孙策摇摇头,捣了半天才叹了口气:“没有多少时间了。”
“别担心,会没事的。”展昭温言劝慰,他手中力道不小,很快便帮公孙策准备好药材,“就要结束了,我们都会如愿以偿。”
一道华光划过,公孙策变成清俊青年的模样,他的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青年仔细地调配着药物的比例,将它们全部全部倒入一个青瓷钵盂,又兑入了适量冰糖蜂蜜搅拌成糊状。等到药糊糊搅拌均匀,公孙策取出一把匕首。
展昭看着公孙策解开绷带,再次划开掌心,将鲜血滴入药钵,眉宇间有些怜悯:“先生,值得吗?”
那伤口极深,想来是极其疼痛的,公孙策却面无表情地包扎好左手,连眼皮都没动弹:“换了白玉堂,你说呢?”
“值得。”展昭微微一笑,看着公孙策重新变回中年美大叔,微微拱手道,“是展昭失言了,情先生见谅。”
公孙策摆了摆手,左手的绷带再次消失不见:“我这边还撑得住,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吧。依你看,白玉堂这次能待多久?”
“不知道。”展昭取来炉子上煨着的汤药,递到公孙策嘴边,“应该能等到解决那幽冥天子。”
“幽冥天子啊……”公孙策啜着汤药,看向远处,“不知道官家这次是什么态度啊?”
展昭神秘一笑:“这个嘛,大约是包大人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哦?”
这厢,书房里正批复公文的包拯有些纳闷,他看着低头请罪地锦毛鼠,狐疑道:“白义士说的是之前颜柳两家之事?”
“是,此事是在下莽撞,特来向包大人请罪。”白玉堂的姿态摆得极低。
“可是本府并不记得有什么‘飞刀传书’啊?”包拯捏着毛笔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挑眉叹息道,“想来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