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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鎏起身,将脸前的流苏拂开,朝陈宁儿笑道:“郡主今日也来了?”
陈宁儿这才看清楚她的妆容,很淡,不像别家出嫁女,将整张脸涂得惨白。精致而大胆的妆容,让刘鎏的五官优势凸显出来,她五官大气明艳,平日不着妆时,只觉得好看。如今双眸勾勒了斜飞入鬓的线纹,双眉红黑,红唇似火……
不知是谁低声说了句:“哇,真好看!”
陈宁儿的目光落在刘鎏的身材上。
这一身嫁衣,由上百名绣娘没日没夜地绣了一个半月,才算完工,腰间一条宽大腰带勒出纤细的腰身,从腰带往下,老长的一双腿!
她这般瘦弱,却又这般好看!
陈宁儿心头忽然有一种泄了气的感觉,服了。
她终于明白许劭为什么只看了刘鎏的画像,就看上了她。
这个样子,当真让人无法挪开眼睛。
“红袖,给各家小姐上茶点,都没吃早饭吧?正巧备下了些点心,大家都吃一些。”
红袖立即带着粗使丫头,将各家小姐安排在绣楼的一楼客厅里,坐等许劭前来催妆。
陈宁儿倒是没有着急走,在二楼的闺房里,见身边没人了,才没好气地走到刘鎏身边,问道:“你,你平日里都不吃饭的吗,为何这样瘦?”
“回郡主,我很能吃的,就只是吃不胖而已。”
陈宁儿圆圆白白的脸上,有些沮丧:“我也想这么瘦了。你知道吗,灈阳城里已经有医馆研制了瘦身的药方子,大家都觉得你这样的才好看!”
刘鎏倒是真不知道,有些惊讶:“真的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陈宁儿站了没一会儿就有些累了,在刘鎏身边坐下,闷声答道:“你和世子表哥的婚约定下来之后,城中就有酸秀才写了首赞美你的诗,大家传开了,有的姑娘就觉得兴许你这样的才叫美,开始私下里偷偷吃药呢……”
刘鎏咋舌,有些无语了。
这赵国之所以能以胖为美,倒真的不是因为历史上出国什么胖美人,前朝时还有人作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可见以前也还是以瘦为美的。
可是自打前朝开始,生产力提高了,赵国一带物产丰富,商业和经济渐渐发达。老百姓家的日子都好过了,从以前的一天只吃两顿,到了一天能吃三顿,夜里还吃得起夜宵。
各家各户的女子又不用出门奔波生计,自然个个养得肥美起来,只用了二三十年的时间,整个赵国的风气,就变成了以胖为美,瘦子反倒不招人待见了。
陈宁儿凑近了,才发现刘鎏的皮肤是当真的好,又开始有些嫉妒了,嘟嘟嘴酸溜溜地说道:“本来,今天我来,是想看你笑话的。”
刘鎏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看着她,等着下句话。
“可是现在发现,表哥娶了你,或许也挺好的。”
刘鎏有些意外,她心里其实对灈阳城里大多数的世家女子都说不上多有好感,其中最没好感的,大概就是陈宁儿了。
可是想不到今天这样的日子,陈宁儿到时能死心了,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刘鎏试探着伸手拉过陈宁儿,她抵触地往回扯了扯,刘鎏却丝丝地抓住,满眼真诚地说:“郡主,你是个好姑娘,这灈阳城里,会有大把的青年才俊任你挑选。世子爷是朵奇葩,我和世子爷算是两朵奇葩在一处了!”
陈宁儿深以为然,撇撇嘴:“你不用特意劝我,我已经明白了。”
刘鎏笑笑,放开了她的手。
陈宁儿不自在地起身,说了句:“我下去看看和她们一起堵门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刘鎏笑笑,忽然觉得陈宁儿这丫头或许也没那么讨厌。
许劭到绣楼下时,看到绣楼的一楼门口,堵着十来个小胖子,顿时哭笑不得。
陈宁儿看见许劭脸上挂了彩,心里顿时有些平衡了,又有些下意识的心疼,堵着门,指挥身边的姑娘们:“都守好门,不能让世子爷轻易地进去啦!”
姑娘们不管跟刘鎏关系如何,现在也是心甘情愿地跟着起哄了,手挽着手将绣楼的门堵得严严实实。
刘雍跟过来,看到这架势,也是眼皮一抖,随即朝许劭嘿嘿笑着:“世子爷,这第二道关卡嘛,就要考校您的文了。”
许劭抬手揉了揉脸上的淤青,看了刘雍身后的王武一眼。
王武嘴角和额头都挂了彩,看样子,就知道输给了许劭。
许劭少爷脾气拧巴上了,狞笑着看刘雍:“好啊,来吧!”
刘雍笑眯眯地看一眼柳桐桐,她微微点头,随即,越众而出,朗声出了对联、绝句、猜谜……
一共八道题目,许劭摆开架势,一一应答。
刘鎏在绣楼上,隔着窗子听见许劭自信满满的答题声,与有荣焉地笑了笑。
红袖在一边看着她吃吃地笑:“小姐,盖上盖头,等着世子爷上来吧。奴婢瞧着,下面的人拦不了多久的!”
刘鎏嘿嘿一笑,将窗子推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偷偷看了许劭一眼。
他长身玉立,一身大红色的喜袍,玉面俊朗,哪怕脸上挂了彩,仍旧不损俊美。
大概是察觉到楼上的视线,许劭仰头迅速地朝她所在的窗边看了一眼,立即转过头,只是嘴角忽然挂了笑意,看着柳桐桐:“姑娘,可还满意?”
柳桐桐微微一笑,退开了半步:“世子爷请!”
陈宁儿带着的姑娘们,却还是手挽着手不让半步。
“打赏呢?”一个高个魁梧的胖女子朗声笑道,“世子爷不打赏,咱们可挪不动道呢!”
许劭无奈地转身朝萧翎招招手:“老萧!”
萧翎端着一个红漆木盘上来,将一个个红封都递给了许劭。
许劭接过来,看了看那些姑娘,突然将手里的大把红封朝天扔了过去。
有的姑娘就下意识地抬手去接,这么一抬手,和旁边姑娘之间挽着的手,自然就松开了。
许劭兔子似的原地一蹬脚,窜进了绣楼里。
轻车熟路地顺着楼梯蹿到了绣楼的二楼,闺房的门,却又是紧闭的。
许劭都想仰天长嚎一声了:娶个媳妇咋就这么难啊?
闺房里,红袖和绿腰带着其余四个陪嫁的粗使丫头堵着门,笑嘻嘻地朝外面的许劭笑道:“世子爷,这闺房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进的。该由咱们大少爷将小姐背出去,您进来做什么呢?”
许劭却大手一挥:“咱们现在流行新规矩,由新郎带新娘出门!”
说完,他抬手就推门。
红袖却在里面带着丫鬟们堵着门,门栓都还在上面呢。
“世子爷别急,我们家夫人吩咐了奴婢,有话要问您!”
许劭一听是王氏要问的话,也就耐着性子说道:“好,问吧。”
“夫人问您,可还记得自己当日的承诺?”
许劭立即答道:“当然记得!”
红袖大声又问:“那好,请世子爷今天当着满屋宾客的面,将自己的承诺,大声说一遍!”
刘鎏惊诧地掀了盖头去看红袖,小声说道:“红袖,不可胡闹。”
红袖也小声地答:“小姐,这是夫人特地吩咐的。”
许劭在外,看了看跟着他上了二楼的姑娘和汉子们,脸上一红,有些不大好意思。
可是想到闺房里还有心爱的姑娘在听着,一咬牙,朗声说道:“我许劭在此起誓,只此一生,绝不纳妾!只与妻子一生一世,家中钱粮、土地、庄铺尽数交付妻子名下。只要吾妻待我一心,我绝不负心!有违此誓,断子绝孙!”
一番话完,将绣楼内外的人们,都惊呆了。
这誓言,太重了!
谁不在意自己的子嗣呢,居然有人就敢拿自己的子嗣来发这样的重誓,可见内心决绝!
红袖听着都感动了,立即做主打开了门,笑呵呵地朝许劭行礼:“奴婢给世子爷贺喜了,世子爷请吧!”
许劭大踏步地进门,生怕迟了片刻就又被拦下了,几乎是小跑着到了床榻边,将正襟危坐的新娘子刘鎏抬手就抱了起来。
走出门,刘雍笑着在前开道,婢女们跟在身后,下了绣楼往前厅去了。
许劭抱着人到了前厅门口,才将人轻轻放下,伸手就拉住了她的小手,轻轻说道:“来,我牵着你走!”
一边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喜娘一看这架势不对,急忙拦住了,好声好气地说:“世子爷,这可不合礼数,老奴扶着小姐,您牵着喜绸就可以啦!”
许劭皱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