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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将士们等到两人走进去了,才忍不住聚在一处吐槽:“当真是乐阳长公主吗?我先前还以为是太子殿下呢。”
“你方才没看见吗,驸马爷都在宣示主权了。”
“咱们只是看了几眼,驸马爷就吃醋啦?”
驸马爷的确是吃醋了,自家女人崭露头角,本来是好事,可是那些小子各个眼冒金光地看着她,他就高兴不起来了!
回了屋,他板着脸与刘鎏说道:“龙却城如今有些乱,我叫老萧送你回乐阳……吧?”
刘鎏见他这半是命令半是询问的样子,就气笑了:“怕我拖你后腿?”
许劭撇撇嘴:“不是。”
她点点头:“哦,那我就不去乐阳了,我要跟着你,免得再有人给你送美女!”
许劭瞪眼:“送了我也没要啊。”
“你还觉得自己挺委屈是不是?”她瞪着眼撒娇,“下次是不是想要了?”
许劭抬手就捏住她的脸:“说不过你!”
这么一捏脸,才发现自打射完箭,她的脸色先是发红,如今已经变得惨白了,他忍不住担忧地抱过她:“脸色怎么这么差?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刘鎏抚了抚肚子:“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倒是没什么不舒服的。”
像是贴了个暖宝宝在肚子上。
许劭却不放心,将她放在床边坐了,转身去叫人找大夫过来。
好在城守府里豢养的医者还在,被萧翎带着人拎过来,战战兢兢地给刘鎏号脉。
许劭黑着脸坐在一边,把人家医者吓得都要哭了。
“怎么样?可是有什么不妥的?”
医者擦了擦额上的汗,不大确定地答:“夫人的脉象,有些肝火虚旺,还有些,像是……像是滑脉,老小儿也不大确定!夫人的脉象太奇怪了些,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许劭的脸色更黑了,他虽然也学过一起歧黄之术,可这是刘鎏啊,他不敢胡乱号脉,想不到请来个大夫,也是个不靠谱的!
他都想抬脚把人踢出去了,板着脸哼道:“出去吧。”
等到人走了,他才一脸的凝重,问刘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滑脉,就是有喜了,是不是?”
刘鎏捂着肚子,还是一副如遭雷击的模样,听他问,半晌才缓缓地点头:“啊,是啊。”
许劭不见笑意,脸色更黑了,伸手捂住她的肚子,不说话了。
刘鎏自己五味杂陈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神情的古怪,想了想,忍不住笑了:“老公,你是,在紧张吗?”
一张脸板得都能拿来拍人了,气势很吓人的好么!
许劭见她笑了,才勾了勾唇角,只是笑容仍旧僵硬:“要是今天你射箭的时候伤到了他,我真的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他竟是在担心这个。
“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滑脉呢,你这就自责上了?”她拉过他的手,十指相扣,晃了晃,才说道,“如今肚子里可能有货了,更不能上路奔波了对不对?”
许劭急忙点头:“嗯。”
她这才放了心,半躺在床榻上,朝许劭摆摆手:“那你去想办法找个靠谱的大夫过来吧,我有些累,先睡一觉再说。”
许劭抬手给她盖了被子,神情柔和地守在床边,见她睡着了,才起身出门,板着脸唤过萧翎来:“老萧,去找大夫。”
萧翎惊讶地看他:“刚才那大夫不行吗?”
许劭点点头,随即吩咐:“多找几个过来!”说完又觉得不够,加了一句,“能找几个就几个,把附近几个城里,能看病的人,都请来。”
萧翎咂舌:“全都弄来?万一有不肯来的呢?”
许劭黑了脸:“那就抓来!”
萧翎得令,见许劭黑脸,也不敢在他面前晃,赶紧跑了。
许劭回了屋子,从自己随身的行礼中,拿出一块牌位来,上头是他自己用小道一点点刻出来的名讳。他将牌位放在桌上,手边没有香烛,只得拿了一杯酒水过来,轻轻倒了,才跪下来朝着牌位磕了三个响头。
“父王!鎏儿可能有身孕了,我们家,有后了!父王,您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鎏儿和腹中孩儿平安无事!您被人设计陷害而惨死天牢,儿子知道是谁害了您,却不能此时手刃仇人,是儿子不孝!父王放心,等此间事了,儿子一定用别的方式,为您报了这血海深仇!”
说完,他又朝着牌位磕了头,才起身,将牌位重新收进行囊里。
第二卷 106 Who are you
这日午后,刘雍在焦州,知道手底的人没有找到柳桐桐之后,脸色很是难看。
偏偏门口的守卫又来传令:“太子殿下,陛下宣您过去。”
他板着脸去了前头书房里,刘涓正在看信,见他进来,抬手将信在烛火上烧了,朝他招招手:“你过来,这是最新的战报。”
刘雍走上前,将战报接了,看完之后,淡定地递还回去。
刘涓看着他,清朗的脸上有些疑惑:“你看着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这是必然的,姐夫……哦不,妹夫和张将军都是身经百战之人,龙却城并不难拿下。”
刘涓点点头,又疑惑地看他:“你早知道你妹妹在军中?”
刘雍一脸惊讶,像是刚知道这个消息似的:“她在军中?和许劭在一起吗?”
刘涓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破绽,忽然就笑了:“你院子里之前伺候你的丫鬟呢?”
刘雍淡定地答:“不喜欢,撵出去了。”
刘涓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转而说道:“这次拿下龙却城,你妹妹功不可没。”
刘雍点头:“嗯。”
“龙却城已经稳住了局势,今年的除夕,我们一家可以在乐阳团聚,你这里准备一下,却城外迎一迎你们母亲,咱们开赴乐阳。”
刘雍听他说“咱们一家”,终还是忍不住微微皱了眉,急忙垂下脸去,淡淡地答:“好,我立刻动身。”
刘涓见他肯配合,语气很是欣慰地说道:“你能这样,很好!桐桐很快也会去乐阳,你入主东宫,身边不能没有个伺候你的人。”
刘雍惊喜地抬头看他,只是仍旧有些狐疑:“您当真愿意我见她?”
刘涓点点头:“只要她做不了你以后的皇后,留她在你身边叫你定定心,有何不可?”
刘雍总觉得这句话有些不对,可又不能当场跟刘涓说“我就要她做我以后的皇后”,只得忍下了,什么都没问。
从刘涓的书房里出来,他就收拾行装,去城外迎接萧氏。
萧氏一行人把刘鎏弄丢了之后,在原地滞留了两天,将附近的山崖和树林都搜了个遍,没找到刘鎏,萧氏就知道刘鎏已经跑出去了,并没有半道上受伤出事,放了心,这才下令继续朝焦州进发。
一路装作商户,随身带着的几车细软,也被一路上的重重关卡搜刮而去,等到了焦州城外的时候,一行人连马匹都被如狼似虎的赵国守军给抢夺了去,他们步行而来,远远地进了焦州城城门奔出一队人马,萧氏远远地只看一眼,就笑了。
等到刘雍奔到近前,与他们打了照面,萧氏才拉开头上的风帽,朝他笑道:“你这孩子怎么出来了?”
“奉陛下之命,来迎接娘娘进城。”刘雍翻身下马走到萧氏身前,语气淡淡的,躬身微微一礼,“娘娘随我等进城即可。”
萧氏看他神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当着大家的面,什么都不能说,上了刘雍带来的额马,她与刘雍齐头并进,忍不住问他:“你姐姐在哪里,你知道吗?”
刘雍转头似笑非笑地看她:“不是妹妹吗?”
萧氏一顿,随即失笑:“他连这个事情都告诉你了?”
难道父子俩关系还挺不错的?
刘雍神情冷淡地勾了勾唇。
萧氏看他神色,心知自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刘涓果然没有用心和这孩子缓和关系。
一行人气压很低地进了城,直奔城守府。
刘涓的马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听到门口守卫的禀报,刘涓疾步走了出来,见了萧氏,顿时露出大大的笑容来:“慕雪……”
萧氏闺名萧慕雪,已经太多年没有人这么叫过她了,她坐在马背上,看着刘涓两鬓些微的白发,红了眼眶:“你老了……”
刘涓走到她身前,伸手扶她下马,当着众人的面,拉着萧氏的手,竟然直接拉着人抱进了怀里:“慕雪,慕雪……”
萧氏只觉得当着孩子的面,老脸微红,伸手要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