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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这可是自己的主子?感官竟然如此敏感,似是修为更上一层楼,只可惜……心志受损,再高深的修为也怕是都要废了。
不禁惋惜,又有些暗暗庆幸。
惋惜她明珠蒙尘,庆幸她日后能过上曾经期待已久的平静日子。
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眼下她这情况,任谁都不能妄断是好是坏。
如此想着,宫铃嘘气放松些许,顿了半响,又似是想起什么连忙借机教育道“既然主子能记住这种人的气息,以后主子一定要远离他们,明白吗?”
她现在如孩童,自己一定要将防范做到最深最远。
“这是游戏吗?”
“嗯……算是吧。”一场关于生死的考核游戏“主子以后要躲避这样的人,躲的越久,胜算几缕越大。”
“这样哦。”奴歌一副‘我赢定了’模样,坚定点头“明白了!以后一旦遇到这样常年生活在阴暗之处的人,我会躲得远远的!”
“常年生活在阴暗之处?”宫铃扬眉。
方才她说那离去之人身上有潮闷气息,如此可见是经久不见阳光所致,如此推断的话……莫不是暗影!
心底蓦然一惊,宫铃额头几乎霎时有冷汗溺出。
暗影如同皇上的眼睛,倘若他们出现在这,这意味着什么?
可转念一想……
不对不对!皇上早已经放弃这里多时,应当不会有时间派人来这看着,想是自己推测错误,多心了。
但……如果方才确实是皇上派来的人,那暗影将主子的话原封不动禀报上去,结果岂不是……
没有如果!
主子一定会好好的!没有人能再来加害她!
有些自欺欺人的想,如此反倒有些心安。再转头看向奴歌,正是一副可怜孩童模样坐在地上,可怜巴巴望着自己,顿觉心疼。
“主子,你快起来。”
“铃铛,我们不洗脸好么?”央央的语气,竟有些乞求的意味。
“为什么?”
“因为我想要睡觉,想要梦到一位漂亮神仙,嗯,还有其他漂亮的公子。”不知如何用言语来形容梦中之人卓尔不群,便唯有用‘漂亮’两字笼统概括,以此表达他们精致耀眼。
“公子?”
“对啊,他们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中,有一个红衣服的,有一个黑衣服温和的,还有一个白衣仙子,还有还有……”
这边奴歌话未说完,宫铃已是有些了然。
主子所说的‘公子’应当是她脑海中的红泪与花错等人吧,至于那白衣仙子……应当是西华绝音。
绝音。
听闻那日他带走主子之后一路直取月扶方向,结果半路中了皇上埋伏,为救主子而坠下断崖。而今尸骨似乎已经找到。而若雪……
听说在得来绝音坠崖消息后,这四月以来中宫大门一步都未曾迈出过。
若雪那丫头。
因爱生恨,但结果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爱的恨的全都一无所得,人生一场又是何必?只可叹主子曾经那么护她。
思及至此不禁再度去看奴歌,却是眼风一瞄,又见她倒在地上呼吸均匀。
这么快就睡着了?
想要叫她起来回房去睡,可转念一想,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她体内毒素更寒的?于是释然,端起铜盆起身而去,片刻后取了薄被出来为她铺展在地上,自己则寸步不离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空灵精致的睡颜,呆呆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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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常年提神香缭绕,故而古籍受到熏染,随便取出一本书来阅读,翻开之后首先铺面的便是淡香。
平日里一旦嗅到这般独特香气,想是早已精神百倍,可今日却不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来。
翻来覆去将手中《药记》浏览两遍,却又无奈放到桌边。
“夜,又头疼了?”
御书房外未曾有人通传,卿别云提着肉羹已然摇曳而进,司凌夜并不怪罪,只抬眼看她,而后指了指身边椅子示意其坐下。
卿别云倒也不推脱,随手将亲自熬制的肉羹递给一旁宫女,自己则撩群坐在司凌夜身边。
妩媚眼风一扫,却见桌上一本古旧医书《药记》愣了半响,而后又轻轻痴笑起来“夜,你竟然为了她来看这种书?”
“谁?”他却是茫然模样“我刚刚不过随手一翻。”
“随手一翻,便在万千书籍中碰到这样一本治疗人体阴寒之书?”
“有么?”司凌夜自己亦是片刻茫然。
“是心有所想,故而动作自然流露而出吧。”卿别云叹息一声,斜眼瞧见一旁宫女已经将肉羹倒好,于是接过,转而递到司凌夜身前。
半挑檀口唇角,笑意有些悠长。
赎罪
“这是莲肉羹,里面我又加了些解乏养心药物,你尝尝?”
“嗯。”司凌夜亦是不推脱,接过羹蛊顺手将莹白瓷勺拿出,而后扬首将肉羹一饮而尽。
“夜……”瞧清他动作卿别云眼神不禁暗了暗,垂眸。
“别云,怎么了?”一旁司凌夜亦是发觉她不正常,于是轻问“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没有,是因我忽然想起这肉羹中少放了一味药,故而自责自己记性不好。珥”
“别云无需如此,操劳了你自己,我亦是挂心。”
我亦是挂心……
如此情景如此字眼,此刻听在耳中,竟是有些标准帝王敷衍嫔妃的味道爷。
“呵。”
卿别云并不急着答话,只是有些苦笑。
曾经凡是自己为他所做的膳食,他都会一点一点去细品的,而今却如此囫囵吞下,到底变了吗?
曾有人言情到浓时转为薄,只可惜自己这满腔爱意还尚未来得及燃烧,便已经被搅乱成一团灰烬。
残渣尽冷,皆因那个人……
满室的沉寂,安静到骨子里,昔日明明是竹马青梅无话不谈两人,而今却是如此尴尬相对无言。
想要挽回,想要相伴在他身边,于是试图握住如今最后的温暖,不得不找些话题来聊。
“夜,那株蛇兰花……”
“是我派人送到金沙那去的。”
“那近日宫中传言金沙暴毙是因蛇兰!?”诧异,更多则是有些后悔莽撞选择这个话题。
“夜,其实我……”
“别云,你莫急着解释什么,我只是想问你。”司凌夜抬手将羹蛊放到桌上,抬眼淡淡看她“你不是说蛇兰是慢性毒素,不会立即给人痛苦致死的吗?”
“我……”
“金沙死时我正在场,她当时苦求我救她,模样分明是在承受肝肠寸断的痛苦。”
“你竟然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你为何要杀她?”
咄咄逼人,不得不答。
“是因……”能说因为奴歌一句话么?
因那晚她曾说只要自己杀了金沙,她便心甘情愿跟自己回来,再不试图逃宫了。
事实真相,竟是这样荒谬的原因。
“别云,我眼下只是想要知道,你为何骗我?”顾左右而言他,到底不愿将真心暴露人前。
“我哪里知道你是将蛇兰给了金沙!”分明瞧见他眼底风云变换,卿别云极力压制嗔色,有些愠怒站起身来“原本那花是为奴歌调制的,只有她极寒的身子才耐得住这蛇毒,可你却将此花给了金沙!”
“极寒?”
似是欲盖弥彰将头别到一边,卿别云垂眸不再与他对视,只声音了无平仄继续道“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金沙那样的痛苦,的确是我未曾预料到的。”
“我信。”
干净两个字宛若磐石,定下卿别云心中原本翻滚不安的忐忑。
“夜?”
“用你精心培养的蛇兰去杀金沙确实浪费,此事是我不对。”
“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卿别云有些惶恐,看着这般近在眼前却深不可测的司凌夜顿觉疏离。
如隔一层雾障,再看不透。
“你知道我都是为了你好,奴歌她的确是个祸害,这你知道的!”
“确实……那日我原本是真想将蛇兰送往落霞宫的。”可吩咐下人之时,那样冷漠的声音不自觉传出‘赐给贵煌殿’,简单几个字说出之后自己都觉得心惊,可并不后悔。
彼时心底只是有一种可笑的想法———金沙就算是真的神女又如何?杀了她,奴歌完全可以取代,这世上自己为帝称尊,只要自己承认,指着路边一名乞丐说她是神女又何妨?
这样可笑的想法一直延续到现在,他依然觉得有理。
高举‘自己不需要神女虚名成就帝业’的旗号护下奴歌,明明自己深陷迷情其中,却是浑然不能自醒自拔。
…………
御书房内提神香兀自缭绕,满殿宁寂。
“皇上,外面有暗影求见。”
一旁小宫女见卿别云与司凌夜均是默不作声,找准时机插进话来。
“宣。”
司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