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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闭上眼睛,仔细认真地想哪怕只有三秒钟。你觉得在所有你认识的男人之中,到底有谁能够真正包容过去,活在当下,宠辱不惊走向未来。这才是回顾‘流年’真正的含义。也只有这个男人,才能真正契合安塞尔的设计理念,与他的服装产生共鸣。”
她确定只是三秒,时间秒针拨不回去的三秒,但每一个瞬间她的脑海里都只有那个人的影子。
“我选厉墨钧。”米尘骤然转过头来,看向白意涵。
他的眼眸有三分的寥落以及七分了然。
他看向安塞尔,眨了眨眼睛,“你听见小米给你的建议了吗?厉墨钧。”
安塞尔呆愣了两秒,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对!厉墨钧!我怎么会没有想到呢!他就像是年代悠久的欧洲古堡,看起来很沉闷,与世隔绝,还有那么点格格不入……可是只要细心去体会,无论是暖日雾霭之中还是倒映在湖面上的影子,它都典雅到无从超越……”
安塞尔忽然不说话了。
米尘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厉墨钧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所有人都看向米尘,特别是安塞尔,他眼中的期待几乎要将米尘压垮。
“那个,厉墨钧……坎恩出了意外,我们需要有人代替他的位置!安塞尔和我都觉得你是最适合的人选!你愿意吗?”
整个后台的临时休息室里一片沉静,米尘紧张到觉得自己经历了一场求婚。
她会被拒绝吗?还是他会答应她。
为什么他只是看着她却不给她答案?
就在米尘觉得快要将自己憋死的时候,厉墨钧终于开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还有一个多小时!我现在马上去和所有模特沟通!厉先生,你看过三次坎恩的彩排,应该记得出场顺序对吧?”
“嗯。”
“和模特沟通的事情交给我和林润安。安塞尔,你现在马上替厉墨钧调整服装。他的身高虽然和坎恩差不多,但既然是不同的人就一定需要调整!压轴服装必须完美!”
白意涵很有行动力地转身去找林润安了。
安塞尔进入了疯狂模式,而厉墨钧也和其他模特一样,毫不顾忌地揭开自己的衣领,试穿所有的衣服。
看着厉墨钧毫不遮掩人神共愤的好身材,米尘没有羞赧和喷鼻血的时间。
他不是坎恩,米尘原本构思好的一切都必须重新来过。
但幸运的是,他是厉墨钧。她勾勒他的脸部,无论是现实还是想象,成千上万。
这世上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五官。
时间争分夺秒,走秀即将开始。
一些新锐模特已经开始换装,熟悉的吆喝声甚至于暴怒声响起。为了控制情况,林润安的工作室里已经是全员出动,焦头烂额。
厉墨钧已经换上了他的第一套服装。即便没有炫目的灯光,他依旧是视线的中心。
淡然地坐在化妆镜前,他微微仰起头,好像这一次和从前的每一次都没有任何的不同。
米尘吸了一口气,来到他的面前。
她的手指颤抖得厉害,她的肩膀下意识耸起,她凌乱了呼吸的节奏。
一切茫然而恍惚。
她不可以犯错,因为这是安塞尔的服装秀,因为在她面前的是厉墨钧。
忽然之间,她被人撑起,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厉墨钧的膝盖上。
鼻间是属于他的气息,她的视线坠落于他的眼帘之间,游离进夜的深邃之中。
“米尘,我知道你的世界里有很多美好的东西。你总是睁大了的眼睛,无论它们有多遥远多高不可攀,你都会奋力去靠近。但只有这一次,我希望你看着我。专心致志只看着我一个人,成为我与安塞尔之间的桥梁,把我变成你想要的那个人。”
他仰望着她,郑重而虔诚。那一刻的动容,铺天盖地,再也收不回。
她伸出自己的手,覆上他的脸颊,小心翼翼地抚过他的眉骨,他的鼻梁。
她的指腹嵌入他五官的凹陷,体会着所有属于他的起伏。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漠然沉闷的男子,只是凝望的视线就能为她构筑出那么多的想象。
与世隔绝湖面上苏醒的睡莲,静止在漫天萤火,飘荡着的小船随时落入斑斓星海……
原来他有那么多面。
原来他给了她那么多。
她抬起了手中的一切,带着朝圣的心,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T台上的节奏响起,模特们行走而出,穿梭于媒体与时尚收藏家们的视线之中。
镁光灯在闪烁,最初的审视与好奇,在唐娜出场那一刻,掀起了沸腾的潮水。
唐娜身上的这件洁白色的小礼裙,名字是“庭院春梢”,灵感来自于米尘与安塞尔一同种下的那棵月桂树。它代表着他们最为天真和充满无限幻想的童年。唐娜用她年轻而富有张力的T台功底,将所有人的视线拽回那个最无邪的时光。
这件小礼裙,以灵动的银白划过所有人的视线,折射出一种令人试图收藏的温柔。
接着,是一位年仅十八岁的纽约新锐男模,他身上的作品——“焦糖咖啡”,走向所有观众时,那种属于年轻人的跃动感轻易感染了气氛。可偏偏是他回身的那一刻,所有人终于注意到出彩的后摆设计。让人联想到少年轻吻秋季落叶的丝愁,那是落入咖啡里的焦糖,甜到孤独。
观众们的情绪被带动了起来,他们睁大了眼睛,不愿错过瞬间的精彩。
当奥斯卡影后芮内一步一步走出来的时候,照相机快门就似疯了一般,要将整个世界掀翻。
她所展示的是一件拖地长裙,随着她的步伐,所有的线条流动了起来。芮内的身影随着长裙的波动,呈现出一抹奇妙的气质,仿佛一个迷茫的年轻人,终于突破了风雨的阻挠,冲出那些不断撞击而来的视线,迎向淡淡的海风,夕阳与晚霞交织,天地高远。
这就是安塞尔的《泻湖与天空的交界线》。
当芮内走回来的那一刻,米尘的心脏被挑了起来,一旁的安塞尔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他们的骨骼在共振,他们又期待又担心厉墨钧的出场。
和着节奏,每一步踩踏在心跳之上,就似电影的画面,在米尘的眼中一帧一帧被定格。
厉墨钧身上穿着的是安塞尔最没有把握得到认同,也是他自己最喜爱的一件作品:《褪色》。
老派绅士的风格,不是所有人都能展现出时尚感来。
但是厉墨钧却不同,他精致的五官并没有夺走这件作品的风采,反而因为他看似空洞漠然却其实暗含深意的眼眸增添了非同寻常的气质。他的身影让人莫名其妙落入曾经起伏跌宕的奔腾年代,让人仿若看见斑驳的墙面,暗黄色的浮华,世人在他行板如水的步伐之中忘记了身在何处。
米尘看见了台下许多人正在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镁光灯的夸张度毫不逊于唐娜与芮内出场。
又是一个轮回,当厉墨钧的双手揣在口袋里,穿着一袭半长风衣出场时,不少时尚记者竟然不约而同的站起身,伸长了脖颈,担忧惶恐着他们再度措施厉墨钧的每一个瞬间。
米尘注视着厉墨钧远去的背影,所有的浮光溢彩都在褪色,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住,她的视线里只有他的存在。
当他踏入那一片光亮之下,所有人第一眼以为自己看见了遗世独立的百年贵族,可越是接近就越能感受到他所展现出来的深度。视线宛若随着他踩踏在蜿蜒曲折的石梯之上,路过一张一张老旧的油画,开启一片星空。什么都抹不去厉墨钧身影中的风度,在他转身时,夜空仿佛被撕裂,所有星光如同脱离了桎梏的囚徒疯狂坠跌,而米尘被淹没于其中。
这套风衣有着一个与它的风格不怎么相符的名字《星星的呼吸》,可细细想来,又觉得如此贴切。
当厉墨钧回到米尘的面前,安塞尔收紧了所有的表情为他整理最后一套服装,衣领也好,前襟也好,甚至于每一条褶皱,都必须要完美无瑕。
米尘的粉刷在厉墨钧的脸上熟练地游走而过,时间少到让她发疯。
当林润安的提醒声扬起,米尘的神经几乎断裂。
厉墨钧忽然扣住了她的后脑,低□来,与她的额头触碰在一起。
她仿佛听见了他胸腔里比平常更加紧张的心跳,他的呼吸沿着她的神经游走,将破碎的一切再度衔接。
“我去了。”
他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