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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身体怎么样?”巡音柔声说着,关上屋门,坐在了杂音身边。
“没什么大不了的……”杂音喃喃的说着,目光散乱,没有一个焦点。
“那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巡音轻轻抚摸着杂音的左臂,由于伤口逐渐恢复而带来的隐痛与刺痒在luka的轻抚下舒服了许多。
“那天是前辈刺伤了我……”
“骗人的,对不对?”巡音温柔的语气中,带着难以辩驳的威严,打断了杂音的话:“你这次栽赃嫁祸,偏偏找了一个最不可能做这种事的人,知道么?”
“……”杂音在luka严厉的目光逼视下,胆怯的低下头去:“为什么……”
“他可是曾经亲眼目睹过惨痛的鲜血和生离死别,并且曾经跟你一样封闭内心,拒绝一切。”
“哈……”杂音咬着嘴唇,干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前辈他遇到了能改变他的契机,他得到了上天的垂青,而我没有……”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巡音搬过椅子,与杂音面对面坐下:“曾经有一个虔诚的信徒,对上帝有着无比忠诚的信仰。有一天,他坐船出海,不慎落水了。人们向他扔来了救生圈,却被他推开了,他说:‘上帝会来救我的!’接着,人们递过了长杆要拉他上来,他拒绝了,他说:‘我相信上帝回来救我的!’第三次,人们扔下了梯子要他爬上来,他依旧拒绝了,他说:‘上帝不会放弃他虔诚的信徒,他会来救我的!’最后,这个信徒淹死了,他最终见到了上帝,并指责上帝:‘我那么忠诚的信奉你,为什么最后你都没有救我?’上帝说:‘救生圈,长杆和梯子,这些都是我在救你的表现,但是你都拒绝了,最终没有救你的,是你自己。’”
“……”一番话说的杂音低下头去。
“说到底,你并不是讨厌音乐吧,”巡音看着墙角处丢弃的损坏的吉他:“你不过是在嫉妒大家,嫉妒他们的才能,嫉妒他们开朗与阳光的笑脸。”
“什……!”巡音大胆的推测显然触碰到了杂音心中掩埋的最深的情感,那是连杂音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真实的心情。
“他们……大概不会原谅我了吧……”瞬间的心跳加速之后,杂音再次回归到平静,她知道,自己早已跟所有人走的太远,没法再回到人群中了。
“啊——麻烦死了!”巡音老师一改刚刚温柔的举止,抓狂似的揉了揉头发,猛的站起身来:“我果然不适合这么说话,自己都觉得肉麻死了!”
“呃……老……老师……”巡音老师这突如其来的形象转变,把杂音吓了一跳。
“我说啊!”精神的双手叉腰,抛开了虚伪温柔的外衣,露出了原有的冷峻和雷厉风行的气质,这种冰冷与火热的完美融合,才是真正的巡音luka:“想要精神的活下去,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止你,嗓子坏掉了,就用手指去弹奏,手指断掉,还有牙齿,只要追求美好的热情还在,你就能永远看到阳光。”
大声说出心中的想法,巡音luka装了半天温柔,这会终于发泄了出来,看着杂音目瞪口呆的样子,巡音心中大呼过瘾。
“还有,一周后,轻音部的演出,记得来看哦,他们有没有原谅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巡音说完,露出一个冷峻而朝气蓬勃的笑容,转身离去,只留下杂音自己呆呆的愣在那,心中咀嚼着巡音的每一句话。
☆ ☆ ☆ ☆ ☆
一周后——
“克鲁茨,快来看,好多人啊!”舞台背后,小薰看着会场里挤得满满的人群,兴奋的抓着克鲁茨的胳膊直摇晃。
“那是当然的啦,怎么说,咱们的乐队也算是全校级别的明星团体啦。”直树一边搬运着架子鼓一边得意洋洋的说着。
“唔哎……”而帮着一起布置舞台的小风,这会则苦着一张脸:“我们部长不允许我半途更换社团的说,人家也想要跟直树哥哥还有大家在一起的说!”
“都怪你啦,一开始那么冲动,非要选择天文部。”直树伸出两个拳头抵在小风脑袋两边扭啊扭,惹得女孩挥着胳膊,泪目的抗议着。看到大家在一起开开心心的样子,miku笑的把眉毛弯成月牙形:“今年又有连和铃加入进来,大家能在一起,真的太好了呢!”
“是啊,不过也多亏了杂音同学,”克鲁茨长舒了一口气道:“最后她能在校长面前承认自己的行为,并替紫音和咱们社团求情,我们今天才能顺利的演出,不然,即便是不被立刻废部,这场新生欢迎演出也绝对的泡汤了。”
“杂音同学,今天会来看我们演出吗?”miku依然在担心着那个可怜的女孩,这会揪住到处乱跑的连和铃的衣领,忧心忡忡的问了一句。
“我们哪里知道啦!”不用说,换来了连的头槌和铃的小虎牙咬手的反击。
“我想,杂音同学会来的!”小瞳在一边,看着这对打闹的姐妹,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说不定今天也会像杂音一样,自闭,自卑,无法直面人生吧。
“大家准备好,演出开始了!”台下,巡音老师给出指示,几个孩子放下玩耍的心情,一个个抖擞精神,严阵以待。
幕布拉开,迎接他们的,是无数的掌声和同学们的欢呼,那是无数双憧憬着高中崭新生活的稚嫩眼神,今天,miku和她的伙伴们,要用最美的音乐,为他们创造出完美的希望。
歌声,乐声,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如同波涛般汹涌的热情已经突破了演出会场,飘扬在整个学校上空。而此刻的杂音,经过激烈的奔跑,终于赶到了学校,听着会场中热情洋溢的歌声,她踌躇着放在门把上的右手。
“……”迈出这一步,也许会有新的生活在等着她,对于在痛苦中独自挣扎了两年的女孩来说,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杂音深吸一口气,稳住发抖的右手,下定决心一般,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看,杂音同学她来了!”舞台上,刚刚唱完最后一曲的miku,看到杂音出现在门口,顾不上擦一擦额头滴下的汗水,开心的跳着,转身跟小瞳喊起来。
“miku,大家都在看你啦!”对于这个女孩的脱线,小瞳已经习以为常了,但是还是忍不住红着脸颊小声提醒她。
“哎嘿嘿……”发现自己失态的女孩,一下子变的扭捏起来,手里握着麦克风,不好意思的对台下吐了吐舌头。如此可爱的举动引来了大家一阵欢呼。杂音也怔怔的看着台上,那个跟自己有着惊人相似相貌的女孩,也许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她那样,活泼开朗也说不定。
“接下来,是我们最后一首歌,”miku清了清嗓子,用她那甜腻的声音快乐的说着:“这首歌,是我们送给一位学妹的礼物,希望她能够在崭新的校园生活中,牢记过去的快乐,忘记过往的悲伤,感受所有人善意的微笑。”
说完,小瞳的吉他奏起了前奏,铿锵有力的扫弦之后加入沉重的鼓点,与人们的心跳同步,带来振奋人心的澎湃激情。在乐声中,miku转身向后,用力挥手,甩开之前上场时披在身上的披肩,白色的小衫大胆的裸露着肩膀和一半的后背,可爱的白色的百褶裙边衬着黑色的镶边,一瞬间,一个雪白的miku,映着舞台绚烂的灯光,如同变身的魔法少女一般,晶莹剔透的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一下子引爆了全场,将热烈的欢呼推到顶峰,而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女孩的肩膀和后背的印的花纹,那是葱绿色的发丝掩盖下若隐若现的一对黑色的小小翅膀,与miku那全身洁白的装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人们目不暇接之际,miku一转之前甜美的声线,带着略显低沉,却带着掷地有声的力量,唱出了包含轻音部全体成员热情的歌词——
“何度もドアを叩く音がしてる(不断发出敲击门扉的声音)”
“外は土砂降り(门外下著倾盆大雨)”
“気付かない振りして(假装没注意到它)”
“守るんだ アイデンティティを(我正守护著 那份同一性)”
“びしょぬれになって(看到湿透)”
“笑う君を见たとき(还笑著的你的时候)”
“泣いてるってわかった(明知正在哭泣)”
“消えそうな声でまだ(仍以就要消失般的声音)”
“人と违う仆の翼の色を见て(看著我与众不同的羽翼颜色)”
“绮丽だねって 誉めてくれた(好漂亮呢 如此赞扬道)”
低沉的歌声,平坦无起伏的伴奏,略显伤感的歌词,在大家婉转的演奏和miku倾情演唱下,紧紧的揪住所有人的心,大家不禁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