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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夏木站起身了。啊,该怎么办即使望想逃,狭窄的通道之上并无遮蔽物;距离最近的转角还有几公尺,移动到那里之前便会被发现。
就在望浑身动弹不得之际,夏木走了出来,与望撞个正着。
「哦!」
夏木露出了略微尴尬的表情。他的眼睛已无可掩饰,之间他微微转向一旁,一首被擦拭眼睛之后才说道:
「别说出去喔!」
说着,他摸了摸望的头。正当他与望擦身而过时,这回竟轮到望泪水盈眶。
「哇!你怎么啦?」
本欲离去的夏木焦急地停下脚步。
「发生了什么事?喂,快说啊!」
望用力摇头,但却说不出话来。不行,在这种时候哭,真是糟透了。
我没事,你先走吧!望带着这个意念一味地摇头,但泪水却迟迟不止。在这种情形下还会说「那我先走了」的人,流的血肯定不是红的;何况对象是夏木,就更不用说了。
「怎么了?说啊!」
夏木劝解,望终于喃喃地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我们只能被别人保护。对不起,我们害你和冬原先生失去了重要的人,却连哭也不能哭。
这些话望在心里说得通顺,要出口时却变得断断续续,难以分辨意义;不过,夏木似乎听懂了。
「别放在心上。这不是你们的错不过这话由我来说,好像没什么说服力。」
夏木苦笑。头一天他曾勃然大怒睇斥喝:要是没去救你们,现在待在这里的是舰长!
「我心胸狭窄,才会说那种话。舰长不会怪你们的,再说你们是小孩,没关系。」
夏木再次抚摸望的头。
「小孩不用去管大人的负担。我们在你们这个年纪时,也还是小孩啊!」
望又喃喃说了一次对不起。
她好恨自己方才没能就那么与下面擦肩而过。夏木原谅望害得自己无法纵情哭泣之事,结果只有望放下心里的石头,夏木并不会因为原谅望而比较好过。她就这么凭空耗费夏木的宽容。
夏木似乎还得巡逻,但他依然陪着望,知道她冷静下来为止。
海上篇 海之底 第三日。
第三日。
*
四月九日(二)凌晨,厚木基地。
经过彻夜的空中救援之后,预定今天便能全数撤离受困于横须贺灾区的居民。
厚木基地为美国海军既既及海上自卫队的航空部队所公用,但自从昨日下达救灾出动指令以来,起降的几乎全是自卫队的直升机。
而在等待起飞的众多直升机之中,有一架直升机背负着海上自卫队的特别情感。
负责救援「雾潮号」上受困民众的原木救难飞行队虽预定于上午九点到达现场,却早在清晨时分便已开完行前会议。
顾及救援对象的人数,出动的UH60J救难直升机共有两架,各机的乘员编制为驾驶一名,副驾驶一名,救助员两名。
代号「天使星一号」的一号机驾驶为是枝少校,他亦是厚木救难飞行队的飞行队长;副驾驶益田少尉年纪虽轻,却以精确的导航能力闻名;救助员岩崎军士与小松崎一等士官长都是经验丰富的队员,二号机的队员亦是摩拳擦掌,士气相当高昂。
除此之外,各机尚配有一名陆上自卫队游击队员支援,预定分两次救援受困于「雾潮号」上的十五人。一号机先依照年幼顺序,接收其中八人;接着二号机再接收包含「雾潮号」水手在内的剩余七人。
正当一号、二号机队员各自开始检查整备妥当待出发的UH60J时,机库中的整备员前来呼唤是枝。
一问之下,原来是横须贺基地来电。是枝满脸讶异,却还是前往设置于机库之中的办公室。所有必须工作应该都已经完成了,他实在想不出横须贺基地还能为何事打电话来。
「你好,我是厚木救难飞行队的是枝少校。」
抱歉,在你正忙的时候打扰电话彼端,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如此回应。
「我是第二潜水联队司令,富野少将;特地打电话来勉励执行『雾潮号』救援任务的各位。」
说到第二潜水联队,便是「雾潮号」所属的横须贺部队;该部队的司令打电话前来勉励,倒也是合情合理。
据说「雾潮号」救援作战能及早定案,乃是归功于潜艇队再三向总司令强烈请求;而第二潜水艇队当然是请求声浪的中心。
「潜艇舰队司令也想勉励一下各位,现在换他接听。」
富野少将的声音远去,接着是另一道声音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汽艇舰队司令,福原中将。」
「是!」
虽然对方根本看不见,但是枝还是险些对着空气敬礼。中将之上唯有总司令,可说是事实上的最高阶级。自己基地的司令倒还罢了,平时是枝可没机会和其他舰队的将领私下谈话。
「这次为难你们执行严苛的作战,真的很抱歉。孩子们和『雾潮号』水手就拜托各位了。」
为了说服内阁同意将救灾出动改为防卫出动或在救灾出动中使用武器,参谋本部锲而不舍地与内阁应变室交涉;但截至目前为止,参谋本部的努力仍未开花结果。
福原中将与富野少将应该也很希望能赶上「雾潮号」救援行动吧!「雾潮号」舰长为了保护孩童而殉职,救援行动乃是承其遗志的海上自卫队全体共同的心愿。
「我们会全力以赴。」
是枝坚毅地说道,福原中将则回了一句谢谢。听了他的语调,便可知他在电话彼端也同时低头行了一礼。
*
夏木与冬原在早上七点把孩子们挖起来,供应的早餐唯有未烤的吐司与水煮蛋;但受到终于能回家的解脱感影响,并没有人埋怨。
夏木与冬原接下饭后的收拾工作,让孩子们去整理行装。孩子们只是去参加当天往返的樱花祭,行李并不多;但为防他们丢三落四,还是得多加注意。
清洗完餐具之后,冬原不知从哪儿拿出了隔热纸,夏木也从冰箱里取出以保鲜膜团团包裹的舰长手臂。
隔了两天取出的舰长手臂已在保鲜膜内侧渗出了不少淡红色的水。损伤的速度比想象中的还有块,或许是因为没有进行过去血处置所致吧!
「看来最好在冰箱里保存到离开的前一刻为止。」
直升机一次只能吊挂一人,即使救援进行顺利,也得花费一小时以上才能接收完所有人。即使用隔热纸包着,在这这么长的时间内将手臂放置于室温之下,保存状态依然堪虑。
冬原一面慎重地包裹手臂,一面点头。
「得最后再来拿。」
救援行动将在发令所的舰桥瞭望台进行,而夏木与冬原得一直待在瞭望台上帮助孩子们脱困。待直升机接收所有孩童之后,他们其中一人必须回来拿手臂,而回来的那个人势必得殿后。
「我回来。」
冬原抢先说道:
「我跑得比你快。」
夏木忿忿地回嘴:
「只差零点一秒而已,讲什么鬼话啊?你这个白痴。」
「就算只差零点一秒,赢了就是赢了。」
「你不是一向最爱你自己吗?」
「没办法啊,岂能把舰长交给比我慢的人?」
「不要一直说我慢!」
他们俩都不愿将殿后的工作交给对方,幼稚的争吵便在厨房不断持续下去。
「我来拿!」
打断他们的是望的声音,今早已换上自己衣服的望,从餐厅瞪着他们两人。
「救援时按照年龄顺序,反正我是排最后一个。快轮到我的时候,我就到厨房去拿舰长先生的手臂,交给夏木先生或冬原先生就行了吧?不过是举手之劳嘛!」
望以忿忿的口吻责备两人。
「为什么不找我商量?」
望不以为然地喃喃说道,最后视线与夏木对上,又立刻别开视线并垂下了头。由于最后和望对上视线的是自己,夏木似乎觉得有责任回答。
「呃你们应该会怕吧?」
冬原正要拉他的袖子示意,却晚了一步,夏木已把话说出口。望反击道:
「我才不怕!其他人一定也」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甚无自信,声音越来越小;但她依旧以这几天一来最为强硬的声音宣言:「反正我不怕!」并瞪着夏木。
慢着,干嘛瞪我啊?夏木心生畏怯,忍不住在厨房中退了一步。
「是那个人救了我,我怎么可能会怕?帮忙拿手臂是天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