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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十九岁的尤里三年前就开始帮忙父亲,这的确有些太过悠闲。
或许该说,是这个家的权力全都集中在尤里手上。
短暂沉默后,尤里很冷淡地说道:
“那你更该回去。你的阿比利亚语不能说是很流利,其他还有农业、产业、经济要学。在这广大的国家,不管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该学的事情都跟山一样多呢。”
看到哥哥冷漠的态度,罗堤什么话也答不出来。
这样感觉他有点可怜,可是在这里帮他说话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我知道了。”
罗堤沮丧地走上楼梯。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问的那头后,从阿克蕾儿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些人或许并不是单纯的绑架犯。”
“——什么意思?”
“我有清楚听到他们说要杀了我。”
尤里表情变得很紧张。
“没有听错吗?”
“我不确定。在那状况下不可能冷静得下来,而且我听不太懂佛兰得鲁语。”
她拼命试着让声音不要颤抖。
一想起他们说的话及当时的状况,就算千百个不愿意,眼前还是浮现出几小时前的情景。
明明为了告诉他事实,不冷静下来不行,但若是一大意,泪水似乎会因恐怖及屈辱而夺眶而出。
阿克蕾儿握紧拳头,为了沉淀自己激动的心情而吐了一口气。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我的命。”
年轻女孩遇到绑架犯的理由很明确。
但是没有遭遇生命危险的理由。就算自己是要继承帝位的公主,在阿卡迪奥斯就算了,这里可是跟母国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北方都市贝鲁斯加。
听完阿克蕾儿的话,尤里用很严肃的表情在思考。
不久,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看向阿克蕾儿。
“好,那你就回房间等我吧。”
当天晚上,阿克蕾儿人在第一天住过的尤里房间里。
尤里叫她从今晚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生活。
“你是女孩子,我也清楚这是很荒唐的要求。但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最好的方法。”
尤里坚定地说着,阿克蕾儿坐在代替椅子的床上,听到这番话后愣住了。
回到房间里过了几小时之后,尤里就进到阿克蕾儿的房间,不发一语地把行李全部运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克蕾儿原本已经准备要睡了,她在睡衣上面被了长袍,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带到尤里的房间。
“很不幸地,那些男人都只是听命行事的人,似乎并没有被告知自己的委托人是谁。”
尤里这时停顿了一下。
“可是你的生命确实受到威胁。”
这危险的台词,使得阿克蕾儿深吸了一口气。
“杀掉”这个字果然不是听错。
“难道是西那·法斯堤玛派来的手下……”
在等待尤里回来的时候,她将一直存在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对于想要攻陷阿卡迪奥斯的西那·法斯堤玛军来说,布兰纳跟佛兰得鲁的同盟一定会构成威胁。他们当然会想尽办法阻止阿克蕾儿跟尤里盟婚。
她对自己的愚昧感到无奈。原本想说自己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理由,但重新想过以后,却发现这可能性是存在的。
“以可能性来说,是可以充分这样怀疑,但婚约是今天才正式发表。西那·法斯堤玛就算要送刺客来,不管怎么说也太快了。”
“但很早就通知布兰纳那边了,也有可能是情报泄露了出去。”
这句话让尤里稍微思索了一会儿。
“总之离要出发到布兰纳没剩没少日子了,在那之前你别走出这个房间。”
在因为紧张而答不出话来时,尤里好像误会了什么,急忙地说道:
“我发誓不会对你做出失礼的行为,虽然你可能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喔。”
瞬间做出的回答,让尤里露出好像被偷袭的表情。
过了一下子后,他轻声叹了一口气。
“多少要有点戒心吧。”
“因为……”
阿克蕾儿嘟起嘴巴,忍耐着没有把“到底是要我怎样”说出口。
“鲁蜜菈说您讨厌女人,所以就算男女两人一起被关在棺材里,也不会做出任何图谋不轨的举动。”
尤里露出无法形容的表情。
“那就好。”
在有些随便地说完后,尤里轻轻槌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啊,对了,让鲁蜜菈来睡隔壁房间吧。”
阿克蕾儿心中五味杂陈。
没办法处理充满内心的不明感情,只好怅然答道。
“……只要鲁蜜蓝愿意,那就没关系。”
“那就从明天开始吧。”
尤里褪去了长度达大腿的鲁巴斯卡。
说实在。她一瞬间有些吓到了,但看他拿起旁边的睡衣,应该是要换衣服。虽然觉得自己会这么慌张也太过夸张,不过在这样的对话后,毫不迟疑地脱衣服到底有没有神经。
不知道该看哪,阿克蕾儿正要把视线别开时——
(咦?)
她的视线紧盯着尤里的背部。
从脖子到肩膀都像雪一般的白色肌肤,到了背部突然变成暗红色。
那是会让人想遮住眼睛不去看的严重伤痕,不知是烧伤还是刀伤的疤痕遍布在肌肤上,把白色肌肤变成了暗红色。
“怎么了?”
大概是发觉看着他的视线,尤里露出惊讶的表情。
阿克蕾儿摇摇头。
“没、没事。”
“是吗?”
尤里把睡衣套过头部穿好后,还是维持着一贯的表情。
对照起来,阿克蕾儿心里非常惊慌。
这个人不知道自己的背部有多“严重”吗?平常的确没办法看到自己的背,但是留下那样的伤痕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吧。
该不会是疼痛一消失,也跟着忘了当时的冲击。
“公主,不好意思,我要先睡了。”
“咦?”
阿克蕾儿看着自己正坐在上面的床。
“别担心,我睡这就好了。”
尤里一屁股坐到长椅上。
“可、可是……”
不管怎么想,在那么小的长椅上,高大的尤里脚一定会掉出椅子外。
“我、我睡那边好了。”
“别在意。这是我提出的无理要求,你不需要拘束什么。”
“但您是为了保护我才……”
慌张地说完后,她突然想到一个方法。
“那、那我们一起睡吧。”
“…………”
“这张床应该够大。”
歉意跟兴奋让她没发现自己正在讲非常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明明连两个人在房间独处都感到厌恶,这态度的转变真是让人感到惊讶。
“那个,公主啊。”
尤里说到一半轻轻叹了口气。
“不,算了。”
看到尤里放松地躺到长椅上,阿克蕾儿感到很疑惑。
“什么?”
“你最好对自己很美这件事有些自觉。”
被这样一说,阿克蕾儿才发现自己讲的话代表什么意思。
整个脸瞬间通红。她的脸像熟透的频果般变成红色。
(我、我真是的!怎么会说出这种事呢……)
阿克蕾儿非常害羞,不知所措地偷偷看了尤里一眼。
“美人也是有很多种呢。”
他自言自语般地小声说道,阿克蕾儿刚开始无法理解他在说什么。当发觉是在说苏菲的时候,因为害羞而动摇的内心已恢复冷静。
“有件事我可以问您吗?”
“什么事?”
“您跟您母亲那么激烈对立的原因是?”
开门见山的问题并没有让尤里的表情改变,那反应倒不如说像是在讲“你果然问了”一样。
“我也不清楚,对那女人来说,或许生下我这件事本身就是错的。”
尤里毫不拖泥带水地说出会让人内心结冻的台词。
“因为从我懂事开始,脑海里就只有被那女人殴打的记忆。”
“…………”
“你也看到她对鲁蜜菈做出的行为了吧?虽然她乎常就是很容易激动的人,但有时会变成那样,像是失去理性般地使用暴力。我小时候还更严重呢,每隔一天就会被像那样子狠狠地揍,还有一、两次差点被杀掉。父亲没有把她赶到石造宅邸的话,我可能真的已经被杀了也说不定。”
阿克蕾儿想起尤里背上的伤痕。
那么,那是……那个伤痕是……
“所以我原本一直以为母亲就是那种样子,直到弟弟罗堤被生下来,我才头一次了解到并下是那样。”
尤里说到这里就没说下去了。
阿克蕾儿感到胸口非常痛苦。
虐待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