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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而不是在任何别人的世界中行走的自由自在的感觉,对他来说,他自己就是一个世界,他和任何人的意识都毫无关系。只有他自己的感官是至高无上的。其他的一切都是外在的,毫无意义的,这就使他可以单独和这个他想吸引住她,并希望通过他自己的感官品尝她身上各种特性的姑娘呆在一起。她这个人,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现在要求的只是打消她的反抗,让她完全听他摆布,然后让他尽情地充分地对她享受一番。
他们走进了一条黑暗的道路,他用她的雨伞遮住她的头,用另一只胳膊搂着她。她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仍然朝前走着。可是慢慢地,他越走把她搂得越紧,让她和他的腰他的屁股全贴在一块儿。她也就真的和他贴得很紧。他搂住她就这样走着,仿佛他们对这种姿态早已惯熟了。这使他十分高兴地意识到自己的男性的诱惑。他搂在她身边的那只手触摸到她身上的一个半圆部分,他感到这仿佛是他的一种新的创造,一个特殊的现实,一种绝对的东西,一种存在于绝对之中的可以感知的美。它像是一颗星星。他的手,他的整个生命在她身上所接触到的这个小小的坚硬的圆弧部分给他带来的感官上的快乐,使他把人世上的一切全忘怀了。
他把她引进公园去,那里几乎是一片漆黑。他注意到在两面墙中间一个角落里,一片常春藤正好遮住了上面的雨。
“咱们在这儿站一会吧?”他说。
他放下雨伞,跟着她走进那个角落里,躲开了外面的雨。现在他并不需要通过眼睛来看,他所希望知道的东西他可以通过触觉来感知。她已经变得像一块摸得着的黑暗了。他在黑暗中找到她,马上搂住她,把手放在她身上。她一句话也没说,让人有点难以捉摸。可是他并不需要知道关于她的任何情况,他只是要发现她。看看透过她的衣服,他能接触到什么样的绝对的美。
“把你的帽子脱掉。”他说。
她一声不响,服从地脱下帽子,又转过身来让他搂着。他非常喜欢她———他喜欢抚摸她———他希望和她更接近一些。他用手指轻轻在她的面颊和脖子上摸着,在那黑暗之中这是一种多么惊人的美和欢乐啊!他的手指过去也常常摸过安娜的脸和脖子。那有什么关系!摸安娜的是一个男人,现在摸这个姑娘的是另一个男人!他对他的这个新的自我更加喜爱。现在他已经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对这个女人的感官上的探索了,而且每时每刻他都接触到了绝对的美,接触到某种存在于人类知识之外的东西。
在他们这种非常亲密,非常神妙,无比欢欣的探索之中,他的手是那么有力,那么轻柔,那么急切地压在她的身上,怀着无比强烈的欲望,希望把她全身探索无遗,她因而也被这种绝对的感官方面的知觉弄得几乎晕过去了。在一种无比强烈的感官欢乐之中,她的膝盖,她的大腿,她的小腹全都紧张地缩成一团了!这对他来说更增加了她的美。
可是,他正耐心地,非常耐心地,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放松下来。他的整个生命已经变成了为即将获得的满足而发出的微笑,他的整个肉体都充满了强大的微妙的力图使她屈服的力量。所以最后,他开始吻她,他那别有用心的吻,几乎使她受骗了。她的张开着的嘴完全失去了自助和自卫的能力。他了解这一点,所以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非常轻巧,非常柔和,也非常稳重,无比地稳重。所以她的柔和的不加防范的嘴已变得很放心,甚至大胆起来,还希望找到他的嘴。他慢慢地,慢慢地迎合着她;他的柔软的亲吻,柔软地,非常柔软地落在她的嘴上,可是一次比一次重一些,又更重一些,直到她软瘫下来,她完全软瘫了,越来越软瘫下去。他的即将获得满足的微笑变得更加强烈了,他已经肯定成功了。他立即把全部力量加在她身上,要对她来个措手不及,可是,不料她却终于吓坏了。她猛地可怕地一扭身子,完全打破了他们俩已经进入的那种迷茫状态。
“别———别!”
从她嘴里竟会发出这样的叫声实在太可怕了,简直不像是她发出的。这是一种离奇的恐惧和痛苦的呼号。那种战栗的声音似乎完全不属她所有。他的神经嘶地一声全被撕裂了。
“这是怎么啦?”他装作非常安详地说,“这是怎么啦?”
她浑身发着抖又走到他的身边,可是这一次不是那样无所保留了。她的喊叫也给了他某种满足。可是他知道,他刚才的态度显然太急了一些。他现在更加小心了,有一阵子,他只不过给她挡着雨罢了。同时,他的完美的意志这时也出现了某种裂痕。一方面他要坚持下去,要重新再来,要慢慢再引向刚才对她开始进攻时形成的那种状态,然后再仔细地缓缓进行,以图获得成功。现在,她算是胜利了。可是这一仗还没有结束。但另一种声音又一直在他心里叫喊着,劝他把她放走———表示鄙夷地把她放走。
他给她挡着雨,安慰着她,抚摸着她,吻着她,接着又开始一步紧似一步。他集中全部精力,即使不能把她弄到手,也要让她放松下来,也要慢慢打消她的反抗。所以他柔和地,非常柔和地带着无限柔情吻着她,为了讨得她的欢心,他似乎把全部生命都赔上了。接着,到了正要入港的时候,忽然,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断裂似的,她发出了一声强烈的,听不清的悲痛的喊叫:
“不要———哦不要!”
无比强烈的狂浪冲击着他的血管。在很短的时间内他几乎已控制不住自己,因而还机械地动作着。但很快他就停止下来,两人冷冷地呆了一会儿。他不可能把她弄到手了。他把她搂过来,安慰她,抚摸着她。可是那股欲火已经消失了。她挣扎了几下,发现他已不再那么死缠着她了。到最后,当他的抚摸着她的手又越来越近,他的炽热的活跃的欲望违反着他的冷冰冰的情欲,对她表示厌恶的时候,她猛地一下躲开了他。
“不,”她叫喊着,尖厉的声音里充满了仇恨,她并且扬起手来使劲打了他一下。“你不要碰我。”
他的血液暂时停止了流动。接着他心中又出现了那个始终不变的残酷的微笑。
“咳,你这是怎么啦?”他说,做出一副讥讽的样子。“没有谁会伤害你的。”
“我知道你要干什么。”她说。
“我知道我要干什么,”他说,“那又怎么样呢?”
“怎么样,你不用想从我这儿得到。”
“我得不到吗?那就得不到吧,那也用不着大喊大叫啊,是不是?”
“是的,用不着,”那姑娘说,他的讽刺的口气使她多少有些不安了。
“可是也没有必要为此大吵大闹。咱们也可以接个吻,彼此说声再见,不好吗?”
在黑暗中她一声不响。
“你是不是现在就要戴上你的帽子,拿起雨伞回家去呢?”
她仍然不吭声。他看着她的黑暗的身影站在那片黑暗的边缘外边。
“要是你一定要那样,那就让咱们好好说声再见吧。”他说。
她仍然一动不动。他伸出一只手又把她拉到暗处。
“这儿更暖和一些,”他说,“也舒服多了。”
他的意志还没有完全放过她。刚才的一阵仇恨的表现更增加了他的兴趣。
“我现在要走了。”她在他又要把手伸过去的时候咕哝着说。
“瞧这地方你呆着多合适,”他说,又照刚才来时的样子把她紧紧搂在自己身边。“你干吗一定要现在就走呢?”
那股欲望的陶醉又慢慢向他袭来,欲火又燃烧起来。不论怎么说,他为什么不能把她弄到手呢?
可是她始终不肯对他完全屈服。
“你是已经结过婚的吧?”她问道。
“结过婚又怎么样?”他说。
她没有回答。
“我并没有问你结过婚没有。”他说。
“你完全知道我没有结过婚。”她恼火地回答说。噢,她干吗不马上从他身边跑开,要是她没有必要向他屈服该多好。
到最后,她的意志已变得对他非常冷漠了。她已经逃过了他。可是她的逃脱和她的危险相比之下,更使她痛恨他。他真是那样看不起她吗?她现在还不愿意离开他,这使她感到非常痛苦。
“下星期———下星期六我可以再见到你吗?”在他们一起走回街上的时候,他说。她没有回答。
“和我一块儿———你和格蒂,和我一块儿再到皇家音乐厅去听音乐。”他说。
“那我让人瞧着可够好看的,跟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在一起。”她说。
“我结过婚,不也还是一个男人吗?”他说。
“噢,跟一个结过婚的男人在一起那可是另外一回事。”她说,用了一句现成话来表达她的痛苦。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