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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丁总是以这种方式让我产生一种内疚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实际上,我是知道为什么的。因为我知道,他一直希望我长大后,和他的儿子汤姆结婚。但是事与愿违。我与汤姆的交往史是这样的:在我们俩16岁那年,有一次他邀我一起出去玩,我说不行,我要和亚当?穆尔一起出去。我们的交往就此结束,感谢上帝它结束了。说句实在的,我宁愿嫁给马丁本人,也不愿意嫁给汤姆。
(那并不是说我真的想嫁给马丁,或者说我喜欢老男人什么的。这只是举个例子。无论如何,马丁是个快乐的已婚男人。)
“嗨!”我说,口气有些过于热情,“你们好吗?”
“噢,我们都挺好的,”马丁回答,“你听说了汤姆买房子的事吗?”
“是的,”我说,“在赖盖特。真是太棒了!”
“有两间卧室、一个浴室、一个客厅,以及开放式厨房,”马丁细细列举,“厨房的厨具是橡木做的。”
“哇,”我说,“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汤姆对此非常兴奋,”马丁说,“贾尼丝!”他又喊道,“来看看谁在这儿!”
不一会儿,贾尼丝就出现在前门口的台阶上,腰上还围着花围裙。
“贝基!”她说,“都快认不出来了!有多久没见啦?”
噢,上帝,现在我有些为自己没有常回来探望父母而感到内疚了。
“嗯,”我尽量若无其事地笑着说,“你知道,我的工作总是挺忙的。所有事情都挺忙的。”
“噢,没错。”贾尼丝敬畏地点了点头说,“你有工作要做。”
不知道怎么搞的,贾尼丝和马丁一致认为我是那种天分极高的财经界奇才。我一直试图告诉他们事实并非如此,我并不是什么财经界奇才——但我越是否认,他们就越是认为我很有天分,就像“二十二条军规”。所以结果是,他们现在认为我既有天分又谦虚。
然而,谁在乎呢?装成一个财经奇才也是挺有趣的。
“是的,最近我们的确很忙。”我沉着地说,“SBG和拉特兰银行合并了嘛。”
“当然。”贾尼丝低声说。
“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马丁说,“贝基,等我一下。两秒钟就回来了。”在我开口说些什么之前,他就消失了,只剩下我尴尬地面对贾尼丝。
“对了,”我没话找话地说,“我听说汤姆的厨房里有配套的橡木厨具!”
这是我惟一能想到的可说之事。我微笑地看着贾尼丝,等她做出回答。但她只是兴奋地对着我微笑。她的脸散发出喜悦的光芒——突然,我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我根本就不该提起汤姆那该死的新房子,更不该提起什么橡木厨具。现在贾尼丝会认为我渴望那些厨具,她会吗?她会认为我突然迷上了汤姆,他现在有了属于自己的新房子。
“橡木厨具以及地中海式瓷砖。”她骄傲地回答,“其实有两种石料可供选择,一种是地中海式,一种是农庄式。汤姆选择了地中海式。”
有那么一刻我想说,要是我的话,我情愿选择农庄式。但是,这么说好像有点不太好。
“太棒了!”我说,“而且还有两个卧室呢!”
我为什么非要谈起那该死的新房子呢?我不能换个话题吗?
“他想要两间卧室,”贾尼丝说,“毕竟,你从来都不知道,是吗?”她忸怩地冲着我笑了。莫明其妙地,我的脸开始红了起来。噢,上帝。我为什么要脸红?这真是太蠢了!现在她一定认为我对汤姆有意思了。她正想像着我们俩在公寓中的情景,在有橡木厨具的厨房里一起做晚饭。
我应该说点什么。我应该说:“贾尼丝,我对汤姆并不感兴趣。他太高了,而且还有口臭。”但我又如何说得出口呢?
“请替我向他问好。”相反,我听见自己这么说。
“我当然会的。”她停了一下又说,“他有你在伦敦的电话号码吗?”
啊哈!
“我想应该有,”我撒了谎,却故作愉快地笑了。“只要他有需要,尽管来找我好了。”现在我所说的每句话都好像语带双关。我简直想像得出来,这场对话将怎样传到汤姆那儿:“她一直都在问你公寓的情况,而且还让你打电话给她!”
如果谈话可以像录像那样重新倒回或是清除掉,那么生活就会变得简单得多了!或者如果你能够命令他人忽视你刚才所说的话也不错,就像是法庭那样。请在记录中删除所有关于公寓及橡木厨具的对话。
幸运的是,就在此刻,马丁重新出现了,手中拿着一张纸。
“你可不可以看一眼这个?”他说,“我们参加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的这种分红式投资已经15年了。现在我们打算把资金转向他们另一种新型投资专案中。你觉得如何?”
我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某种储蓄计划吗?我扫视了一番那张纸,希望自己看起来万事皆通似的,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我含含糊糊地说,“我想这应该是一个非常好的主意。”
“公司写信告诉我们说,我们也许想在退休后得到更高的回报,”马丁说,“他们还提供一定的保险金额。”
“并且他们还会赠送给我们一台便携式时钟。”贾尼丝插话说,“瑞士制造的。”
“嗯……”我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信上的公司名称。
第一部分 几个数字能有多可怕呢?第11节 她为什么要这么干
“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我敢肯定最近听说过关于这个公司的什么事。弗莱格史蒂夫保险公司到底是哪一家公司呢?哦,没错!就是在Soho Soho开过香槟晚会的那家!那次埃莉喝得酩酊大醉,然后就告诉《泰晤士报》的大卫?索尔兹伯里,说她爱他!想起来了,那是一个非常棒的晚会,最棒的晚会之一。
“你认为这家公司好吗?”马丁问。
“当然。”我说,“在同行业中它的声誉很不错。”
“那么,”马丁满意地说,“我认为我们应该接受他们的建议,与时俱进吧。”
“我认为越紧跟变化越好。”我用自己听上去最专业的语调说,“但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
“噢,”马丁瞥了一眼贾尼丝说,“如果丽贝卡认为这个主意不错……”
“唔,我认为你们不应该只是听我的!”我赶紧说。
“听丽贝卡的准没错!”马丁满意地笑了,“她就是个财经专家嘛!”
“你知道,汤姆有时候也买你的杂志。”贾尼丝插嘴说,“现在他赚的钱比以前多得多,也贷款买了房子……他说你的文章写得的确不错!他还说——”
“他这么说真是太好了!”我打断了她的话,“但是,我真的必须走了。见到你们真高兴,替我向汤姆问好!”
我转身进门时走得太急了,膝盖在门框上撞了一下。然后我稍稍有些后悔,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地向他们道别的。但是,说实在的,如果再听他们多谈论一句该死的汤姆以及他该死的厨房,我就会疯掉了!
然而当我在“国家彩票”节目前坐定之后,我早已把他们都忘了。我们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在马莎百货买的普罗旺斯式鸡肉,还有一瓶Pinot Grigio加州葡萄酒,这可是我买的。我知道普罗旺斯式鸡肉是从马莎百货买的,因为我自己也买过好几次。我吃得出晒干的西红柿和橄榄,以及所有的味道。当然,妈妈还假装着是她临时按照自己的方法做好的。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干,没有谁会在意——特别是只有我和爸爸的时候。我的意思是,显而易见,家里的厨房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原料。那里只有一堆堆的纸板盒和大量成品食物,根本就没有处于中间状态的原料。但是妈妈从来都不肯承认她是买了一顿预制好了的晚餐,哪怕只是一个装在箔制容器里的馅饼。我爸爸会吃上一个这样的馅饼,满是人造蘑菇和粘糊糊的调味料;然后非常坦率地说:“真好吃,亲爱的。”妈妈会报之以一笑,看起来对自己非常满意。
但今天晚上不是包着箔纸的馅饼,而是普罗旺斯式鸡肉。(公道点说,我认为它看上去确实像在家里做的——除了那些铺在面上、切得极碎的辣椒,没人会这么干,不是吗?他们有更要紧的事情做。)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吃了鸡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