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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的用拳头捶击扶栏,泪水从东乡平八郎的目中流出。
“今天他们要折掉大炮去加强海岸的防御,抽调水兵上岸,明天他们就会折掉军舰,海军非但没有被露国海军击败,反倒是被海军省的高官们给击沉了……”
曾几何时和许多海军军官一样,东乡平八郎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扬国威于万里之外,击败清国的北洋舰队,而现在,曾经的梦想就像是笑话一般,锐意进取数年的日本海军,非但没能扬国威于海外,反而尽毁于船厂之中。
日本做了数十年的海洋梦,在今天完全化为了泡影!
“现在,我似乎能够理解为瓜生外吉会那么干了!”
新井有贯于一旁沉声说道,作为浪速号巡洋舰的舰长,目睹着舰上的火炮被折下的现实,就像是心爱的孩子被人折去了胳膊一般。
“新井!”
新井的话让东乡的眉头一锁沉声喝道。
“不要提到那个海军的叛徒,即便是我们全部需要上岸拿起步枪,也要抵抗到底,绝不能像他们一样背叛日本。”
尽管并不赞同将军舰火炮折下加强防御的决定,但并不意味着东乡会认同瓜生外吉等人的做法,在他看来那种懦夫行为,甚至是不可原谅的。
“如果海陆军人都像瓜生外吉一样,认为露人不可战胜,进而逃出日本,那谁来保卫日本?到那时整个日本都会成为全世界的笑话,如果我们英勇战斗的话。至少……至少在亡国后。世人还会记得日本人的武勇!”
“可。可是……”
新井长叹了口气,最后那张黝黑的脸庞流露出的却是痛心疾首之状。
“如果我们全都战死了,未来,未来谁来光复日本呢?”
这一声反问,实际上道出了许多日本人内心的想法,表面上看似坚强、武勇的日本人却有着其它民族难以理解的两面性,他们一方面武勇,一方面却又懦弱非常。尤其是在面对一个庞大的绝不可能击败的敌人时,许多“有识之士”更是固执的相信——日本距离灭亡已经不远了,现在,是应该为未来做出选择的时候,是做无谓的牺牲,还是做为顺民生活在西洋人的占领下。
“是时候离开了!”
面对好友,小幡文三郎吐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此时他的情绪显得有些低落,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你决定了?”
好友的决定,并没有让本田觉得意外。作为一个“恐俄论”的秉持者,早在战争爆发前他便坚信日本必将亡国。因为呼吁接受最后通牒,不过他的呼吁却完全被无礼了,甚至被人视为“叛徒”,可现在战争的结果却正在印证着他当初的预言——日本必将灭亡。
“离开日本也是不错的选择,与其同日本愚蠢的选择灭亡,不如离开日本,也许……”
话声稍顿,本田明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也许出去的话,还有机会帮助到日本!”
显然情绪低落的好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说着话。
“现在看来日本是要倒霉了,我们距离灭亡只是时间问题,坐守于国内,并不是日本的出路,现在对于日本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争取外援了,在未来借助大国的力量,争取日本的解放……”
“本田……”
诧异的看着本田,他不是一直鼓吹应该放弃抵抗,以争取露国人的原谅吗?现在他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小幡,我是日本人!”
小幡文三郎目中的诧色,看在本田的眼中,却让他的心情越发的沉重起来。
“这场战争原本就是因为我们的狂妄自大所引发的,日本根本没有可能抵抗露国以倾国之力的进攻,从战争爆发的时候,日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在这个时候,需要有人站出来同露国人进行合作,作为占领军和日本人之间的缓冲,去保护可怜的国民,我之所以呼吁投降,是因为我们的实力太过弱小了,一个婴儿又岂会是成年人的对手?而且我们抵抗的越坚强,越会激发露国人的暴虐,所以,与其作无畏的抗争,还不如放弃抵抗,以恭顺的态度争取他们的原谅,可是……”
可是他们却根本就不听取自己的劝说,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未来已经注定了,还有许多人正在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如同小幡文三郎一样,在战前他亦曾支持战争,但现在呢?
“哎,不说这个了,小幡,你准备去地方?是去米国还是清国?在未来能够帮助日本复国的,只有米国和清国了……”
“米国?”
摇摇头小幡文三郎看着好友认真的说道。
“难道这场战争之后,我们还看不情西洋人的嘴脸吗?过去我们喊着脱亚入欧,现在好了,如果日本被占领的话,便可以如愿成为欧洲国家了,当然是他们的一部分……真是的,那些家伙现在终于达成愿望了!”
抱怨之余小幡文三郎接连讽刺了几句,他口中的他们自然是对西洋充满无限好感的明治政府高官,正是他们把日本一步步推向灭亡的境地。
“我决定去清国了,去朝鲜,本田,我觉得你也应该去,我觉得,不仅清国的希望在那里,就是整个亚洲的希望都在那里……”
希望之所在,其此何止日本人将朝鲜统监府视为希望,对于许多国人而言未尝不是,仁济医院是仁川以至整个朝鲜最大的西医院,作为医院中的医生,在多数时候,郑士良并不需要诊治病人——除去为公司员工提供医疗外。朝鲜本地人以至于许多国人都在某种程度上抵制西医。从而使得医院的工作并不算繁忙。
“这个选择究竟是对还是错?”
想到自己关闭药房来到仁川。此时郑士良整个人却显得有些筹措,他内心之所以纠的原因,正在于过去的一年间,于仁川目睹的变化,特区的变化是飞速的,几乎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日益兴盛的特区似乎正象征着中国的觉醒,可不知为何。他却对这种觉醒显得有些抵触。
毕竟这一切都是满清的,可是那位唐大人真是满清的忠臣吗?显然郑士良不敢下这个判断,甚至做为医生,他亦注意到在过去的一年间,来这里诊治的公司职员以及职工越来越多的人剪掉了辫子,甚至就连同街的警察,那辫子更是不知在时候就被丢于一旁了。
而且于朝鲜各地的“天恩祠”以至朝鲜国正在建的“忠烈祠”,无不是带着思明、敬明之意,这是满清的大臣该做的事情吗?或许这是为了加强藩蓠的忠华之心,但是……这未免也太过了些吧!
“安臣!”
突然门边传来的喊声打断了郑士良的思绪。他回过头去,见着来者便是一笑。
“献香。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这了!”
瞧着好友的造访,郑士良连忙收敛心有些纷乱的心情,当初他之所以会关闭药房来到仁川,正是受陆皓东的邀请,用他的话说,这里才是中国希望之所在,受其“蛊惑”的郑士良,甚至关闭了自己的药房。而一众好友中,也就他们两人来到了仁川,两人的关系自然极为亲近。
“这不,今天电报局没事,那边上完课,我就来了你这!”
陆皓东边说,边从皮包中取出一份报纸。
“献香,看过这份报纸了吗?”。
“嗯?”
诧异的接过报纸,郑士良不禁有些好奇,瞧见好友面上的不解,陆皓东便指着报纸上的一篇征稿新闻说道。
“你看这,朝鲜内事衙门为“忠烈祠”征集徽记。”
“徽记!”
不解的看着陆皓东,郑士良依然有些不解。
“献香,你是想……”
“还记得我早前的那个构想吗?”。
说话的时候陆皓东从包中取出记事本,翻开后指着其中的一个手绘的图印说道。
“《大明旗诗》中有云:日月旗中第一枝,这大明者,以日月为旗,既是祭祀我大明之将士的忠烈祠,自当用此日月旗!”
“可,我这似乎只看到太阳啊?”
瞧着那草绘的图样,郑士良笑了笑。
“这是因为还没来得急上色……”
陆皓东边说边在笔记本上重新绘写起来。
“以我的想法是由金日、银月重叠的图案和蓝底组成。蓝底代表青天,象征着我等中国人光明磊落人格和志气。日月重叠即是“明”字,代表大明,金日银芒,即表述月映日辉之意,日月位于旗帜的正中不偏不倚,是取中国位于四方之中之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