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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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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进来半个月后,因为忙着审问与他比邻而居的苏轼,刘小虎只过了三次堂,就再没人理他,也没有人来探望他,在这个与世隔绝一般的地方,刘小虎只是坐在草席上,靠着墙呆呆望着脚面一动不动,从早到晚日日如此。

    “该不会傻了吧?”巡牢的衙役看了眼一如既往发呆的刘小虎,跟同伴低声交谈。

    “前几天苏大人被赦了,估计他也知道自己死罪已定,吓傻了吧。”同伴撇撇嘴,也不介意牢房里的刘小虎听到自己的话。

    “开门开门,有人探监!”深深的牢房外传来啪啪的拍门声。

    “八成是那个刘家的老头哭的大人烦了,让他来给自己的主人送断头饭罢了。”衙役说着话,口里应着来了来了,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打开了门,眼前果然站着那个日夜睡在牢狱外的名唤张四的老汉,佝偻这身形,拎着满满一篮子。

    “喊什么,可有手令?”衙役不耐烦的说道,还没抬眼就觉一大块银子被塞进手里,耳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

    “差大哥,行个方便,这里有张大人手令,还劳烦大哥多给些时间。”阿沅含笑道,露出的小虎牙晃得那衙役眼晕,又见她身后站着一位年纪差不多的妇人,配饰虽然不多,但看上去也不寒酸,这刘小虎只有一个老娘,如今老娘死了,又从哪里来的女眷探望他?据说他定了亲,但还没成亲就出了事,那家人跑还来不及,哪里会来看他,衙役不由好奇的打量这两妇人几眼,感觉那站在后边的妇人似乎不耐烦的瞪了自己一眼。

    “快去快回,少的啰嗦。”衙役便侧身让开了,看着那三人依次进去了。

    牢房林赛玉倒是第一次进,那一次苏锦南被青儿告时,因为大名府官员的优待,根本没进牢房。

    “小心,湿滑。”阿沅及时扶住林赛玉,以免她摔倒。

    “哪有那样弱!”林赛玉推开她,低声笑道,再看张四早已经丢开她们,一眼就看到自己主家,几步走到最里面的牢狱前,跪下呜呜的哭起来。

    “老爷,老夫人仙去了,你换上孝衣吧。”张四哭着,从篮子里拿出白唐巾白直裰递了过去,那刘小虎原本对周围的事不闻不问,就连张四跪倒哭时也没看一眼,只听得老夫人去了,才从喉咙里嗷的一声,也不过来接衣裳,就地跪倒,拿头往地上猛磕,口中哭声呜咽,听不清说的什么。

    “老爷,老爷,你节哀,亏得阿沅大姐儿照看,奶奶走的安详,发送的顺畅,老爷,你莫要伤了身子,仔细奶奶不安心。”张四哭道,一面摇着手想去扶起刘小虎,再看外边林赛玉与阿沅早已泪流满面。

    “阿沅大姐儿,我刘彦章谢你。”刘小虎听了,几步跪行过来,也不看冲外边又碰碰叩起头来,幽深室内回声激荡,转瞬额头已是鲜血淋淋。

    “二郎,你快些起来。”林赛玉拭泪哭道,刘小虎原本没注意外边来了谁,骤听这声音,不由一顿,双眼茫然看过来,一面喃喃道:“如何是她的声音……”他的视线早已经适应了这室内,一抬眼便看到站在张四身边,已经半蹲下来的林赛玉,眼前这个妇人,不施粉黛,装扮一如以前,不由眼泪掉了下来,二人泪眼相视,一时都不说话。

    “让你见笑了。”伴着张四手透过栅栏将唐巾给他戴上,刘小虎回过神来,脸上神情便又恢复了淡漠,一面接过衣裳穿了,一面淡淡道,却是再不看林赛玉一眼。

    “二郎,你可有怨?”林赛玉问道。

    刘小虎换了衣裳,神情也不再激动,听见问,便看向林赛玉,微微一笑,道:“你放心,这些日子我想明白了,我知道了。”

    看他这样一笑,林赛玉那收住的眼泪顿时又掉下来,却是不再说话,只是怔怔看着他点头,看她这样子,刘小虎也没有移开视线,二人又隔着黑黑的牢柱呆呆凝望起来。

    牢外传来衙役不耐烦的呵斥声,林赛玉回过神,忙从身上拿出一叠子写满字的纸张,递了过去,道:“我去你的地里看过了,你做的很好,做到了棉花苗的早、全、齐,只是不够匀,壮,虽说棉是耐旱性强,但万物土是本、肥是劲、水是命,你选的地墒不够。”

    刘小虎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一面道:“你去看过了?我分了几种,你看浸种时间长的好,还是短的好?”

    “浸种的关键是掌握种子吸水不宜太多,种皮发软、子叶分层为宜,以水温而定,其实不必强调温汤浸种,你没浸种的那一片长也是的极好,播种量你掌握的好,只是深度不够……”林赛玉说道,便伸出手指给他比划道,“如此就够了。”

    探监探到讨论专业问题,还是衙役们头一次听到,一时间前来催促的衙役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话了,还是阿沅回过神,跺脚道:“哎呀,这是什么地方,说这个!”

    刘小虎便一笑,低头去看自己手里的纸,一面问道:“这是什么?”一面又摇头道,“字还是没长进。”

    “长进不了,你凑合着看吧,”林赛玉瞪了他一眼,又带着笑意道,“哎,刘小虎,你现在可看的下去?我写的可都是棉花种植要点。”

    看她带着几分调谑的神情,刘小虎便扬了扬手里纸,往草席上一坐,道:“花儿,你又小看我,我虽然考不中功名,却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还是记得的。”说着摆手道,“你们快些走吧,莫耽搁我多读几张。”

    张四听了又哭了起来,跪下道:“老爷,你放心,我定会将老夫人灵柩安置祖坟的。”说罢又叩了几个头,那刘小虎便就地回礼,道:“多谢老丈,刘彦章此生无以报,来生也记得你的大恩。”说这话目光不由又落到林赛玉身上,见她也怔怔望着自己,四目相对,嗓子里不由辣痛,衙役已经催促了,三人便收拾了转身而去。

    “花儿。”刘小虎忍不住走到门边,双手握紧了牢柱,慢慢道,“那时是我不对,只是,你为何也不再等我一等?给我哭一哭,闹一闹的也好,哪怕只问一句有她没你也好?如何你就能说走就走了?”

    他的声音只在嘴边转了转,小如蚊声,牢房里四五个人踢踢打打的脚步声,衙役佩刀的碰撞声,隔壁牢里囚犯的哭号声,瞬间便将其淹没,没有人听到他的话,刘小虎就那样怔怔的看着,看着那妇人越走越远,没入牢房尽头那一丝光亮中,不见了。

    “刘彦章!刘彦章!”不知道过了多久,借着牢里小小的一块透光的窗户,刘小虎已经读完了那一沓子纸,他的眼睛发酸,一面看一面不由自主的或点头或恍然,不时用手在地上写写画画,他的全部身心都投入了进去,以至于那衙役敲着牢门喊了半日也没听见。

    “刘彦章!陛下有旨,许你一年之期,育的棉种,再行议罪,钦赐。”来自宫里的内侍皱着眉,不理会眼前呆呆傻傻的人,大声念了旨意,扔下来就走了,而刘小虎直到拿起圣旨,自己看了一遍,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元丰二年十月末,曹太后驾崩,元丰三年十月末,京城皇家属地喜获棉收,新做夹袄,棉被数十条,圣上大喜,赐予大臣,另榨油数十斤,用以灯油,特准许京畿路试种,以观成效,免刘彦章死罪,复原职,刘彦章为母守孝辞而不受,于十一月扶母灵柩归大名,自后不知所终。

    ……

    元丰六年时节已近端午,就要到了夏收的好时节,因昨日下了一场雨,天气不冷不热,正是行路的好时候,林赛玉坐在马车上,一面看全哥和香姐儿扔石子玩,一面透过打开的车帘跟在一旁骑马而行的苏锦南说话。

    “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娘不肯跟咱们去,也是情理之中。”看着林赛玉还拉着脸,苏锦南不由笑着劝慰,他们这一趟去成安,就是专程去劝说曹三郎一家跟他们搬到江宁去,姥娘去年已经过世了,卢氏却依旧不同意搬去。

    “不就是舍不得那地和果园子,只怕我给她要了去!我哪有那样小气,就算不给我,将来兵荒马乱的,也是糟蹋了……”林赛玉鼓着嘴说道,一面打了下香姐儿的手,道,“不许吃手,都这么大了,还吃手指头!”

    苏锦南便笑了,摇头道:“什么兵荒马乱的!又是你疑神疑鬼的!”

    他们此时行走在田间小路上,两边都是旱地,种满了小麦,都已经泛黄了,林赛玉嘟着嘴将视线转了过去,忽然拍着车要车夫停下来,不待车停稳,自己就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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