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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雪菲转过脸去,神色冷漠,说出来的话却是大有情意:“我愿意!”
“我愿意!”
白县令此番可是出了血本,当即发放了银两,衙门之内连一个留守之人都不剩,他亲自带队在前,郭雪菲和李玉霜提剑跟着后面,数十公人各持兵器杀向南山坡。
那两个公人回报说卫辉七雄已然出了城,白云航不由加快了脚步,还没走近南山坡,已是杀声震天,白云航心中越发焦急。
茅禹田在后面叫道:“大人,过了这山头就是南山坡了!”
白云航拉着郭雪菲和李玉霜的手飞过了那山头的时候,当即瞪大眼睛朝下望,只见那坡下竟聚集了数百各持刀剑的武林人士,正骂骂咧咧个不止。
只是那雪中傲立的一枝寒梅依然傲立,只见他垂手而立,抬头仰望天际,背对着数百高手,不改潇洒气度,他左右各站了一男一女两个随从,约莫四十上下,穿着粗布衣衫,摆开了架势,再往外的草地上,横七坚八倒了六七具尸体,血色已然染红了地面,只是连天雪那一色白衣,却连一点血丝都未沾染上。
白云航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松了一大口气,当即带队冲了上来,他的方向正对着连天雪,连天雪似乎远远地朝他笑了笑,心中似乎有了无限惊喜。
见连天雪来了帮手,对面这数百江湖中人已是喧哗起来,正这时,一道身影手持银剑窜出人群,直奔连天雪。
这人容貌甚是俊美,约莫三十出头,他身法甚快,甩开身后十几个美貌弟子,虽较大树宝王逊色一筹,但也是天下有数的轻功好手,当即抢到连天雪身前,手中长剑疾刺连天雪,剑中竟是隐隐带了几分阴森寒气。
连天雪头也不回,倒朝白云航一行人点了点头,冰玉一般的左手看似随意地一拍,击在剑背之上,这一剑竟是无功而退。
对面已经有人叫道:“这连天雪竟如此托大,难道他不把叶庄主的快剑看在眼里!”
原来这人便是白云庄庄主叶飞欢,他三十年前就以一手快剑横扫江南,现下已近五十,只是养颜有术,看起来不过是三十出头,只见他连刺数剑,出剑如电,白云航离得甚远,也感到有些寒锋砭骨,只见电光疾闪,剑上似乎有冰雪之声。
只是连天雪左手或拂或扫,叶飞欢这数剑尽数作了无用功,他自视甚高,可今日与一个在江湖上毫无名气的连天雪交手,人家背对着自己随便用一支左手交战,可自己居然收拾不下对方,不由剑法一变,竟是变为大开大阖,剑上奇寒无匹。
有识货的当即叫道:“寒极神功!”原来叶飞欢少年得意,喜好渔色,这内力上的修为自然不深,虽然一手快剑曾纵横江湖,可是遇到真正的内家高手,这手快剑就全成了废物,竟是连续败了数阵。
十数前年,他痛定思痛,千方百计上了雪山派习得这“寒极神功”,这路神功是雪山绝学,据说学到一等一的境界,只要一掌击中,血脉即被冰寒之气冻结,一日之内若不施救就丢了姓命,叶飞欢在雪山闭关三年,期间竟是不近女色,“寒极神功”虽是小成,但内力大为精进,只是这门武功他视为克敌绝技,从不轻易施展。
连天雪这才转过眼,仍是单手对敌,应付十分轻松,叶飞欢只觉对手手上有一道绵绵不绝的内劲,直震得自己手上发麻,不由越打越是心惊,这连天雪在江湖上毫无名气,哪料到身手如此之高。
约莫又斗了六七招,连天雪轻声说了一句:“把剑留下!”
说着左手似乎随意一拂击中叶飞欢剑上,叶飞欢只觉一道极寒气劲竟借着长剑侵入手臂,那长剑已然把持不住落在地上,叶飞欢稍一运气,这左手已然是受寒气侵袭受创甚重,数月之内休想提剑再战。
他当即吓得飞窜而回,连剑都不要,原本以他武功不会出此奇丑,只是他的快剑空有其速,在真正高手不值一谈,后来用上压箱底的寒极神功,哪料想连天雪本是天下冰寒内功上的大宗师,哪怕雪山掌门亲至,在冰寒内功这一项也是望尘莫及。
叶飞欢敢于班门弄斧,连天雪应付起来比平时拆招喂招还要应付,只是他轻轻松松地就击败了江湖上以快剑成名三十年的叶飞欢,那边上数百好手都倒吸一口冷气,他的武功神秘莫测,他那两个随从原本都是江湖上的一方大豪,现下竟又来数十强援,原来以为轻轻松松的一役恐怕会打得血流成河,有不少人竟有了退意。
人群中一个马脸老者赞道:“连公子,好身手……”
那马脸老者约莫六十来岁,眉发灰白,初看有些富贵之相,只是怎么都掩盖不住他的阴森之气,他身后竟跟着五排护卫,他的声音有些尖细:“连公子,这身手实在让人佩服得很!”
连天雪看了他一眼,正声说道:“雅易安,你调集数百高手围攻于我,到底是何用意?”
雅易安随手扬了扬身上的灰尘,身后当即有一个二十来岁的俊秀年轻人从护卫中冒了出来,竟是摆开了一张用龙布包裹的豪华太师椅,一弯腰堆着满脸媚笑请雅易安就地坐下,雅易安先是阴笑了几声,然后才舒舒服服地靠在太师椅上,眼珠转了几转,可怎么也隐不去那阴邪之色,那年轻人则继续堆着满脸媚笑为雅易安锤背,雅易安长吐了一口气,声音更是尖细:“连公子!你我就挑明了说吧!我就是为那笔红货来着!”
这时候,白云航带着大队人马在连天雪身后列队摆开,倒为他壮了不少声势。
虽然这边的公人与白云航一般多半是些饭桶,只有郭李两女在江湖上尚有些名气,至于沈越、彭狗蛋两人,虽然收拾江湖上的小角色没什么问题,在这等场合还是上不了台面的,可是人的第一心理还是点人头,由三对三百变为五十对三百,那边的脸色都不好看。
何况白云航这帮人一色皂衣,全是最难惹的官府中人,搞不好要落一个杀官造反的罪名,那可是一辈子翻不了身。
本朝起自草莽之中,创业初期打的是“均田免粮”的旗号,与据有大量田地的各大门派有着根本性矛盾,那时候厮杀极惨,也不知道有多少据寨自卫的坞堡营壁被攻寨的大军杀个精光,那当真是一场江湖浩劫,就连少林寺都险些毁在战火之下,多亏有几位巨公在朝中维护,才让少林避过了这一劫。
大家都是有家有业的江湖中人,背后大骂“顺贼”、“流寇”的大有人在,敢于宣称光复前朝的也只有朱清海那位朱大侠,这一边的声势不免弱了许多。
连天雪神情严肃,他拔出长剑,剑指雅易安,说话很有分寸:“雅易安,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这般苦苦相逼!”
雅易安笑了笑,可掩盖不住满面的阴险,他身边那满脸媚笑的年轻人当即发话:“连小子你活够了?天大地大咱们老先生最大,他的话谁敢不从!”
他的声音也有些尖细,只是话音刚落,一记五指山已经落了下来,雅易安冷哼了一声道:“檀郎,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檀郎脸上已经多了五个指印,满脸仍是堆着媚笑道:“雅总管!”
连天雪瞅了一眼,正声说道:“雅易安!你这魏阉的私淑弟子,后来的东林余孽,现下又改作了鞑子走狗,奉的是哪一旗的旗号?”
鞑子退走关外后,八色龙旗下的队伍便为皇位各奔东西,眼下正在关外杀得天昏地暗,只是野心不死,这雅易安也不知投奔了哪一旗,奉命入关来为鞑子二度入关开道。
连天雪说的正是雅易安的毕生丑事,雅易安心中无比愤恨,手上暗蓄劲力,就想把连天雪毙于手下,脸上却是笑道:“连公子说哪里话……我们此来,只求连公子给我们一个捞点油水的机会!”
正说着,雅易安右脚猛地在地上一点,整个身形就朝连天雪飞了出去,他身形如电,在白云航见过的高手之中,他堪称是轻功第一人。
只是他虽然突然发难,但是他满脸阴森,连天雪始终对他全神贯注,雅易安才飞奔出十余步,他也举剑起步朝雅易安奔去,只是丝毫不减那潇洒气度,不带一点步履声。
双人都是天下间顶尖的高手,不多时雅易安已经振臂疾刺,他的身形有若鬼魅,手上一把细长刺剑,出手无比凌厉,事先毫无半点征兆,纵便是剑光如电,这武功正如他自己一般都是阴森气象。
连天雪不改潇洒自若,出手极快,出手十分简单,往往击中雅易安的要害,任雅易安千变百幻,可是往往还是经常引招自卫,双方不多时已然交手百招。
沈越越看越是吃惊,他轻声说道:“这位连公子的武功恐怕还在云流丹之上……”
郭雪菲只说了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