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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航大喜,他拉着孙雨仪的手说道:“我知道城西新开张了家,听说那的点心不坏,咱们一起去吃!”
“好喽!”孙雨仪蹦蹦跳跳地跑在了白县令的前面。
不过白县令既然有了目标,心中也有了底,他一回衙门就找来新晋升的典史茅禹田:“茅文员,不,茅典史!你给弄出两猪舌来!”
茅禹田补了张亦隆的缺,从文员晋升到了典史,虽然还是个不入流的官职,可比起来文员来说不知道要强上多少了,他一听白云航就乐了:“大人!现在都下午了,恐怕是买不到猪舌了,对了!反正等会要向少林催讨银粮,就把这舌头也写上吧!”
登封县这段时间都忙拍卖贼赃,衙门也很有些积蓄,倒是好久时间都没到少林寺威风了,只是年关将近,总得慰劳虎翼军这两千五百个官兵,虽然说现下衙门里有银子,但是本着能省就省的原则,白县令还是把慰劳之物摊派了下来。
油、白面、军鞋、烧酒……这年货办得自然要让雨小将军感到满意,小头摊派到了登封商户的头上,反正这段时间他们生意兴隆,出得起这银子,其余则是派到少林寺的头上,茅禹田说道:“反正都是要由咱们过手的,多写个舌头吧!”
白县令最近用度很大,本着能省则省的精神便说道:“也成!只要不要延误了!”
茅禹田答道:“误不了!早就和少林寺的净慧大师他们说好了,我们给单子之后他们立即运过来,当然了,还是老规矩三七开!”
白县令却是想得周到:“估计年前也就是这一次了!到时候移交的时候,你弄几个红包送过去意思意思!”
茅禹田点头道:“属下明白!”
这第二天粮钱马料都送了过来,只是白县令掂记的舌头却没到,还好夫妻没有隔夜仇,总算是和好如初了。
到了第四天下午,就见真道和尚急急忙忙地赶到了衙门,一见白县令就满脸堆笑地说道:“大人!您要的一千头大肥猪本寺已经办得稳稳当当了!”
一千头?白县令一犹豫:“本县哪里让你们办一千头大肥猪了?”
真道和尚赶紧把茅禹田写的白条递了过去道:“大人,您不是说要猪千口吗?”
白县令心道:“茅禹田可是老文员了,这字也算不错!莫不成是那天他酒喝了多了?”
细看茅禹田写的白条,那上面却是“猪舌”,标标准准的正体,怎么会有人看成了“猪千口”?再一看真道和尚眼睛全是喜意,白县令总算明白了:“办得不坏!办得不坏!要在雨小将军和苏会办面前为你请功!”
人家发财,自己也发财,这等好生意能不照顾!白县令说道:“这一千头大肥猪,贵寺办事果然得力啊!”
少林寺真有能耐啊!这年关快近了,在登封县弄几十头存栏的肥猪都很难,何况是一千头了,何况这一千头猪还是从寺院、道观、尼姑庵等地弄出来了。
真道和尚这就为自己表功:“大人!贫僧带着众人跑遍了河南八府,什么大小地方都去过了!”
实际少林寺来了个总动员,从各处以雨小将向佛心切,准备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为此准备在过年前搞个放生筹银子,统共是拿筹来的银子弄了一千一百多头猪,至于其中用的手段也不详表了,自然全是见不得光的手段,经手人得的好处也是见不光的。
不过有了雨小将军的名号,这筹措大肥猪虽然有许多波折,可总算是三天之内弄到了一千一百多头猪,解给白县令一千头,剩下的一百多头当然是拿来过年用了。
一年到头都是青菜白饭,到了年头也总得换换味口了,当然了,大家吃的时候还得念句:“佛在我心中,酒肉穿肠过!”
若是旁人问起,则说:“贫僧在吃素了!这是净书大师的手艺,和真肉没半点区别!”
也有些真正吃素的弟子,那就从这次替白县令筹措的白面中,发给与猪肉等价的白面让大家好好过年,这一次少林寺可是搜刮得厉害。
还好各地的寺院、道观之类都是大有油水,很有些积蓄,特别是几个大道观更是富得很,顶多就是过年少吃点肉少玩个女人而已,实际上真道这帮人在将错就错之后,不但把河南八府给跑遍了,还主动跑到了安徽、湖北和陕西去了,大声喝道:“交管理费!不交钱就交十个大肥猪来放生!”
一时间少林寺在江湖上威风八面,白县令也哈哈大笑起来:“以往是老规矩三七开!这次几位老苦功高,五五开好了!”
真道也知道白县令给的回扣自己这些经手人独吞,既然白县令是主动让利,他当即说道:“大人!这好说,咱们交寺里一百头,另一百头就交给有病的师兄弟调理一下身体!”
少林寺严禁吃肉,只有患病的僧人才在养病期间才可破戒,所以经常有不少僧人借着调理身体的名义大吃特吃,只是真道和尚这话里的意思白县令却是心照不宣。
今年虽是个丰年,整个河南风调雨顺,只是这五百头猪赶到登封县城的时候,仍是全城震动,不过白县令一见面就交代张亦隆:“找个地方先养着吧,先把小猪、老母猪挑五十头出来送到虎翼军去!反正眼不见净!剩下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对了,茅典史,咱们这次不玩大斗换小斗,你们去市面买些小猪过来。”
当天下午,白县令就让人挑了两头上好的大肥猪杀了,一百来个公人都有了过年的年货,至于猪舌头则由白云航第一时间上贡给叶清秋,只是叶清秋吃过后也没说半句好语。
倒是虎翼军赞语不停,虎翼军南北转战这么多年,还只有这登封县把给养筹措这么充足,就连年货也不缺。
少林寺几千僧俗弟子,一百多头大肥猪已经足够过年了,在登封县不过是五个步兵指挥二千五百人,最近从抓来的强壮匪徒补了些夫子当苦力使唤,象黄羊以后就自称“永昌二年率部举义,于雨小将军账下负军资输送之全责,一向任劳任怨……”
虽然派出了三百人,可是在登封县现下仍有虎翼军两千七百人,这猪虽小,多半只有一百来斤,但是两千七百个虎翼军已经相当满足了,这些猪肉差不多可以吃到春节前,按他们:“天天吃肉喝酒的日子,也就是登封县享受过!”
至于老母猪肉,反正眼不见为净,斩杀之后全部交给黄羊这些夫子吃,有些这帮夫子都乐道:“以前担当着天大的风险,可是在山寨多半是饱一顿饥一顿,每个月也就是吃七八天肉,还没个吃饭时候,我都犯了胃病!没想到被官军俘虏之后反而能有机会天天吃肉!”
黄羊原来在山寨里都是找机会克扣手下人的银粮,好让自己能天天大鱼大肉过舒服日子,至于寨丁能不能吃够,与黄羊无关,只是他现在的表现很积极:“弟兄们,我们天天有肉吃有酒喝……这都是谁的恩德?这都是雨小将军的恩德!是雨小将军将咱们从苦海救了出来!”
他天天在营中宣讲雨小将军的好处,雨小将军也见他头脑很活,又是个打老仗的兵,当即让他正式补了个长茅兵的缺,准备派到了夫子当中当监工,以后便不用整天卖力气了,只需整天叫道:“大家卖力气些……今天能活下来,多亏了雨小将军的恩德,否则哪能天天吃肉天天喝酒……哪一个若是不卖力气,我让他回郑老虎的砂场去!……大家多谢雨小将军的恩德,都卖力气些,都有机会象我老黄羊这般正式补了缺!”
正当雨小将军很满意的时候,白县令又送来了二十头猪,这次既没有老母猪,猪也肥了不少,虽然是白云航挑最瘦的送来,可雨小将军的部众却越是越高兴:“白县令办事情可是越漂亮了……非但年前可以天天吃肉,就是过年也能天天吃猪肉了!恐怕能吃到初三、初四!”
哪料想白县令那区区过百个公人,现下都是天天杀猪,每天至少杀掉两头大肥猪,按张亦隆的说法便是:“咱们和那帮大头兵没法比,他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咱们这帮人却是拖家带口,家里足足有七八张嘴,比不得他们啊!”
登封县的公人捕快多半已经成家立业,纵便是下山没多久的熊耳山弟兄,也借着前次攻破山寨的机会娶上了还算俊俏的老婆,只不过老婆过门的时候往往后面带着个尾巴,甚至有一直没尝过女人滋味的少林弃徒被两个四岁大的女儿唤叫爹爹。
张亦隆自己也算是公人中的表率,除了自己一家天天吃肉之外,什么兄弟、叔侄也是靠着他在衙门有个官职能天天吃肉,他过年也不送别的,就提上一篮子猪肉。
至于雨小将军和各位指挥、掌旗,白县令可不敢拿老母猪应付,每天专门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