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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瑜陪着徐明远进了院子,刚一进院子,引人注目的不是青翠的竹子,而是立在院子中间,那块刻着字的青石。
“身立此院,当有傲骨!”
只有八个大字,没有留题字之人的名字,不过这字迹徐明远认得,和云台司大门横匾上的一样。
陆瑜看着有些愣神的徐明远,笑着解释道:“这是当年徐先生立下的,这些年进院子的新人,都会有老人给他们提点几句当年先生说的话。”
“当年他说了什么话?”徐明远看着那石碑,轻声问道。
陆瑜眼中露出了几分讶异之色,不过还是说道:“先生说,进了这院子,出去那就是代表云台司,没点傲骨,也就别出门丢这个脸了。”
徐明远听此,笑着点了点头,轻声道:“没点傲骨,确实配不上云台司。”
徐明远再看了一眼那石碑,转而看着陆瑜笑道:“陆知事,咱们去我坐的地方吧。”
陆瑜点了点头,伸出一只手道:“徐佥事这边请。”
青龙房的院子不算小,有十几间平房,除了几间堆放资料的,其余的便是众人办公之处了。
陆瑜带着徐明远走到了最里边的一处屋子,亲自开了门,笑着说道:“徐佥事,您看这里还满意吗,需要批复的资料我等会我会让人送来,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徐明远看了一眼装饰还算典雅的房间,书桌,书柜,里面还有个小隔间,屋角摆了盆青翠苍劲的老松,看样子也是费了些心思的。
徐明远转而看着陆瑜笑着摇了摇头道:“陆知事,需要批复的资料你就不用给我送过来了,一切照旧,还是你来批复,原先怎么来的,那就还照着那样来。我这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明白,要是胡乱插手,可不就是胡闹吗。
要是可以,你让人把这几个月已经批复过的资料送到我这里来,让我闲着解解闷也行。”
“徐佥事如此不太合规矩吧。”陆瑜听此,有些为难的摇了摇头道。
徐明远已是走进了屋子,一边打量着房中墙壁上挂着的书画,一边笑道:“规矩可不就是拿来变通的吗,当初庞佥事掌青龙房,想来也不是每日都亲自批复的吧,陆知事不必多虑,以前如何,现在一样如何,真需要我做主的事情再派人送过来吧。”
柳瑜听此,一直波然不惊的脸色微变,目光急转,沉默了一会,点头道:“徐佥事说的是,属下这就让人把资料送来,先行告退了。”
徐明远盯着墙上的一幅苍松图仔细看着,头也不回道:“陆知事慢走,房里的事都指望知事了,希望能和以前一样妥当。”
柳瑜拱手一礼,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一直盯着那苍松图的徐明远转头看着拂袖离去的陆瑜,露出了几分冷笑,轻声自语道:“傲骨不可缺,不过把傲气明着暗着拿来戳人可就不太好了。”
执掌青龙房,他可不想把精力都花在处理这些琐事之上,且不说什么时候能够熟练,要是那陆瑜暗地里耍点小心机,就足够让徐明远焦头烂额了。
陆瑜在这青龙房里呆了二十几年,以前庞仲秋就把青龙房扔给他了,除了大事由他拍板之外,小事一概他来处理,倒也一直没出什么差错。
本该到手的副指挥佥事一职被徐明远夺去,要说这陆瑜心中没点芥蒂,徐明远可是一点都不信。
不过陆瑜对于青龙房来说暂时是无法或缺的,徐明远倒不是没想过上任先放三把火,不过要是陆瑜带着下面的撂挑子,那他这副指挥佥事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要是他一入主青龙房,青龙房就运转不动了,到时也免不了其他人的闲言闲语。
所以陆瑜还得先用着,保证青龙房不出大的差错,再想着提拔几个信得过的人,把这青龙房完全控制住。
陆瑜跟着庞仲秋二十几年了,论资历他如何比得上刘思淼,能力或许不差,不过想来这些年对庞仲秋也没少效忠。
这屋子确实不小,除了书桌书柜之外,还摆了四张木雕椅子,摆了几样精致的兰花,不是花季,却也青翠可人。
徐明远走到那用雕花屏风隔开的隔间一看,后面还摆了张床,棉被枕头一应俱全,都是新的,应该累了休息用的,想的倒是周到。
徐明远走到书桌旁坐下,从书架上随手抽了一本青龙房历年大事记录看了起来,这间屋子原来也不知是谁的,书架上摆着的书各式各样,除了和青龙房有关的,还有一些江湖杂谈之类的。
青龙房的这些个记录从二十五年前开始,一直记到去年,一年一本,占了大半个书柜。虽然记录的不太详尽,不过也算是每年发生的大事都记录其中,可以从中看出青龙房的变迁。
徐明远坐了一会,一道颇为肥胖的身躯,抱着一大叠奏折和和书籍,喘着粗气,吃力地垮进门来。
第二百四十六章 院中人
徐明远抬头一看,进门来的却是那贺鹤赫,一大堆的资料,快要把眼睛遮住了,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像是随时要摔倒一般。
“徐佥事,这些资料您打算放哪?”见徐明远看来,贺鹤赫喘着粗气道,块头不小,不过力气可不怎么行。
徐明远指着面前的书桌,点了点头道:“就放这吧。”
贺鹤赫把手里抱着的资料小心放到了桌上,又是分成了两叠,这才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徐明远扫了一眼桌上的资料,奏折和各种信件都有,看来6瑜是让贺鹤赫把这几个月所有的资料都搬来了。
再看那贺鹤赫,虽然一副累死累活的模样,一边用衣袖擦着汗,一边却是小意地打量着徐明远。
“桌上有凉茶,要是渴了自己倒吧。”徐明远倒也不着急看桌上的资料,抬头看着那贺鹤赫笑着说道。连无崖都觉得此人有真才干,那此人确实值得他注意。
他才入青龙房三年,根基不深,而且平日里常常被差使,在青龙房里颇受排挤,空有一身才干,却被压制的无处可使。
之前能把刑部的那个接洽的大人给气晕,有趣的还是他并非青龙房派去和刑部接洽的,而是在给那位刑部官员上茶的时候,一番激辩之下,硬生生把人家给气晕了。
“谢大人,还真有些渴了。”听徐明远这般讲,贺鹤赫倒也不客气,笑着说道,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先放到了徐明远的面前,这才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徐明远拿起那茶杯,晃了晃,抿了一口,抬头看着那贺鹤赫的眼睛,似笑非笑道:“贺鹤赫,你在这青龙房里呆了几年了?可干过什么大事?”
贺鹤赫把手里的茶杯重新放到了桌上,憨笑着摇摇头道:“进青龙房三年了,干过最大的事,就是今天给大人您送资料来了。”
徐明远洒然一笑,这贺鹤赫确实有几分厉害,话语间虽然有些无奈,却是不动声色地拍了他的马屁,这般功夫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我听说你前些天把刑部来接洽的官员给气晕了,你和他说了什么?”徐明远点了点头,饶有兴趣地看着贺鹤赫问道。
贺鹤赫听此,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也没说什么,那老小子一来就趾高气昂的,我给他上茶,非得拉着我扯他们刑部近来破了什么大案,又抓住了什么江洋大盗之类的。关键是他还指桑骂槐,暗讽咱们云台司牵扯进了上次的刺杀之事。
我一时气不过,就随便说了刑部几件丢脸的陈年老事,还有那些个他夸赞的刑部主官落到咱们云台司手里的凄惨模样。谁知道那老小子这么不禁逗,两下子就气晕过去了,害得我还被6知事罚扫了一个月的院子。”
徐明远看着面色有些颓丧,眼里却是神采奕奕,分明很是得意的贺鹤赫,笑着点了点头道:“那此事还真怪不得你,回头我和6知事说一声,把你扫院子这事给免了吧。”
贺鹤赫听此,面色一喜道:“还是徐佥事明事理。”
“那6知事就不明事理了?”徐明远看着贺鹤赫的眼睛反问道。
贺鹤赫微微一愣,笑着摇了摇头道:“这明不明事理,还是大人说了算嘛,要是不知好歹的,岂不是不明事理。”
徐明远听此,再看了贺鹤赫一眼,指着桌上那两堆资料说道:“你把这堆资料抱回去,把你觉得重要的挑出来,明天再送过来给我。”
贺鹤赫看着那堆他辛辛苦苦报来的资料,露出了几分可怜之色,不过见徐明远脸上的神情不像是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