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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嫂,您没弄错吧?她只是个丫环,根本不值几个钱,为了她这条贱命,犯得着吗?”无垢说:“每个人都是父亲所生养,小玉虽是个丫环,她的命跟你我没有什么区别。所不同的是,她出生在贫穷人家,你我有幸得到苍天的庇护,生活在官宦府第,得以衣食无缺,享尽荣华富贵。弟妹,生命没有贵贱之分,只有人性善恶之别。”
在场的人听了无垢的一席肺腑之言,无不为之动容,何似兰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在废弃大宅的那间破房里,荷香仍在昏迷之中。吉儿神色疲惫地走了进来。她一看见荷香那可怜的样子,不由得悔恨交加,使劲脱去外衣,摔在地上,痛惜地说:“都怪我不好!我浅薄、无知、没有用,只知道使性子、要面子,到现在还让你躺在这里。要是当初听了李靖的话,我们今天也不会是这个样子。”说着说着,吉儿颓然坐倒在地上。
70 回复:【转贴】唐剧原版小说(长)
吉儿并不知道,正当她处境艰难的时候,东都洛阳也正遭受着瓦岗山李密所率人马的围攻。洛口粮仓被饥民所抢分,杨广被列数十大罪状。坐镇洛阳的越王杨侗已无力抵抗,派了太常丞元善达单人独骑前往江都面谒杨广求援。大隋朝已风雨飘摇、岌岌可危了。
然而,江都行宫楼内,乐工奏乐击鼓,舞女翩翩起舞,杨广短衣短裤,放荡地饮酒、跳舞,追逐侍女舞伎。萧皇后神色忧戚地端坐在中央,面孔冰冷。这歌舞升平、浮华奢侈的背后掩盖着的究竟是什么,她心里是再清楚不过了。
元善达在经历了千难万险之后,终于来到江都行宫前。他顾不得鞍马劳顿,一身灰尘,匆匆下马,要进宫面见皇上。而此时杨广却还在大口饮酒,疯狂地追逐拥抱侍女取乐。
元善达急匆勿地在行宫内的长廊里穿过,走过一重一重门禁,来到望吉楼前,被卫兵挡在门外。他焦急地等待着。这里一阵阵欢乐的歌舞声,夹杂着喧闹的人声,和他脑海里战场土的烽火硝烟、刀光血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使他难以忍受。
过了好大一会儿,汪英才由楼内走出。元善达焦急地禀告道:“汪总管,下官太常丞元善达奉越王面谕,自东都前来面谒皇上,奏报紧急军情。”
汪英看了看楼门,又看了看元善达,无奈地说:“皇上正在忙着,一时半刻恐怕不能见你。”
“请总管一定代为转报,洛阳军情紧急,我是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赶来奏报皇上的。”
“不是我不替你转报,实在是皇上他……”汪英还是一脸的无奈。这时,萧皇后走了出来。元善达急忙跪倒施礼道:“臣元善达叩见皇后娘娘!”萧皇后一见是元善达,不由得紧张起来,急切地问道:“怎么样?洛阳怎么样?”
元善达禀告道:“启禀皇后娘娘,李密率百万之众围攻洛阳,现在城内粮草缺乏,已难以支持。”萧皇后一怔,她茫然仰望青天,思虑半天,最终下定了决心似地,转身进了望吉楼。
望吉楼内依然歌舞大作,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化装成小丑,拥着舞女作出各种可笑的动作,以取悦杨广。杨广一边喝酒,一边大笑不止。萧皇后神色沉重地匆匆走到杨广身边,想向杨广进言。然而,杨广根本不予理会,仍然大口地喝酒,手舞足蹈。萧皇后实在忍无可忍,骤然拍掌示意。
乐声停了,舞蹈也停了。萧皇后挥挥手,乐工、舞女全部退出望吉楼,只留下了站在大厅中央莫名其妙、醉醺醺的杨广和宇文化及。萧皇后宣道:“陛下宣元善达晋见!”
元善达急匆匆自殿外进来,跪在杨广面前叩见毕,然后将东都洛阳如何被李密所率百万贼众所圈,洛口粮仓如何陷于贼兵之手,以致城内粮食缺乏,自己又是怎样冲出重围来到江都,通通向杨广禀告了一遍。说到最后,不禁失声痛哭。萧皇后也在一旁擦拭泪眼。
杨广看着眼前的情景,酒意似乎有些醒了。宇文化及却讥讽道:“他们一定是欺侮王爷年纪幼小,想趁机向陛下表功罢了。否则,他单人匹马又怎么能冲出百万之众?这简直是在欺瞒皇上。”杨广听了此话,怒气冲冲地一拂衣袖,带着醉意,和宇文化及离开了望吉楼,只留下了泪眼未干的元善达和无奈的萧皇后。
宇文化及一步不拉地跟在杨广身后,献媚道:“陛下,元善达这个不懂规矩的家伙扫了陛下的雅兴,现在让臣再为陛下安排个地方,继续玩乐。陛下看好不好啊?”
杨广转过身来,眼含泪水,悲愤交加。猛然间,他挥起手来,用尽气力狠狠地向宇文化及打去。宇文化及被**在长廊上。这一瞬间,杨广仿佛老了许多,步履不稳地往前走去。他内心是痛苦的,然而这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要去反省自己,也许只有反省才能使他得到片刻的安慰。
来到密室,他神色疲惫,两眼红肿。“张丽华”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她紧皱眉黛,满脸怒容地说:
“你看你这副样子,衣冠不整,容貌不修,行为放浪,哪儿像一个兆民所赖的天子?”
杨广悲痛地听着,不由得发出狂笑:“哈……哈……,我哪里是什么兆民所赖的皇帝?天下的人恨不得把我拉出去碎尸万段,大家都把我当成了荒淫无道的昏君,连宇文化及这狗东西都把我当作一无所知的白痴,以为编出了几句让我听了心头舒服的话,就可以讨我欢心。其实我是多么的痛心啊!我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东都洛阳,眼看就要落在叛贼李密的手里,可是我发不出一兵一卒去救他们,我又怎能向元善达说出我心里的老实话呢!他千里迢迢,单人独骑,冒尽风险,从东都洛阳来到江都求救,我却是如此这般地对他。元善达,我实在对不起你!”
“张丽华”又说:“杨广呀!杨广,既然你知道天下百姓在唾骂你,文臣武将又背叛你,你为什么不赶快振作起来,奋发图强,反而沉迷于酒色之中,不理朝政?难道真的要让大隋的江山断送在你的手里?你对得起杨家的列祖列宗吗?”
杨广从自己身上掏出一个小瓷瓶,朝“张丽华”扬了扬说:“丽华,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鹤顶红。天底下最毒的毒药鹤顶红,只要有那么一丁点,立刻就可以让人死亡。我早就准备在身边了,我会随时向天下百姓和我的列祖列宗谢罪。”
听杨广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张丽华”的感情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激动地说:“你以为你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啦?既然你有寻死的决心,为什么没有消灭这帮乱臣贼子的胆量?为什么不赶快回到京城,去稳定民心,振奋士气,收拾日益败坏的朝纲,而要躲在江都作个苟且偷安、懦弱无能的昏君?你分明是胆怯!用酒色来隐藏自己的心虚、害怕,你根本就是一个懦夫……懦夫……懦夫……”
杨广实在听不下去了,“张丽华”对他的指责都是切中要害的。他以手指着“张丽华”,口中狂喊着:“你是懦夫!你是懦夫!你是懦夫……”
“张丽华”不再言语,呆呆地望着杨广。
杨广还在喊着:“我不是!我不是!我才不是懦夫!我是夏商周三代以来最英明的皇帝,我的疆土超过他们,远比他们的广大!我的财富、我的粮食,比秦始皇、比汉高祖要多得多!我是自盘古开天地以来最英明的皇帝……”到最后,杨广已经开始嘶喊着了:“最英明的皇帝,最英明的皇帝……”
密室里不断回响着杨广和他那不断狂喊着的声音。
(八…2)
荷香仍旧昏迷不醒。吉儿自从那天从李府回来后,一直后悔不已。但是,她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救荷香,只好整日整日地坐在荷香的身旁守护着她。疲惫的她不时地打着瞌睡,眼皮沉重得像石头,然而却怎么也睡不着。
响起了几声谨慎的敲门声,昏昏欲睡的吉儿被惊醒。她打开门一看,不禁怔住了。门前站了很多人,有闻名全城的郭大夫、马大夫、方大夫,还有家丁、侍女模样的人,站在他们身后。吉儿一时不知所措,瞪大眼睛看着。
三位大夫恭敬地向吉儿施礼后,径自走到荷香床前为她诊治。跟在众大夫身后的那些侍女、家丁,有的手中捧着锦衣,有的捧着银两,有的捧着精美的食物,他们向吉儿恭敬地施礼后鱼贯而入,迅即开始忙着整理室内各处。
吉儿静静地站在门口,注视着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她不知道该问谁,该问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她明白,这一定是时来运转了一一上苍有眼!
吉儿看着眼前这些人们在忙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这一切毕竟是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