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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左右为难
在肯德基吃过东西，叶悠然又提出不如一起去西堤岛喝杯咖啡，骆总对老婆的话是言听计从，关之悦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了咖啡馆，骆总在开车的路上还打电话约了梁家炳。
关之悦也有好一阵子没见到梁家炳了，自从跟孔凡说开之后她的精神一直恍忽不定，除了上班就是呆宿舍里，连电话也不爱接听。她的心里面有一千种一万种想法，可是在见到梁家炳的那一刻，她的心又不自觉地飞了过去。
这次，大家聊得还算融洽，但后来骆总两夫妻都不约而同地把话题集中到关之悦的身上，问她是不是一直都会在旅行社干下去，以后有什么打算？关之悦沉默了好一会，然后一边搅动咖啡一边不经意地说，说如果有机会的话想出国留学。没想到这话的震撼效果非同一般，原本一直满心期待的叶悠然和骆总当时就愣住了，梁家炳的表情也瞬间变得生硬。
“怎么会想到要出国？有什么东西在国内学不到啊！我们三人都是学外语出来的，可就从来没想过要漂洋过海受那份洋罪。”骆总首先反对。
“可不是，我是老师，本来应该提倡积极学习，但是我觉得一个女人最终归宿还是家庭。你想想，如果出去几年，回来就是奔三十的人了，到时候还有什么机会呀！就算留洋的身份会使你找到一份好工作，可你的生活还是要回到原点，还得面对结婚、生孩子等等一堆的事情。”叶悠然也严肃地说。
“小关，你得听听叶姐的意见，她是过来人。”骆总附和。
“我不打算结婚，为什么要把自己锁在围城里？”关之悦又冷不丁的蹦出一句，孔凡及他一家对她的影响可以说是巨大的，她几乎改变了先前所有的信念。她想过结婚生子，但那应该是和孔凡做这件事情；她也想在这几年内换另一个环境，因为孔母至死都反感她的工作。至于留学一事，那只不过是一个预先宣告逃离的藉口，她想让日后的分手变成顺理成章。
“天！你这是什么想法？”叶悠然惊叫。
梁家炳不说话，他自始至终都是在聆听，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冷静得教人害怕。关之悦和他并排坐着，她不敢转身看他的表情，因为骆总和叶悠然都在盯着她看。
气氛变得有些冷，大家一下子找不到新的话题，个个都俯下头啜饮各自的咖啡。这时，关之悦的手机铃声把她从困境中解脱，宋小宁打电话来叫她马上回去，说有重要的事情商量。关之悦接电话后就起身告辞了，梁家炳也跟着站了起来，他坚持要送她回去。
在车内，关之悦终于看到梁家炳铁青的脸孔，他的双手正重重地握着方向盘，还不时急躁地按着喇叭。车子在飞驰，走的却不是回宿舍的那条路，而是驶向郊外的方向。
关之悦心慌了，她转过脸问他：“你要去哪？”
梁家炳头也不回，他狠狠地说：“送你出国。”
“家炳，你别生气，我还有急事要赶回去，同事在等着呢！”
“我不管，就算有天大的事，也没有我们的事重要。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就别想着要回去。”梁家炳也使起了小性子。
关之悦不再吱声，梁家炳把车子开到郊区一条僻静的公路后突然踩了一个急刹，她要不是系了安全带，说不定早已飞出窗外。关之悦胆战心惊，可是脸上很快就恢复原先那个倔强的样子，她就不相信他能把她生吞活剥了不成。
“说！”梁家炳低吼。
“说什么？”关之悦装聋作哑。
“说什么你难道会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你是不是把我的感情当成一场游戏？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认真地考虑过我的在在？”梁家炳的情绪变得激昂，他一气之下连续问了好几个问题，完了还伸手把关之悦的脸扳向他，他现在就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爱你，虽然这种感情让我感到难过。可是，我又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我无法面对曾经爱过的人，无法面对自己的家人，还有我的同事。我应该怎么说？说我移情别恋爱上了一位市委秘书长？”关之悦没有逃避梁家炳投过来的那束犀利的目光，她必须向他敞开心扉，这样纠缠太累人。
“这个解释还勉强说得过去，可是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出国？还不打算结婚了。”梁家炳的声音明显地缓和了下来。
“我一直很迷惘，如果以后有一天离开了旅行社，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再做些什么。所以，我想趁年轻多学些东西，而结婚对我来说太遥远了，那些琐琐碎碎的事情会令我感到烦躁。”关之悦忧郁地说。
“呵呵！你想得太多了，事情没这么复杂，我相信你都能做好”梁家炳没有提出任何建议，他只是握紧了她的双手。
“送我回去吧！”
“嗯。”
回去的时候，夜已经很深，关之悦在宿舍楼下与梁家炳分别。房间内灯火辉煌，张慧不知道又跑到那里疯了，宋小宁一个人端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等她回来。
“送你回来的是谁啊？”宋小宁淡淡地问。
“你急急地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关之悦反问。
“你就是因为这个男人才跟孔凡分手的？”宋小宁不理她，继续问道。
“孔凡找过你了？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关之悦尽量好脾气地跟她说话，孔凡和她俩都是四年的同窗好友，她自然会护着孔凡。
“我今晚在街上碰上孔凡，你知道他现在有多么的憔悴吗？他说你们已经分手了，但他没有说你们分手的真正原因。之悦，我们是朋友，我希望你能坦诚相告。”宋小宁说着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今天不想说，改天再告诉你。”关之悦站起来想回自己的房间。
“之悦，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现在真的变了，变成另一个我不熟悉的人，还有张慧，她……”宋小宁欲言又止。
“张慧怎么了？”关之悦僵了一下。
第五十一章 初冬寒意
宋小宁话锋一转：“骆锋是谁？”
关之悦吃了一惊：“你问这个干嘛？”
宋小宁对关之悦的处处提防感到不满，也就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继续自己的话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骆锋就是宝龙房地产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三阳市的政界和商界名人，我至少认识一半以上。”
关之悦听了缓缓地转过身来，宋小宁审问般的态度使她反感，她困惑地看着宋小宁，然后不解地问：“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宋小宁把交叉在胸前的双手放了下来，她换了另一种婉约的语气陈述：“我前阵子碰上张慧的父亲，他特意说起张慧替他还清了十万元高利贷的事，问我知不知道钱是从哪里借来的，因为这笔钱的来历让他感到非常不安。我说不知道，我确实不知道她能够从谁的手中一下子借到十万。今天晚上回到宿舍，我看到张慧的房间里有一束玫瑰，是一位署名为骆锋的人送的。莫明其妙送九十九朵玫瑰的人，应该不会是无名小卒吧！这个骆锋是不是借钱给张慧的人？张慧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关之悦再次震惊，宋小宁的心机之缜密令她大为折服，但是她不能直接肯定这些推测，即便宋小宁说的百分之百正确，亦于事无补。关之悦的情绪再次激荡，她和张慧都做错了吗？走错的是哪一步？
“哎！”关之悦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张慧又去哪里了？”她问。
“跟赵子阳到美食街吃宵夜了，张慧是个想法比较单纯的人，如果事情是那样的话，我们不能让她越走越偏。”宋小宁说。
“我知道了。”
“还有你，你一直是我们心中最完美的化身，你和孔凡的爱情是同学们流传至今的佳话，大家都希望你们能走在一起。”
无言以对，关之悦转身回房，她站立在空洞的屋子正中，一种戚然的感觉爬上了心头。刹那间，两行清清的眼泪无声地滑落至这张伤感的脸庞，再从紧抿着嘴唇渗进心底深处。那涩涩的滋味像极了此时的心情，梁家炳刚刚帮她理好的头绪再次纠结在一起，一切都乱了！
夜里不知几点，迷迷糊糊睡着的关之悦被急急的交谈声惊醒，她听出是张慧在说话，她在喊：“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操心！”
接着是一阵甩门声，之后一切沉寂。
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谁又是最好的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