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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品,也为妙文,也确实扣上了这个谜字。”
旁边人听了他们的解释,这才明白,一个对联之中竟是有这等妙趣,既是将两字拆开隐与一副对联之中,而这对联不仅对仗工整,又是一副谜面。
妙,妙,实在是妙。
“咱们六儿如今可真是刮目相看啊,”谢清湛忍不住感慨。
胡闵在听到她对出下联时,先是脸色一白,就见她脸上慢慢浮起一丝笑意。此时胡闵才想起,先前是他先出了的上联,既然对方已将下联对上。那现在就是对方出上联了。
只听谢清溪不紧不慢地说:“既是最后一联,便来个有趣点的吧。”
“寂寞寒窗空守寡,”谢清溪出了上联。
只这上联一出,旁边早已经被这么一场妙趣横生精彩绝伦的比赛,弄得热血沸腾的围观群众,终是忍不住了。
这上联咋然听了倒是简单,可细细推敲,却可知这上联字字都嵌有同一偏旁,而联中那孤寒寂寞之意能沁入人心。若无神来之笔,别说是一炷香,只怕一天、一月、一年都未必能想到合适的句子。
此时那燃烧的香却是渐渐要烧到头了,胡闵此时已不仅仅是面色发白了,他手掌微微颤抖,紧紧捏成一个拳头。
谢清溪慢悠悠地盯着面前的香,就等着它燃尽了。
于是就在众人的期待下,那柱香终于燃烧殆尽,连最后一点火光都熄灭了。
于是谢清溪一抱拳,客气说道:“胡公子,承让了。”
她说的真诚,可是对面的人看她却是异常不顺眼,只觉得这小厮在挑衅。于是其中一人狠厉道:“猖狂什么?只怕这上联是你不知从何处瞧来的吧,别说是胡闵对不出,只怕连你自己都不知吧。”
他不说还好,一说便落了下乘。要说这对联的难易,胡闵先前那道字谜联也是一点都不简单,但谢清溪就是对上了。如今谢清溪出了一上联,既然胡闵没对上,那他便就是输了。
“这又何难,”只听从外面传来一疏朗的男声。
待众人回头,就见一玄色锦袍男子骑在高头壮马之上,一张脸虽普通,可身上的气势却十足的惊人。他勒着缰绳,本站在他面前的人赶紧退让开,众人避开一条道,便让他骑着马走进了凉亭。
“惆怅忧怀怕忆情,”只见这男子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个,先前逼问谢清溪的男人,朗声道。
众人一听居然还真的有人将下联说出,再细细一推敲,竟是格外的工整。
胡闵一见有人居然真的对不出来,那脸色当即白了又白。
于是谢清溪这会是真客气问道:“胡公子,不如咱们便休息片刻,再行第二局。”
胡闵朝她望了一眼,又看了眼身后的谢清骏,突然说道:“胡某技不如人,自当认输。这余下的也不用再比了。”
“唉,怎么不比了。”
“这就认输了?也不太像话,亏的他还是解元呢。”
“没想到堂堂一苏州解元,竟输给了一个小厮,可笑可悲可叹。”
谢清溪没欢呼,只走到接替上,高高地仰起头看着马上的人,突然叹道:“师傅,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忘了你长什么样子了。”
林君玄从马上跳了下来,对着她的额头,当即就是一个板栗,他怒道:“一个孩子家家的,出什么上联不好,非出这等凄凄惨惨的。”
谢清溪捂了一下额头,正要反驳,却看见后面跟着出来的人。
她指了指后头的人,又看了林君玄,只听林君玄压低声音说道:“此处不易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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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谢清溪长这么大,头一回到外头的酒楼。林君玄让店小二开了间雅间,一众人便往上去。谢清骏将谢清溪压着走在最后,上去的时候还牵着她的手,生怕她这样不老实的性子,连爬个楼梯都能摔倒。
不过这举动,却是让店小二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主子牵着小厮的手,也太太太……
“六姑娘,刚才可真是大杀四方啊,威风地很啊,”林君玄一双如黑曜石般地眸子盯着谢清溪淡淡调侃道。
也不知怎么的,谢清溪总觉得每次看见林师傅,她就特别的不好意思,被他夸赞也不好意思,如果被教训就更加不好意思了。
所以她只垂着头,低低笑了下。
倒是谢清湛这个没眼力见的,也夸张说道:“没想到,我的小清溪儿居然这么深藏不露,可怜你的湛哥哥还为你担心呢。”
“谢清湛,别恶心人,”谢清溪冲他一瞪眼。
谢清湛立即举手投降,说道:“我是真没想到,溪溪你会这么厉害。那几个对子反正我在一炷香内可是想不出的。”
谢清溪心头自然有些得意,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次是以计策取胜。若是真论做文章,便是十个自己拍马都追不上胡闵,不过要是说这知识面的广博,只怕胡闵也是比不过自己的。毕竟当初谁不是寒窗苦读数十载,才考上大学的。
她说道:“以后这帮人就再也不敢说大哥哥和二哥哥的坏话了,毕竟那个胡闵可是连咱们家上的小厮都比不上呢。”
谢清骏便坐在她的身边,伸手便摸她的小脑袋,只是她带着一定青色小帽,往帽子下面一看一张白嫩嫩的小脸,变得蜡黄蜡黄。
他边摸着她的小脑袋边笑着说道:“那真是要谢谢我们溪溪了,这么帮哥哥。”
谢清溪被他的不好意思,只垂头低低地笑起来。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没想到我不过离开几日,清溪便能有如今进步,”林君玄摇着头笑道。
林君玄看着她黄黄的小脸蛋,想着自己不过出门一趟,再回来便看见白汤圆变成了黄汤圆。
谢清溪本就被谢清骏弄的不好意思,如今见连林君玄都夸赞自己,更是不好意思。说来也奇怪,不管林师傅是夸赞自己也好,是教训自己也好,她都会觉得特别不好意思,特别害羞。
还真是奇怪呢。
于是谢清溪便看着一直坐在对面沉默寡言的宋仲麟,偷偷问林君玄,:“林师傅,你这几日出门,便是去接宋公子的吗?”
“我同宋公子只是在路上偶遇而已,他说想来苏州府,我便带了他一程,”林君玄淡淡道。
谢清溪点头,她看着一身布衣,脸上布满沧桑的宋仲麟,这人说起来也不过同自己二哥一般大,可如今却经历了这样多的事情。
她也听说了,虽然宋煊有皇上力保,可是终究还是因为罪责太大,被流放三千里之外。至于那个害死宋夫人的妾室,已经被判处斩立决了。
此时宋仲麟起身,冲着在座众人便是深深作揖鞠躬,他道:“当初宋某得诸位相助,才能为母报仇。因当日走的匆忙,未能向谢大公子和谢姑娘道谢。待京城事定后,宋某便专程回来谢过两位。”
谢清溪见他这么郑重,有些不知所措。好在还是谢清骏起身,同样还礼说道:“宋公子的事情也并非简单的家事,若是换了旁人,也定是会出手襄助的。”
因此事涉及宋仲麟的父亲,众人倒也不好多问。
还是谢清骏见他孤身一人,便问道:“不知宋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谢清溪茫然地看着谢清骏,难道他接下来不是静心读书,安心准备科举考试吗?
“我已经被安平公府剔除族谱,从此不再是宋家人了。当初我的小厮假扮成我往京城逃脱,已被歹人所害。如今我将前往金陵,去接我的奶娘,待找到奶娘后,再做打算。”宋仲麟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怨天尤人,反而是一片坦然的模样。
“他们将你逐出家门了?那你以后怎么办,”谢清溪一听便忍不住问道。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无父无母,还被家族所放逐。她看了眼宋仲麟身上的衣着,说实话连自家哥哥身边的小厮穿的都比他好。一个原本锦衣玉食的世家公子哥,如今却落得这番田地。
“我母亲有些嫁妆还在金陵府,虽说宋家被查封,但圣上开恩,允许我取回母亲的嫁妆。到时候置几亩薄产,做田舍翁便是了,”宋仲麟在经历了这样的大风浪之后,反而是有一种看透世间的淡泊。
想必经历了生死之后,有些事情真的会看淡。
谢清溪倒是不以为然,她说:“你这么年轻做什么田舍翁嘛,我记得以前爹爹夸你胸中有锦绣,文章做的也好。不如你安心读书,待日后科举一飞冲天,让宋家知道,如今这般对你是多么大的错误。”
可谁知她说完之后,房间出现一片死寂。
最后还是谢清骏对宋仲麟抱歉说道:“舍妹不懂事,还请宋公子海涵。”
谢清溪眨眼,我这是安慰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