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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着单薄的苏氏就站在门前,身后站着几个贴身的丫鬟婆子并几个壮丁。见了李善周和玉珺,苏氏掐了帕子上来行礼,玉珺虚扶了一把,她哭着对李善周道;“二爷和那位柳姑娘就在里面,我苦劝半日他们也不出来,大爷你好好同他说说……不论如何,先把手上的伤包扎了才是啊!”
玉珺见她脸上泪痕未干,手心凉如冰块,风一吹摇摇欲坠,也不知在风里站了多久,只怕里面的人没事,她倒是要先倒下了。她赶忙叫来了西竹,道:“你扶二奶奶去马车上暖和片刻,马车上有姜汤,你伺候二奶奶喝一点。”
苏氏原本不肯,玉珺好言相劝了许久她才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
李善周正了神色,清清嗓子在门外唤道:“二弟,是我!”
屋子里突然哎呦了一声,女音传出来,满是苦楚。玉珺心一跳,就听李善远在屋内焦急道:”小七,你怎么了?”
李善周赶忙上前敲了敲门,道:“二弟你快开门,我和你大嫂都来看你了!”
屋内一阵慌乱,不过片刻,李善远已然开了门,见了李善周和玉珺眼睛一亮,道:“小七你别怕,玉太医来了。”
这一厢赶忙侧身让玉珺进屋,又道:“大嫂你帮我看看小七,她到底是怎么了!”
屋子里陈设简陋至极,地上随意铺着稻草,柳姑娘脸朝里背对着他们就躺在上面,一张破败的桌子放着几个旧茶盏,一盏油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玉珺看看李善远,几日前还是翩翩佳公子,逃亡两日之后,衣衫脏污,略显狼狈,气色灰败,垂头丧气。可知这两日他过得也并不好。或许是同家丁打斗过,衣裳处破了几道,并无大碍,只是手心处胡乱缠着一道白纱,有些地方的血迹已经凝固成紫黑色,有些地方却还渗着血。
可见私奔也是个技术活,没有一点基本野外生存的能力,私奔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像李善远这样长年活在众人呵护中的人私什么奔,还没过两天呢就被人抓回去了。
没有一点自我保护能力,还带人私奔,简直是害人又害己。
玉珺想起自己的亲娘,不由地感叹了几句,按捺下眼里的一丝不屑,她道:“二公子,你的伤口还在渗血,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恶化发起高烧来可就麻烦了。”
“我不打紧,大嫂还是赶紧看看小七吧,她从昨日起就不大舒服,额头上一直在冒汗!”李善远引她到柳萋萋身边,柳萋萋起初还嚷着“我没事,我不需要看大夫”,一阵痛袭来,她的唇色越发苍白,额上汗珠直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玉珺眉头一皱,也不管她说些什么,抓起她的手腕便替她把脉,待摸出脉象,她心下一沉,朝李善周打了个脸色,道:“大爷,你带着二爷先出去,替我叫西竹、静巧进来!”
“为何要让我离开!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小七!”李善远还要嚷嚷,玉珺沉了脸道:“你是存了心要让她今日死在这儿么!”
李善远一怔,玉珺和缓了语气道:“她人就在这儿,我一时半刻也带不走她。你和大爷在门外等着,我若是有事,自然会叫你们进来!出去!”
李善周道:“你嫂子是太医,她的话你自然要信。”
玉珺随手扔了一瓶金疮药给李善周,道:“你替他上些药……让西竹静巧将咱们马车上的毯子被褥都抱进来!再点几个火把!”
李善周点了点头,见她脸色凝重,赶忙拉着李善均退出小屋,又唤了西竹静巧进去帮忙。
玉珺再探她的脉象,心中有了九分把握,待西竹、静巧进门,柳萋萋实在忍不住痛,捂着肚子低低地“唉”了一声,玉珺赶忙让西竹、静巧帮忙,将她们平日铺设在马车上的老虎皮褥子扑在地上,又叠了几层被子,才将柳萋萋抬到了被子上。尔后,玉珺取出银针,找准了穴位一一落针,柳萋萋的痛楚才减了些,整个身子都松弛了下来。
待柳萋萋平静之后,玉珺才放下心,起身要叫李善远,柳萋萋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道:“玉太医,我晓得你医术高超,定然已经知道……”
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轻轻摇了摇头:“求你别告诉他,他已经够烦了。”
“你既然早就知道自己有了身孕,怎么能这样冒险同他骑马出城私奔?今天是你运气好遇上了我,若是再耽误些时辰,只怕你和孩子都会保不住,你可曾想过?这件事事关定国公府血脉,恕我不能替你隐瞒!”
玉珺正要出门,见她神色暗淡,欲哭无泪的样子,一时间心软。坦白说,看到柳萋萋的画像时她还没觉得柳萋萋同秦艽有多相似,待看到真人时,才觉得二人仿若姐妹一般,虽然气质大有不同,但毕竟秦艽曾经那样伤害过她,此刻再看到一张曾经讨厌过的脸,实在无法太过同情。
她踌躇了片刻,依旧劝道:“长公主纵然再不喜欢的你的出身,看在你肚子里的孩子份上,也不敢太过苛待你。你既然有了身孕,事事就该多替孩子想想,余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或许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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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222222
出得门,李善远正焦急地等着,手上已经用干净的纱布包扎过。苏氏许是在马车上听见了李善远的声音,随意披了件大红色的氅子陪在他身后。
见玉珺出来,李善远赶忙上前问道:“玉太医,小七是得了什么病。我们出城不久她的脸色就越来越差……莫不是得了风寒?”
玉珺看着一旁方才同样面色苍白,此刻才有一些好转的苏氏,不知如何开口。苏氏见状,心里也是咯噔一跳,面上仍挂了牵强的笑,道:“二爷身上带了伤,柳姑娘也得了风寒……不论如何总要先回京师,府里有药,可以给柳姑娘好生调理调理……大嫂,柳姑娘是受凉了,对么?”
玉珺斟酌了片刻,想着柳萋萋此刻的情形怕是耽误不得,只得硬着头皮道:“柳姑娘不是得了风寒,她是有了身孕……”
“身孕!”李善远脸上浮上惊喜,“大嫂的意思是我要当爹了么?”
苏氏的脸一下子灰败了下来,方才心里还带着侥幸,这下子所有的希冀都随着玉珺的一句话破灭了。玉珺不忍心看她,只微皱了眉头对李善远解释道:“柳姑娘的身子娇弱,胎儿又小不太稳固,隐约有小产的迹象,要想抱住胎儿,一个月内都得卧床休养,可不能再颠簸了……”
此话一出,李善远原本的喜气一下子凝固在脸上,转而变成了审视,李善周还要开口,玉珺微微摇了摇头。这时候他若是开口劝他回去,往后出了什么事情,李善远难免要怪李善周,或许连苏氏都要在心里加上一笔。
来的路上她也在想这是个死局,可是这个时候柳萋萋的肚子里多了个孩子,那整个局面都将不一样。为了孩子,他们将做如何的抉择,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此刻,所有人中最适合开口的也只有苏氏一人。
李善周显然也想到了这层,闭了嘴安静地走到了玉珺的身边,只等着看苏氏的态度。
苏氏也果然不负他们所望,不过片刻便想通此间关节,屈膝跪了下来,道:“二爷,您就听妾身一句劝,回府去吧!从前您担心柳姑娘的安危,可是这会她肚子里有了您的孩子。妾身惭愧,嫁入定国公府两年仍未有所出,大爷三爷将将新婚,柳姑娘如今有了孩子,就是咱们定国公府的大事!长公主盼孙子多年,她纵然再不喜欢柳姑娘的出身,看在孩子的面上也会善待她!”
李善远神情微动,苏氏又道:“您与柳姑娘感情深厚,又怎么忍心看着她怀着身孕与您在外颠沛流离?更何况,柳姑娘身子不好,若是肚中孩子有个万一,您又于心何忍?”
“可是……”李善远仍有迟疑,苏氏见状,声音越发恳切,道:“您在这耗得起,柳姑娘和孩子却耗不起。国公爷派了重兵在这,誓要抓你回去,您若是要逃走,势必要同他们鱼死网破。若您真心不愿在京师长留,大可使个缓兵之计,先行回府,等国公爷消了气,您再另想法子。二爷,您一向聪敏过人,您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说到最后,苏氏几乎整个人都跪在地上,哽咽道:“二爷,您就是婉儿的天,您若是走了,婉儿的天也就塌了。您若是执意要走,那就是要了婉儿的命!您为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