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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世宁奇怪多地看了两眼玉珺,这才觉察出不对来,细细说道:“你怎么总问这个?莫非你们昨日不是遇上狼群才落得悬崖?”
玉珺错愕地摇了摇头,郑世宁忙道:“怎么可能!昨日我们久等你们不回,林将军亲自带兵去找你们,听山上的村民说昨日山里有狼群出没,我们以为你们死定了。结果寻了许久没找到你们,却在崖底找到了奄奄一息的林南蔷。”
“她没死?”玉珺眸色一沉,郑世宁摇头道:“算她命大,那么高的悬崖摔下来,竟然都摔不死她。那崖底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潭,她落了水之后被冲到了潭边,恰好被搜救的官兵救了起来送到了林将军。那会我们不知道你和乌兰在何处,她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也是她告诉我们,你们遇上了狼群,三人都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她是这么说的?”玉珺冷笑不止,林南蔷最大的本事,怕就是编造一个又一个谎言了。一张巧嘴,吐出来的没一句真话!
“不只是她……”郑世宁迟疑道:“乌兰今天一早也醒过来了,她对我们说的,也是这样的。当然,她还不停地夸赞你,说若不是你周旋,她和林南蔷只怕早就死在豺狼之下。土默特部落一早让人送了谢礼到玉太傅的帐里,说是感谢你的救命之恩。玉珺,你说你没遇上狼群,可为何他们二人口径却如此一致,昨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她们二人说这话,郑思钊和李善周爬上马车,正巧听到郑世宁问到这话,李善周吃了一惊,三人齐齐看向玉珺。玉珺本是气愤难当,听到乌兰部分时,顿时陷入了沉默。
昨日之事看起来简单,说起来却极其复杂。先是林南蔷想要一石二鸟将她们二人都害死在陷阱之中,阴差阳错,却变成了乌兰将她们拖倒了悬崖边,可到最后,终究还是她和乌兰将林南蔷推入了悬崖。三人互为受害者,也互为施害者,皇帝若是得知真相,要定她们的罪,她们谁也逃不了责罚。
“一会见了圣上,圣上必定问起昨夜之事,你还是早点告诉我们真相,才好及早商议对策!”李善周握住玉珺的手,投去鼓励的目光,“思钊和世宁不是外人,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我晓得。”玉珺斟酌了片刻,把昨日入陷阱及掉入悬崖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郑世宁原本还是面无表情地听着,到最后简直要拍案而起,怒骂道:“林南蔷当真是菩萨脸毒蝎心!打一开始她就想要害死你们二人,最后掉下悬崖,简直咎由自取!你那一下推得极好!你若不推她下去,她不知道还要怎么弄死你们!这只蝎子精,真真……善周哥哥,你真该杀了她,替玉珺报仇!”
“你说得轻巧!”郑思钊也是义愤难当,却颇感无奈:“林南蔷和乌兰在不同时间被救起,救起后更没见过面,他们何以口风能够这么一致?必定是她们被救起后,身边有人这样教她们说的!如今大局已定,玉小姐若是贸贸然出来说出真相,又有几人能信?”
胳膊拧不过两条大腿的道理玉珺未必不懂,她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李善周,李善周恰好也抬头看她,“玉珠儿,此事需得慎重才是,毕竟这件事牵扯到林将军还有各大部落。”
“那让玉珺白白吃这个亏么!”郑世宁愤愤道。李善周摇了摇头,“不会!他们欠玉珠儿的,我总会一点一点替她讨回来。只是眼下不是合适的时机。”
“我晓得的。”玉珺点头道。只恨她人微言轻,又让林南蔷占了先机,以林南蔷那张脸,再配上悲泣欲绝的神情,只怕谁看到都能认定了她才是受害者。再者说,她也不想害了乌兰。虽然她也曾恼怒乌兰不分青红皂白就对她下手,可是想到乌兰将来的前途,她觉得自己还是选择缄默为好。毕竟,人家往后可是皇帝的妃子,甚至还有可能是国母,将这样的敌人化为自己牢固的靠山,总归是没错的!
她虽这样想,毕竟不能明说,只带了些许不甘,咬牙道:“乌兰虽然曾经想要害我,可那不是她本意,她不过是误会我罢了,到最后也是她救了我。而林南蔷,我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终有一日,老天会替我收拾她!”
“不必等到将来了!”郑世宁幸灾乐祸道:“我今日才得了消息,林南蔷昨日掉悬崖时,生命虽然无碍,可是额头正中却有一道很长很深的伤口。”
“额头?那她岂不是破相了?”玉珺惊讶地合不拢嘴。
郑世宁点头道:“玉满楼亲口对我说,她的伤口怕是要落下疤痕,即便不落下疤痕,她也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修复。眼看明年开春就要选秀女,她必定是赶不上了。人人都看好她,以为以她的姿色容貌,必定能雀屏中选,没想到她自己却给自己掘了个大大的坟墓!京师第一美女,只怕要变成京师第一无盐女,人在做天在看,真真是报应不爽!”
“女人,尤其是美女,一向视自己的容貌甚重,如今林南蔷若是发现自己没了这一柄利器,只怕会深受打击。”郑思钊哈哈笑道,一边说着一边唤郑世宁下马,道:“我和世宁先行骑马回行宫,将事情禀报父亲。玉小姐身上还带着伤,可缓缓而来。”
他说着,对李善周炸了眨眼,郑世宁噗哧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们二人两眼,道:“对对对,我们先走,你们要是有什么体己话,可得赶紧说!”
二人说完,骑上马便扬长而去。马车顿时空了下来,玉珺微微垂了头,蹙眉凝思。
这世上之事变化多端,林南蔷城府又那样深,只怕她会抓住合适的时机,绝地反击。这样的祸害,留一时都让她不安。
李善周似乎看穿了玉珺的心思,握住她的手将她搂进怀里,劝慰道:“如今所有人都不关注她,她若是想要兴风作浪也需得回京之后。这段日子你跟在圣上身边伺候着,也需谨慎些……”
他停了停,道:“思钊方才对我说,圣上命我和他留在北地处理一些事务,送你到行宫之后我就得离开。”
他说的颇为艰难,玉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想得只是和她长相厮守,可是还聚不到一天,他信誓旦旦要陪在她身边,此时却要食言。
他当真是满心满意的愧疚,“玉珠儿,对不起,明明说要回京之后就举办婚礼,眼下看来又的拖上几个月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急着把你留下来……”玉珺垂下眸子,心中说不失落,当真是假的。可就在她垂头的那一刻,一个念头突然闪过她的脑子,她几乎脱口而出道:“是不是圣上要对北地……?”
“你……”李善周怔了一怔,神色错愕地捂着她的嘴。玉珺压低了声音道;“我也只是瞎猜的,你只需点头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李善周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件事务必对任何人都不能提起。北地各部这些年一直忙着内讧,土默特一枝独大。昨日圣上受伤,他们似乎也有察觉,土默特的首领派人提醒皇上,让他务必关注北地情形。”
玉珺恍惚觉得这件事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虽然记不真切,但是她依稀记得前一世,也只是开了春,乌兰入宫没多久,北地各部大乱,土默特借兵大周,才平息那场叛乱。她的父亲林牧之因为在秋狝中受伤,没能参与到这次的平叛中。这一直都是林牧之生平最遗憾的一件事。
如果这一世因为皇帝的意外受伤,北地各部提前起事,所以郑思钊和李善周才被留在北地静观其变,那或许一切都会不同——皇帝的伤势或许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严重,否则他何以能够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这场意外来得这样突然,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她又能猜透几分?
“你去吧!”玉珺垂下眸子,虽是失落,可仍是坚定道,“你去吧,我在京师等你,等这边的事情都办妥了,你早些回来!”
“玉珠儿,等我回了京,我一定给你一场最隆重的婚礼!”李善周定定道。
玉珺轻轻摇了摇头,靠在他的肩头,道:“李善周,我只想告诉你,我这辈子认定了你是我的夫君。你若是想要过太平安稳的日子,那我就随你一起,安安稳稳地做你的妻子,素手持家。你若心有鸿鹄之志,志在四方,那我必定不作你的绊脚石。我祝你早日……“她朱唇轻启,“功成名达!”
李善周紧紧地抱住她,在她的耳旁轻声道:“我心如你心,若有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