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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不必说两家话。”李善周淡淡回着,手却在玉珺的腰间一揽,低头道:“你摔伤了手,我带你回去上药。”
说完也不看李善均,拉着玉珺便走。他的手上用了大力,将玉珺攥地生疼,一张脸上寒霜密布。玉珺许久不曾见过他这个样子,略一揣测,却是失笑:这人有时候真是忒小气了。敢情前头她还和他打情骂俏呢,一转身,她就撞到旁人怀里,他就生气了。
这空气中果然一股子酸味。玉珺微微一笑,心底里反倒得瑟上了,走了两步,低声“哎呦”了一声,李善周果然上当,回身去看她,她苦着脸道:“刚刚我可真摔着了,腿疼,走不动。”
一扬手,要让李善周抱。那一脸无赖样总算让李善周脸上的冰雪消融,他也不管玉珺的伤是真是假,背过身去一弯腰,玉珺干脆利落地跳到他的背上,脑袋趴在他肩上,讨好地蹭了蹭,这一招果然奏效,李善周不过走了两步,心底里的气就消了一半。
身后的两条腿得瑟地晃啊晃,晃得李善周心都软了。可是闭上眼,仍旧看到李善均那副依依不舍的样子,他气不过,顿了步子,低声道:“回去就把你身上的衣裳换了。”
玉珺噗哧一笑,果然还是吃醋了呀。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好,换了!以后再也不穿这件裙子了。”
旁的不说,就说刚刚李善均还抓了把她的衣袖,她就觉得整个人都晦气!原本好不容易送走了林南蔷这座瘟神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没想到阴差阳错却帮了李善均一把,一想到这点,玉珺就怄极了。
不过看李善均那张晦气的脸,脸上还带着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玉珺却有些幸灾乐祸。听说这回出了这档子事,定国公下来狠心要好好整治他。他出天牢那一日,将将回府,定国公就亲自下了家法,说是打一百棍子,五十下去就险些要了他的命,长公主替她求了半天情,还差点惊动了太后,李善均才逃过一劫。
玉珺听说时很是惋惜,这种人,打死一个就算是为民除害了。
等过了几日,李善均伤势未愈,定国公又带着李善均亲自登宋丞相的门负荆请罪,听说宋丞相闭门不见,回了府后,定国公气恼万分,李善均又吃了一顿竹笋炒肉,顺道给他下了禁足令,命他一个月之内不出门。
“不行,我回去还是把这衣服赶紧烧了吧,省得晦气!”玉珺自言自语道。
李善周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将她背回了院子。一路上丫鬟小厮们见了,虽是都低了头,可是玉珺仍旧看到他们嘴边隐忍的笑意。饶是她脸皮再厚,被围观了一路,她也觉得不自在,挣扎着要下来,李善周却不肯,扬了声道:“娘子受了伤,为夫背你回去,天经地义,谁敢笑话!”
他说得这样正义凛然,玉珺却觉没了脸,索性整张脸都埋进李善周的背上,越想越觉得好笑,整个人伏在他背上,笑得抖了起来。
没想到快到院子时,西竹和静巧早早就等在那儿了,一脸的沮丧焦急,见了李善周,赶忙迎上来道:“大奶奶这是怎么了!”
待看清玉珺那张笑意灿烂地脸,西竹和静巧都呆滞了,再看她轻快地跳下来,完好无损,活蹦乱跳,西竹一边撸袖子一边往外走,咬牙切齿道:“我要把外头那帮小蹄子的嘴都撕烂了!哪个说大奶奶伤得很重,一路哭回来的!”
玉珺听完也是无语,一把拉回西竹,道:“嘴长在她们身上,随她们说去。”
长公主近来也不知是不是看她不顺眼,总旁敲侧击让她注意一点,说什么夫妻恩爱固然好,也该注意点分寸,好歹顾及一下苏氏的感受。她仔细一想,只怕这要顾及的还不止苏氏一个人,听说国公爷现在每天回家都睡在书房里,长公主求见,他只推说忙。
“你说宋丞相会善罢甘休么?”玉珺一边麻利地换掉身上的衣裳,一边对外头说着。一回头,本该站在屏风后头的李善周好整以暇地站在屏风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里有一团火。玉珺心下一抖,李善周已经迎了上来,慢慢地替她收拾着前襟,腰带,尔后就见他慢慢蹲下身子,一点一点地替她收拾着裙裾。像是故意的,他的动作轻柔而缓慢,一点点顺着她的腰际往下延伸,直到她露出了脚面,他突然低头,用唇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脚面。
玉珺整个人颤栗了一下,几乎一瞬间,她整个人都落入到李善周的怀里,她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李善周,睫毛轻颤:从他让她换掉衣裳时,他就是有预谋的。这人,真是狡猾。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呢喃:“白日宣淫非好汉……”
李善周的手一松,她突然撰紧他,轻咬唇瓣,脸上一片嫣红:“管它呢,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好汉。”
和有情人做快乐事,不论何种邀约都透着甜腻。李善周微微一笑,俯下身去就吻住了她,心里却发出长足的喟叹:天知道,这一路回来,他已经忍了多久。
过了几日,天气变渐渐热了。那一天玉珺正在家里为李善周做甜点,宫里突然传了话来,让她火速进宫。玉珺以为乌兰出了什么事儿,匆匆忙忙赶进去,把了脉才知道,乌兰这是有喜了。乌兰不放心旁人,非要玉珺替她照料这一胎。玉珺心下替她高兴,欢欢喜喜地应下了。
乌兰和玉珺闲谈了两句,看她脸色不错,心中的话反倒不忍说出,斟酌了半晌,淡淡道:“你可记得卡卓?”
“卡卓?”玉珺想了半晌,才想起来当初在北地是见过的那个乌拉特部落的小姑娘,玉珺对她的印象不深,只记得她想起来还挺好看的,当下点头道:“隐约记得,怎么了?”
乌兰狠了狠心道:“前几日她随她父亲进京面圣,她父亲似是有意要为她在京中挑选一位夫婿。”
“我记得她的年纪不大……”玉珺随口应着,一抬头,才见乌兰脸色不大好,眼睛里满是迟疑。玉珺当下警铃大作,一瞬间想起卡卓那张含羞带怯的脸,微仰着头问,“大周的男子,都如大公子一般么?”
脑子里嗡一声响,玉珺按捺下,试探问道:“他们看上了哪家的公子?”
乌兰摇摇头不回答,转而含糊答道:“近几日宣慈长公主去太后宫中请安倒是勤快。路上瞧见了卡卓,还夸她漂亮能干。卡卓还直说同长公主投缘……”
旁的话乌兰不肯再说,话停在一半,道:“我也不知她是瞧上了哪个,我告诉你,只是希望你早做准备。”
玉珺迷迷糊糊地从宫里走出来,脑子里想炸开了一般,一会悲伤,一会冷笑。等自己意识过来时,人已经走到了大理寺跟前,站在街头远远站定了,就见大理寺高高的台阶上,李善周面若冰霜地站着,卡卓仰着头望着他,满心满眼都是仰慕。
北地女人大胆,在大周讲究个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卡卓不管,上前拉着李善周的手不肯放。李善周好不容易挣开一只手,卡卓又跑到了他的另外一边,仰着头要跟他说话。
玉珺被这一幕深深灼伤了眼睛,这是她的男人,她容不得别的女人碰他一下。当下她便快走几步,还未站定,就听到卡卓仰着声道:“我喜欢你,我就想嫁给你。我和爹爹说过,除了你,我谁也不嫁!再说了,长公主也喜欢我,我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好媳妇的!”
“我已经有妻子了!”李善周还要挣脱,卡卓不让他走,拦着他道:“你的弟弟也有两个妻子,为什么你就不能有!还是你的妻子太过凶悍,你怕她?”
玉珺心里那团火一下子窜了上来,三两步走到李善周身边,道:“对,他的妻子是凶悍。他若想纳妾,只有两种可能,一,他的妻子死。二,他死。”
卡卓呆呆地望着她,半晌道:“原来是你,你就是她的妻子么!”
“对,就是我!”玉珺干脆利落地回答道。眼见着卡卓眼里氤氲起一团云雾,玉珺心里一瞬间闪过一丝不忍。李善周将她拉到自己身后,对卡卓道:“卡卓姑娘还是回北地去吧,你还小,总有一天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卡卓跺了跺脚,哭道:“我这就去求圣上赐婚,我就不信,你们俩敢违抗圣旨!”
李善周蹙了蹙眉头,道:“我李善周这辈子只要一个妻子,就算是死,我的墓碑上未亡人也只会是她的名字。”
“……”卡卓愣了一愣,当着人来人往的大街,嚎啕大哭。
过了许久卡卓终于停了哭泣,有人递上了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