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春吉的身世总还是惹人非议”罗夫人又浅浅笑起来,思量着我了看我,“我帮她认了一门亲,武始侯胡国珍膝下有一女,和春吉一般大,去年病故了,他们同为胡姓,先前也是临泾人”
“如此甚好”,我不得不佩服罗夫人想得极其周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安静的过了几天日子,一切尽如所料,春吉顺利的又回到了元恪的视线之内。可这一次,她面对的是和冯妙莲一样有着狐媚之功的潘美姬。
就在一切顺利进行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我所料不及的事情。潘美姬向元恪力荐陈泽成,获得度支尚书之职。度支尚书实际上就是财政部长,多少也算他的强项。
潘美姬是受高肇所控,那陈泽成进宫必然也是高肇允许的,如此说来,高肇也是想进一步培养自己的党羽,以抵挡皇室宗亲的势力。
想着能日日见上他,心里莫名的兴奋,可又想着他依附潘美姬进宫,心里又百般不是滋味。
他任职已经有六七天了,我却一直不敢去找他。
“姑姑,你和刘先生那么熟络,如今他地位显赫,你们却怎么生疏了”,余香这丫头,看事情倒是准得很,就是什么都敢往外说。看她那样子,反倒让我的胆子壮了几分,“余香,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余香收住脸上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姑姑请说就是了”。
“你去请刘先生到内侍司,可千万不要说是我请她”,说完这话,我忽地觉得脸颊有些发烫。
“嗯,我这就去”,小丫头一下子又高兴起来“一定帮你把刘先生请到”。
“对了,你先去和宁则打声招呼”
余香做了个让我放心的手势,便蹦达着跑了出去,看她一脸的高兴,约莫比我还上心。
来到内侍司,宁则大约是已经知道了我的心意,寒暄了两句,让我到里间坐一坐。
不大一会儿,便听到陈泽成和余香的声音。
我朝外探了探,只见宁则说道“刘先生,你且坐一坐,我等要出去办点事情”,不等陈泽成追问,便快步走了出去。
陈泽成坐了几秒钟,约莫是要起身离开。
我出到外堂,“这么快就要走吗?”
他见是我,倒是没有惊讶,“就知道是你”。
看着他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波澜不惊的表情,我调侃道“如此说来,你也是想着要来见我的”
“我只是想着不来见你一次,你怕是不会甘心的”,他对我的调侃并不领情,依然给出如此一句冷漠的回答。让我的小兴奋、小开心、小调侃顿时没了用武之地,只得有什么说什么“你好吗”
他依然黑着脸,“很好,如今都是财政部长了”。
“我一直想着出去见你一面,可——”
“若没别的事”他打断我的话“我还有公务要办”,说着似要转身,甚至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快速抱住他,贴在他的背上,“我想你了”。
“你这副模样,叫人看见,如何说得清?”
此时,我已然顾不得那么多了,将他抱得更紧“我想你了”。
忽然,他的手握住了我的手,很温暖,很熟悉。可是很快,他缓缓掰开我的手指“我该走了”。
纵然我的心被重重伤到了,可我还是不顾一切的,转身走到他跟前,仔细的看着他的脸,这张许久没有如此接近的脸。
他没有逃避我的目光,甚至是拿自己的目光和我对话,只是一言不发。
就这样,安静的凝望。
我心里有种东西在涌动,忍不住在他唇上吻了吻,“你真的觉得那张休书就能断了一切?”
他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所有的人都这样认为”
“只要你我不这样认为就行”,我知道他心里有我。
他稍稍整了整被我过紧的拥抱弄乱的衣衫,“但既然你如今仍然逃不开这皇宫的宿命,那我也只能继续我的理想”
“你的理想?”,我以为他真的已经放下了所有。
他定睛看着我“你知道的,我是效命南朝的”
“你会没命的”,即便是效命南朝,方式也有很多种,可现在深入北魏皇宫,若被发现,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如今你我这般,不是也随时会丢了性命吗”,他用一种让人难以琢磨的眼神再次看着我,仿佛在说,你都不怕死,又何必担心我。
“我——只是不想离开你”,我再次抱住他“我怕你有危险”。
他缓缓拥住我,轻抚着我的头发,说道“如果,有一天,你可以永远离开皇宫了,而那时我还没有死,哪怕是亡命天涯,我也会带你走的”
我明白了,他的理想一直都没有消失过,只是为了我暂时忘却,而如今这种局面,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无所事事坐等天赐机缘。
可是,很快,我又担心起另外一件事,洛长风也在宫里出没,他们会碰上吗?
洛长风身负两个人的运命,会不会对陈泽成坐视不理呢?
第一百一十五章 谋势
秋水湖,冷月夜,微风起。
“真巧”,背后传来洛长风的声音。
不知他的藏身之处何在,这个时间竟还会来秋水湖。“都这么晚了,你还来?”
“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他淡淡答道,又上下看了看我,“天凉了,穿得这么少”,信手解开自己的披风给我披上。
我们一起并肩往前走着,看着湖水中被微风打散的月影,波光粼粼,星星点点洒满湖面,“其实,自从住进这秋水湖边的秋水轩,就很少能睡的好的,经常会过来走走”
“皇宫真的让你如此不安吗”
“你说呢,不说往日,就眼下,只是为了给乐儿治病,都还要考虑和平衡各方关系。”,若在往日,我断不会跟他说起自己的顾虑和委屈。他以前是皇帝,是我的男人,我的思虑过多,会让他跟着忧心和不快。可如今,我当他是故人,是朋友,自然可以分担一些心思。
他应该是清楚个中利害的,但也只是无能为力,毕竟他现在也是在刀口上行事,也只能是注视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水,若有所思。忽而问道“乐儿这几日怎样了?”
“不太好”,乐儿这几日剧咳的次数增多,太医依然还是如往常一样循例诊脉,但没有给出新的方子,总归尽力却不算尽心。
他从衣袖里取出一张纸“这是我根据民间打探的方子整理出来的,你交给太医们参研一下,看对乐儿的病有无帮助”
“多谢”,我接过来,小心翼翼收好,只盼这方子能有用,多保她几日。
“何必这么说,乐儿也是我的女儿”
是啊,我时常会忘记这一点。毕竟是洛长风的相貌,总还是会让我忽略一些东西。看着他的脸,又想起陈泽成,不自觉担忧起来“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离开皇宫”,我说道“也不要回南梁了,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姓埋名,过自己的日子”
“你是担心刘泽成找我报仇吧”,他说着还轻快的笑了起来,仿佛丝毫不担心这个问题,甚至是从来没有担心过。
他的不在意,让我微微有点恼怒,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我可不是说笑,被他知道你在宫里,他一定会杀了你”
他露出一种令人玩味的神情,“你还是很关心我的,对不对?”
是的,我很关心他,他曾经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男人,直到现在,仍然是。“是的”,我给了肯定的回答“可我同样也关心他的心意,我不想再因为你们之间的仇恨,伤他的心”
“我明白”,他微微低下头,“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又略略抬头看着我“你可以不回答,但一定要说实话”
“你问吧”
“我和他在你心里,谁比较重要”
我在心里掂量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如何能把这个问题回答透彻,“我和他是老乡,很早就认识,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有很多的话可以说,有很多的相同的想法,他懂得很多的东西,我曾经很在意他,甚至决定非他不嫁。后来,我遇到了你,拓拔宏。我的一切全变了,我的所有喜怒哀乐都和你有关。我和你许下了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誓言。可是你走了,丢下我和乐儿。我既要帮你找到宝藏,又要找回丢失的乐儿。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我和陈泽成再次走到一起,我们说好等宝藏找到便隐姓埋名,过些简单的日子。可你又出现了,并且还是用这样奇特的方式再现。我很惊讶,很激动,也很庆幸。”“如果一定要我说谁重要,我只能说,一样重要,这和我现在喜欢谁无关。”
他不再说话,只是自顾自朝前走着,忽丢下一句“夜深天凉,你赶紧回去吧”
他大概是听明白我的意思了。
清晨,鸟儿在窗外叫嚣着,不知何事如此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