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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绿给我们上来茶。这时候翠茵从外面匆匆而入,似要禀报些什么,看到我坐在一旁,又有些迟疑。
“查到什么,只管讲”皇后说道。
“那物件确实是穆氏的,但也没人见她进过冯御女的房间,连同永巷西苑的那几位御女和侍候的丫头都查不到嫌疑”翠茵说道。
听翠茵这么说,只怕又该把怀疑落到珠儿身上了,我说道“珠儿的秉性,本宫是了解的,不会做那偷盗之事。”
皇后微微点头,说道“就没别的什么发现吗”
翠茵神色微变,似乎有难言之隐,略作思量的说道“去调查的人说,崔嫔娘娘身边的阿奴倒是去过冯御女的小院,但不知进没进屋。可他们也不敢随便去问话”
皇后叹了口气,挥手示意让她退下,又看着我说道“宫里的事纷杂多变。我虽为一宫之后,但往往力不从心。虞妹妹虽进宫不久,但本宫看得出,你既聪慧,又有容人之度,凡事也懂分寸进退。”
我笑道“皇后谬赞,妹妹不过是想少些是非。说起容人之度、分寸进退,皇后才是真正名副其实。”
她又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虽有度,却无心。我本就不喜欢着纷纷扰扰,争锋吃醋的生活。”
自我第一次见到皇后以来,每每都能看到听到她或浅或深的叹息。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已经变成了自然。她也许根本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心。
此刻,我不想把她看作皇后,更愿意看作一个平常女人,我说道“姐姐可中意皇上?”,我怕她听不懂,又补充道“我是说,姐姐是否把皇上当作一位倾慕的男子,愿意用一切去聆听他的心,而非把他当作一国之君?”
皇后神情十分复杂,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白的问她,又似乎好久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更像是触到她心里最柔软的一部分。
她的脸上微微露出笑容,说道“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这是否就是你说的意思?”。原来她并不是不懂爱情,我微微点头。她又道“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这便是我的内心”
我十分震惊,如此一位温婉到怯懦的皇后,竟有这般坚强倔强的心思,原来,她并不是没有爱,而是懂得放手。
所以,她是皇后,他是皇上,他在前安邦定国,她在后安抚六宫。看似举案齐眉,却无关爱情。
其实,有几个人能有这般洒脱,她才是真正看透世事的人,想到此处,我说道“姻缘宿命都是天定,但求无愧于心。”
皇后点了点头,朝外面看了看,说道“时候不早了,就在我这里用膳吧。”
想着回去也冷清,便点头应承了。
席间,我们又说起珠儿的事,顺便也就提起了崔嫔。照查到的情况看,珠儿的事可能是崔嫔指使的,说明崔嫔已经站在冯妙莲那边了。但也有可能是冯妙莲嫁祸崔嫔的。想起皇后上次生病来请福的时候,满座的娘娘都在指责冯妙莲,未有崔嫔一言不发。这样看来,内里兴许还是有些勾结的。
珠儿被无辜责罚了,我自是要管的。可我无权无势,虽顶着个贵妃的头衔,也是名不正言不顺,所持的不过是当初救了皇上。皇后虽会查办,但以她的性子,到底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第三十六章 西游园春色
西游园里春意融融,这个季节没有彩蝶纷飞,没有百花争芳,但微雨绵绵下,时有时无的几处嫩绿,几处微黄,雨露点点,伴着清伶的泉流之声,微雨里的湿气沁出几分凉意,却让人的心静静的。脑海里想起那首诗:
天街小雨润如酥,
草色遥看近却无。
最是一年春好处,
绝胜烟柳满皇都。
诗人的触觉总是那么细腻,总是能用一个词、一个字打动人的心灵。
我微闭着眼睛,细细品茗着空气给我的滋润,极细极软。
“鱼儿,又该着凉了”,我睁开眼睛,拓跋宏朝我走过来,双手正解着斗篷的系带。
没来得及开口,他的斗篷就披在俩我身上。他故意学我刚才闭目的样子,然后又睁开眼睛道“你刚才念叨什么呢?”
“嗯——是一首诗,写的是早春的景色”我说道。
“这哪有什么景色?”拓跋环顾了一圈。
“没有景色,那你怎么会来的”我微微撅嘴反问道。明明到处都是美景,竟说没景色,太扫我的兴了。话一出口,有有些担心的言辞过于强硬会惹了他,便陪笑娇嗔道“我不是美景吗”
我知道,我又说错话了,我又犯了个巨大的错误,前车之鉴啊,就不能在他面前露出半点娇嗔含羞的模样,否则招来的是他无比坚定,又无比温柔的目光。这目光一向是我难以招架的。
我立马转身,看着前方的小溪上的石桥,准备往上走。
“站住”他微微喝道。我努力把摇晃着的身子站定。
“转过来”他的声调高了一个度。可是转还是不转呢,我踌躇不定,又听他道“你不转过来,我怎么欣赏风景”
该死的,我这是自掘坟墓,说什么不好,要说自己是风景。
好吧,豁出去了。
我一转身,一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嘿嘿,欣赏,欣赏,好好欣赏,那个,风景不错吧”
他完全不吃我这一套。只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了。“欣赏得怎么样?欣赏完了吧,那我走啦”,说着就准备往回跑。
说时迟,那时快。我的手臂被他拉住,整个身子被他牢牢拥入怀中。
四目相对。
一瞬间,一股电流贯穿全身。他的吻时而霸道,时而温柔。我努力的睁大眼睛,我知道,一旦闭上,就是沦陷。我要面对的将不只是爱情,而是爱情衍生出来的一切。患得患失,争锋吃醋,爱恨情仇,生离死别。
拓跋用一只手捂住我的眼睛。
黑暗中,脑海里忽然闪出一个人影,陈泽成。
我想努力挣脱,可他越发的用力。我能感到他身体的变化。
我忽然意识到,在这青天白日,皇帝临幸一个妃子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何况鲜卑族出生的人本就放纵男女之欢。
拓跋忽然停住了,喃喃道“你心里没有朕吗?”
我。。。若说没有吧,他曾经在我的心里翻转了很多次,若说有吧,可就在刚才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了陈泽成。
我到底喜欢谁,到底爱谁,连自己都不清楚了。
他的目光依旧咄咄逼人的注视着我,似乎非要得一个答案。
“皇上是天子,女人多的是,哪个心里没有你,可你装得下吗”我脱口说道,既然说了,干脆说到底“又何况,你钟情于冯昭仪,别人心即便给你了,你装得下吗”
拓跋凌厉的神情微微缓了下来,忽然把头靠过来,在我耳边道“你吃醋啦?”
他并不等我回答,又一次抱住我,唇齿在我耳际流连,喃喃道“今天要你做我的女人”
我瞟到远处刘公公正往这边赶,看样子是有大事,我推了推拓跋道“刘公公过来了”,拓跋不为所动,我又道“像是出了大事”。
他缓缓停下动作,转过身去。
刘公公已进到了跟前,颤巍巍的说道“公子怀从马上摔下来,太医说情况危急”。
拓跋脸色大变,提步往外走。我和刘公公跟在后面,不敢吭声。
公子怀是拓跋的皇四子,公子恪的亲弟弟,也是高照容所生。
我在后面小声的问刘公公“太医怎么说的”
刘公公摇了摇头道“摔断了肋骨,还昏迷着”
我们再不作声,跟在后面,来到了公子怀的寝殿。
皇后和各位妃嫔、皇子已然都在。
“父皇,怀弟此时还未苏醒,孩儿只怕,只怕。。。”说话的是公子怿,他扑倒在拓跋宏跟前啜泣不止。
“哥哥,你醒醒啊,醒醒啊,你起来陪瑛儿玩”一个小女孩清脆的哭喊声在床边响起。
“李太医,朕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有救醒怀儿,否则拿你们的脑袋陪葬”拓跋此时既担心,也懊恼。
崔嫔走到拓跋身边,轻声细语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守着,皇上先回去歇着,怀儿一醒,我们就去禀报,好吗?”
皇后也说道“这里有太医和宫女太监守着看着,不会出事的,皇上纵是难过,可也要保重身子”,皇后说着朝我看了一眼。
拓跋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公子怀,一言不发。良久说道“你们且都回去,朕自有分寸”
听他这么说,我们只得请福告退,忽听他又说道“虞贵嫔留下”
我只得收住脚步,立在一边。
我目送皇后和崔嫔离开,崔嫔忽然转身,用一种极其复杂、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我。这种眼神,配上那淡淡的笑,具有无比的杀伤力。
回过头,拓跋的神情已稍安。我走到他身边道“若放心不下,就在外堂候着,我们一起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