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50』第三十三章:牢歌
陆义想到了“阎王老黑”在替小三担心。
小三在懊悔自己为了“义”而说错了话。
任小生在为了生存而抛弃一切,包括自己的灵魂。
这三个人的人生真得值得玩味。
监狱是一个大杂烩,会把好人变成不折不扣的坏蛋,一个获得人生升华的坏蛋,他会对社会产生前所未有的震憾;也会把一个不折不扣和坏蛋变成好人,一个获得人生升华的好人,却是对社会没有多大用处的好人,他最多只是将自己改变得像个真正饱学的儒生。
又是牢歌大比拼,那场面放在外面比“超级女声”更带味儿,因为这不是为了名利地位,而是纯粹的名誉,一个监号的名誉。
看守所中不管有各种各样的人才,音乐家更是一抓一大把,抓过一篇歌词,改一改就是一首牢歌,这是填词。凭着自己的心境,弄几句歪词再随意哼哼,就是一曲。音乐家,填词作曲家,这些有什么时候了不起,如果他们真正在监狱呆一呆,创作出来的作品,最差的也比那些流行歌曲强。现在这些流行歌曲都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玷污文艺殿堂,糟蹋宝贵资源,污染空气质量。
监号的广播播放的迟志强的牢歌很是得到大家一致认同,他的歌更接近实际的生活,就拿他唱的那句“菜里没有一滴油”就非常附合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可惜啊,一个劳改过的犯人,虽然道出了劳改犯的实际现状,却毕竟力量小了点,还不能撼动根深蒂固的社会结构,仍然不能给我们这些正要劳改和已经劳改的犯人们带来一点好处。我们的菜里依然没有一点油;我们的权利依然被无情的践踏;我们的生命依然是没有保障;我们的感受依然是被冷漠的忽视……
马定刚是个牢歌爱好者,他还在43监号的时候,隔三差五的就要组织全号人,排上那么几首牢歌,他还会煞有其事在旁边打着拍子,看到高兴时,也会手舞足蹈的跳上一段,加上那个张平,两人还会把监舍的气氛搞得很活跃。不过现在陆义一没那个心情;二没那个细胞;三没那个能力,所以,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是拿马定刚那会儿留下的家底装装面子,反正他在这个看守所里也认识了几个人,不怕他们笑话。
但是34号监舍却时时独占鳌头,因为他们有了一个生力军,那就是任小生,这个对琴棋书画都略有研究的家伙,弄起这些道道来,那是手到擒来,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他不仅深更半夜里弄根箫把个监舍吹得愁云惨雾,白天用个破口琴把“阎王老黑”也吓得不敢在他那个监号多呆。
最近又流行了一首《送君行》的歌,陆义看了觉得还不错,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马壮,要人人会唱,马壮还是有一些音乐细胞的。这首《送君行》是22号间的一个在押犯写的,是专为要到天国的犯人送行的专用歌,还没正式用过。由于这首牢歌贴切,比较靠近人犯的心,所以很快就在各个监舍传开,每个人犯都会唱。
又是一个黑沉沉的夜,监号里所有的光头都已经躺下,有些已然进入梦乡。
“咣当,外门打开的声音,当啷!中门小锁开锁的声音,这么晚了一是送死刑执行书的,二是送新犯进来。除了这两样,一般这个时候提审的很少。本监号已经没有死刑犯了,也就没有人可以送死刑执行书了,那么剩下唯一的就是有新犯到。
果不其然,从外面推进一个头发稀疏的老头见来,看他那模样巳是古稀之年,这样的人也抓进来,难道是想来养老吗?
也别说,想在劳改队养老的大有人在。听人说,前不久还送走一个这样的人,他四十多岁快五十岁,无儿无女,因为前面劳改刚出狱,回到社会上无以为生,又遭白眼,成天过着还不如劳改队生活,他就长叹一声,在父母坟前大哭一场,偷了人家的东西又自己去投案,好几次派出所都不受理,放他回家,他也不回,在派出所大哭大闹也没人管。后来一狠心,偷了两条牛藏了两天又自己去投案,这次终于如愿以偿。没费多大的劲,加加前科,也就判了八年。他拿到判决书时,大骂法院的那帮王八蛋,只给判了八年,真是勇哉壮哉,好有血性。
真实听了这样的事儿,陆义那是相当地震撼,但凡有一丝活路,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愿意正眼看一下监狱的,可是却有相当的人愿意选择这条路,选择这条永世不得翻身的路。因为据迷信来说,在监狱死去的人,永世不得超生。为了能在这一世可以苟活,却放弃了永远的机会,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极端的无奈和绝望。不过换一句话来说,今生不能苟活,来生还有何意义?
“这一辈子都顾不过来了,还管得了那么远吗?”邹启华轻轻地讲出这样一句话,就将陆义所有的不平打发得无影无踪,是啊!一个马上就要饿死了人,还管得了眼前的食物是否有毒。吃也许还有生的希望,不吃那就必须死。
人类真得很渺小,就如陆义的绰号,蝼蚁一只,能耐几何,还是顺天吧!好多人总是信誓旦旦地说,我要逆天而行、挑战命运,可是又有谁能够真正走出过命运的掌握,不管你最后的结果多么辉煌,那也都是命运使然,
『51』第三十四章:封神开演
刚到的新犯一会儿也不停顿,上窜下跳,挠头搔臀,一副猴精样子。不过也别说,他长得还真像个猴子,尖嘴猴腮头却大得出奇,两只耳朵更是大得出奇,实实在在的一对招风耳,光光的上身肌肉松驰,下边一件宽大肥土布裤穿在这老猴儿身上出奇的滑稽。
他一会儿蹲在地板上;一会儿爬到床上被床上的同监犯赶了下去,怕有什么传染虫;一会儿又爬到床下面,蹬上面的板被同监犯揪了出来;后面就在地板上打滚,乘床上的人一修水注意时,就偷袭一下,用那两只尖爪子抓人。像他这样的闹法今晚,全监舍的人都别想睡了。马壮被挠了一下,冲上去就是一脚,却招来更猛烈的报复,逼得马壮连连败退。好在他怕了这一床板的爷们,这一群阳气很旺的爷们,所以不敢上床到人多的地儿抓人,马壮也就暂时躲过了追杀。
“鬼!鬼!”忽然老爷子在地上一个躬身,紧紧缩成一团,两只恐惧的眼睛从手指缝中看着床上的众人。
“打鬼!打鬼!”一个翻身起跳,老爷子就对着空中一阵乱抓。他的这一举动,把全监号众人俱都吓了一大跳。速度之快,连陆义也弗叹不如。
“他妈的,老子现在就来打鬼,打你个装神弄鬼。”马壮认为这老爷子是在装神弄鬼,跳下床就对老爷子踹了两脚,看那两脚的力度,应该只是警告。
听关门前的看守说,这个老爷子不知道哪根筋错乱,大发雄威,把自己相濡以沫几十年的老婆的手指砍下来好几根,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容。
众人索性不再睡,以逗那新犯为乐。你一言我一语的也还可以聊以自慰,产生自娱自乐的奇效。
“你是什么死东西?“”
“我是封神”他眨巴着那两双漆黑精烁的眼睛,加之身手也还相当灵巧,怎么看也看不出他巳是古稀,难道说这个世界还真会有什么时候邪物上身?
“我才是封神。”付九跟他来了个对决。
“你是假封神!我是真封神!”这他还认得清。
“你是真封神!我是假封神!”付九摆明了要给他来一个混淆视听。
“我是假封神!你是真封神!”他果然上当。
“唉!这是你自己说得啊!你是假封神!我是真封神!”付九紧抓住不放。
“我是假封神!你是真封神!”他如此大叫数遍,想要将输了的面子找回来。不想越急越糟。
邹启华右手食中并指一指,捏了个剑诀“呔!你这个封神,敢来此地撒野,还不与我速速回避。”
那个新犯一楞,旋即又恢复原态。
“你是假封神!我是真封神!”又如此大叫数遍。
“你才是假封神!我才是真封神!”床上众人见逗出水份来了,也就更加斗志昂扬,与那封神较上了劲。
“师傅,我可找到你了。”马壮冲下床,一下子给封神半仙来了一个五体投地,把围观众人整得一楞。旋即又都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下子满堂哄笑。
“马壮,给师傅磕头心不诚啊!应该是三叩九拜啊!接着磕呀!”
“马壮啊!这拜师要给红包的,来……,把红包孝敬过来。”
“马壮,你也忒不诚心了吧!我看你头上是一点包都没有,这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