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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后就是米河,沿岸有一排排护堤林,是一个很好的学习与散步的好去处。同学们有事无事都爱到那地儿小憩下,以舒解学习的压力。
这天小三、紫嫣、雨然早早来到堤边复习功课……处于枯水季节的米河河水是很浅的,纯粹来玩的小三于是挽起裤脚就淌过对岸,扑蝴蝶、掏鸟窝、撵麻雀、追蚱蜢……玩得兴高采烈不亦乐乎。
这时他正爬向一棵柳树顶端的鸟窝,碗口粗的柳树在他的重压下逐渐下弯,把个小三吓得不轻,以为这次要阴沟里翻船。还不容易苦挨到柳干垂弯到地,双脚站定在踏踏实实的地面时,方呼出一口长气,一松手,柳干就迅速弹了回去,来回摇摆一阵,然后依然挺立。
小三盯着这棵把他吓得半死的柳树,忽有启发,似乎又抓住了一个可以让他兴奋莫名的玩具。他又迅速地爬上那棵柳树,依然吊在空中等待那柳树回落。只是这次他往顶部多爬了几步,柳树回落下降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脚尖刚一着地,小三就试着轻轻跃起两手依然抓紧树干,在弹力的作用下,树干弹了回去,而小三亦被捎带回半空中,至弹力用尽,又再下落,如此循环。先前几次,还有些紧张,多次之后,熟能生巧,把个小三兴奋得嗬!嗬!大叫。引来林中众多同学观望。
“受关注的感觉真好!”小三越发地颠狂失控,就象吃多了兴奋剂,满脸胀红,眼冒蓝光。
就在这时,身吊空中的他看到了对岸那惊人和一幕。
原来猪头带着他两个跟班也来到这里,看到紫嫣正背靠一棵树上复习功课。一直把紫嫣当做下一个玩弄目标的猪头,在数次公开追求遭拒后,大失颜面。见有如此机会怎能轻易放过。猪头邪念顿生,摆了一个手势,三人悄悄围了上去。
猪头突然将紫嫣和她背靠的树一起紧紧抱住,美人入怀,那少女特有清香立时让猪头觉得魂不附体,身不由己。
“美女,在看什么呢?不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累,来,我们轻松轻松吧!”话刚说完,就迫不及待地将那张臭烘烘的大嘴向紫嫣嫣红的香唇映了上去。
紫嫣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一只臭嘴堵住,只能本能的扭动身子往后缩,惊恐慌的口中发出“唔!唔!”含糊不清的声音。
紫嫣本来是想叫“救命!”然而嘴巳被猪嘴堵住,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但是这一开口,却又让猪头找到了空子,那只猪舌顺隙而下,在紫嫣香口中肆意搅动,吮吸着甘甜的玉液。
旁边的两跟班也看得口水长流,嘿!嘿!淫笑。
此时的紫嫣无地自容,羞愤难当,而又全身乏力,只想找个地缝钻下去,一了百了。
正在猪头享受的兴头上,头部传来一阵巨痛,紧抱住树干的手随即松开,捂住疼痛的来源——猪头的后脑勺。同时扭转笨拙的猪体,看见了一个正对他怒目而视的小美女,只是怒目中闪出一丝惊惶。
是雨然。此时的她手中正捧着一块大鹅卵石,鹅卵石的一面还有很多的泥沙,而刚才拍击猪脑的那面正是有泥沙的那面。否则,那可爱的猪头此时就该血溅后颈,再加上轻微的脑震荡那就还便宜了。
雨然也为刚才的鲁莽动作后怕,所以才会略显惊惶神色。在紫嫣受欺负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伸手拔出当凳子坐的鹅卵石,迎上那猪头就是一下子。这就是雨然,关键时刻绝不含糊。
“呜!呜!呜!”解脱的紫嫣念及大辱,顿时悲凄号哭,手捂脸颊飞也似的逃开,跌跌撞撞向学校跑去,连掉在地上的书也没捡。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几个当事人楞立当场。还是雨然反应快,随即拾起紫嫣掉落的书,追了过去。她得去安慰安慰这个最好的姐妹。
喧闹一时的林中又逐渐归于宁静。揉搓半天的猪头见没有流血现象,暗道侥幸。只是心里骂雨然这小丫头太过辣手,一点出不给他这个堂堂的大公子面子,让他丢尽了脸面。不过还是很庆幸,毕竟没有出血,又有一点吹嘘的资本了。与前几天他的一个跟班来说,境况要好了许多。那个跟班见雨然娇小玲珑,以为有机可乘,要强抓雨然,然而却抓了两手鲜血。不知道那鬼丫头是怎样把刀片藏在手心里。
“不要得罪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因为她们的身体就是一件无坚不摧的利器,会杀得你体无完肤、片甲不留。”猪头在享受了雨然的辣手之后想起一个前辈说的这句话。
“真他妈晦气!”猪头骂了一句,也不卷裤脚,就淌过河,一把拽住仍在兴头上的小三,扔到一旁,也学小三的模样吊起了秋千。
也是活该这猪头倒霉,本来在小三的折磨下,那棵柳树已经发生了质变,齐腰处开始断裂。再加上猪头的超重与粗暴的玩法,很快,那棵柳树寿终正寝的时候就提前到了。就在猪头再次高高跃起起,又准备狠狠压下的时候,柳干断开,轰然下坠,不仅猪头将地面砸了一个深坑,而且紧随其坠的树干也砸在那只猪身上,一点也没有浪费。那只猪被砸得当时就背过气去了,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真不知道是哪位神灵今天偶尔睁了一下眼,小施惩罚,实在是大快人心。
想到了猪头被神罚的模样,陆义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如果让他知道是哪个神做的,他一定会供那个神一辈子。
望着陆义脸上的笑容,雨然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却并没有打破这难得的美景,痴痴地望着眼前这个让她可以抛开一切的人儿,好想就这样不醒。
雨然也不知道自己喜欢陆义什么?也许是他那一双看上去永远略显忧郁的眼睛吧!经他双眼洗礼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忧愁苦闷良久。就连她这个天生的乐天派也不免感叹嘘唏一番。所以她在他面前总是极力渲染欢乐的气氛,希望可以使他暂时从那忧郁的媒质中解脱出来,感受他这年龄应有得天伦。
“这个让他忧郁的媒质究竟是什么呢?雨然默思过多次而不得结果。
“也许和她有关吧!”雨然转头望了望不远处关注着他们的水雪。
“唉!这死家伙是一定不会告诉自己的。”雨然悻悻哀叹之后就抛开这个念头,依然柔情蜜意地望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孩。
其实,雨然猜中了一部分。陆义的忧郁的确是因水雪而起,但那不是全部。还有什么比不能与真心爱着的人儿一起携手长路这个原因更让人郁郁寡欢呢?
自从那次与猪头意战之后,陆义更多地感觉到水雪的意思,尤其是经过那次分桌之后,就更加明显了。
那次分桌是因为几个不满班主任课桌分配的同学提出来的。他们在作业本的眉头上留下“请老师调座位”的简言,表达了一下他们的意愿。
然而这一意愿竟引来班主任的勃然大怒,在班级上大发雷霆,最后以近视程度与高矮排座次为标准,男女自由混配,充分满足了正处于骚动心态中的男女孩们。他们借了这次组队搭伴的机会,而且是成就了数对。
水雪在与紫嫣换过之后,如愿以偿地和陆义同桌了,这让陆义有些失措但又是心中极愿的结局,只是他必须随时提防和压抑这越来越膨胀的心思,深恐发展成洪水猛兽,那样的话就贻害四方了。
真得很辛苦。一方面是陷得越来越深,一方面又不得不故意疏远,为过热的神经降温。
“我为什么要有自制力呢?我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点呢?我为什么就不能象那几对巳开先河的同学一样呢?”每每被折磨得快要崩溃时陆义就会在心里这样呐喊喧泄。
朦胧的、纯洁的、高尚的、迷痴的、痛苦的初恋永远是每一个人心底里的甜蜜回忆。许多年以后,陆义都会想起当时这初恋惶惑的滋味。
当然紫嫣对与水雪的对换也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她的同桌是小生。
唯一不满的就只有任小生了,这个琴棋书画样样都有些许造诣的家伙也爱极了水雪。他利用一切的机会接触水雪,希望有朝地日能够一亲芳泽,携手到老。
初恋是不带任何名利与铜臭,那种喜欢就是喜欢,纯纯地、痴痴地、毫无怨言,默默成长。
一开始造成陆义充满忧郁的原因是他在单亲家庭中长大,父亲的早逝,让小小的陆义就失去了父爱,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地将他拉扯长大。终日忙碌辛苦的母亲体弱多病,让陆义早早成熟,小小年纪就担负起家庭的重责。十岁起就自己砍柴、洗衣、做饭,稍大一点时全部的家务都落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