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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解押人员立即采用应急方案,一个一个地趋赶他们上车,当然免不了暴力。
李默莹被修理得很惨,到市看守所收押的当天晚上就死了,丢下一个新婚不久的媳妇和瞎眼的老娘。他的死因是被看守所监号里犯人打死的,还是被平甸县看守所执法人员打伤致死的,众说纷纭。不过有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一个本该活生生的人死在了看守所里,对本巳失控的局势更添一丝变数。
后经各方调停,终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了了之,老村长他们才得巳迈出这道鬼见愁的门槛。
可是人死毕竟不能复生,任何的补偿都无法表达未亡人的哀痛。
老村长每每说到此节就会愤愤不平,并露出累累伤痕,控诉那些兔崽子们的暴行。
老村长他们是为公事才被抓、被押的,村民们都商量好了,他们由村里共同养着,这显示出家族的力量,同时又显示出老百姓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有见地。就象当年推翻三座大山,打倒反动派,建立新中国一样,他们毁灭一个旧的、腐朽的时代,创造出一个新的、生机勃勃的新世界。
“民能载舟,亦能覆舟”几千年前的老祖宗都明白这点,可恰恰现在的部分掌权者正在逐渐淡忘。
好象死人的监号就是在小三那间监舍。
想起小三,不知道他现在是否也睡不着。
『28』第十一章:学做功课
小三此时也未入睡,冰凉的脚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虽然他巳照那几个老犯的指导将脚镣接触皮肤脚踝处的镣环用布厚厚地裹了几层,可那毕竟是铁家伙,压在脚上怎么都不会舒服。
他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现在他刻意的逃避这个问题,更害怕这个字眼,一想到未来,他就马上转换目标,他实在是担不起未来的大责。
他杀了人,而且还杀了一个不一般的人,“市长公子”。鬼知道他是市长公子,早知道他是市长公子,他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这样的花花公子绝对不是他所能够惹得起的,好在不是他直接杀得人,是小生,小生还有不少硬关系,他还能跟“公子”的家里人周旋一下,不像他,就是一张纸,一捅就破,没有任何的防御。
小三很不习惯这里,阴森森的,总感觉有凉风往心窝里钻,即使是夏末,也一样。小三的胆完全被吓破了,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倒在自己的面前。这个世界上有谁第一次杀人会没有任何反应,那他就不是人。所以小三每天感觉自己活在无边的恐惧中,睡梦中大都是那个血腥的镜头在眼前晃来晃去,要不然就是其它的杂七杂八、天南海北拼凑起来的恶梦。好在这里随时都可以睡,他就是白天东眯一会儿,西眯一会儿熬到了今天。他晚上大多索性不睡,默默地靠在墙上,回忆几段成长的过程。
小三那天是在一阵踉跄中被推进这间监舍的,沉重的铁镣将他的脚踝砸得生疼,当监门一锁上,他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轻轻地揉搓着被击中的地方。
铁镣一直是在油中泡着的,现在还在往下滴着油,右脚踝也有一处被铁镣砸破了,正往外汩汩冒着鲜血。这冒出的鲜血让小三一阵紧张,他又想起了“公子”死时冒出的血。
“李艮斗,把我的擦脚镣的布拿一大块来。”那个一直从在地上的精瘦汉子盯着小三看了一会儿,突然向里面喊了一声。
很快,一个黑瘦的小个子跳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抱用旧衣服撕成的布条,放在了精瘦汉子面前。
“兄弟!戴上这个家伙可是要好好保养噢!它呀!就应该象是你的小媳妇,媳妇吗,是给自个用的,所以要疼它,爱护它,关心它,这样它才能以同样的感觉回报你,你也才能在每次用它的时候得心应手,一路爽到底。要不然不是中途就泄了,就是生锈了根本插不进去。”那精瘦汉子一边细心地用布擦拭着小三的脚镣,一边半开玩笑的向小三传授脚镣的使用与保养方法。直到他把小三的脚镣完整地擦拭一遍之后,才冲小三一伸手
“兄弟,我叫白汉松,绰号瘦松,你叫什么?”
“我叫柳三。”小三望望他,迟疑地伸出手和瘦松握在一起,瘦松一使劲将小三从地上拉起来。
“先洗个澡吧!新人澡,这是规矩。李艮斗,过来帮他洗。”瘦松松开小三的手,冲立在旁边的李艮斗招了招手。
“唉!”李艮斗答应一声,跳到小三面前。
“先把衣服脱了吧!”李艮斗是哈尼族,还不大会说汉话,这名话小三勉强能听个大概。
小三把上衣脱了,可是却不知怎样脱下裤子,试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要领。
“要这样,先把裤子穿过镣子这里,然后这样就出来了。”李艮斗连比划带动作,总算用有限的语言将问题解决了。
小三终于顺利地将衣裤全部褪下来,他感激地向李艮斗望了一眼。
“哗!一瓢水冲头浇下,顿时将小三的激得一激灵,几瓢水下去就舒服多了,人说洗澡可以帮人调节重生机能。一点也不错,澡洗完了,小三昏头昏脑的状况就好多了。
换上一套里面递出的新人衣,看得围观的人都哈哈大笑,裤子根本扣不上,上衣也只能敞在胸前,就跟猪八戒打扮一模一样。
小三提溜着裤脚站在那里陪着他们一起傻笑,沉闷地气氛轻松了许多。
李艮斗一溜烟钻进里屋,一会儿他重新翻出一套衣裤来给小三换上,刚刚还可以凑合。
“兄弟,你是犯了杀人还是抢劫啊!要戴这么重的镣?”白汉松见小三第二次穿好衣服后才开口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们就是捅死了一个人。”
“是谁?”
“是个叫龚梓的家伙,好象是市长公子。”
“噢!你们就是杀‘公子’的几个,看不出,还真够胆儿。”
“我们也没那么大的胆,只是他来报复我们,可是又打不过我们。”
“‘公子’打不过你们?他们有多少人?
“五个”
“你们有几个?
“三个”
“三个?三个把五个干趴下了?”白汉松有点不相信。
“当然了,而且他们都还拿着家伙,我们什么也没有。那把捅他的匕首还是从他手里缴过来的呢!”小三先前显出一点自豪来,旋即神色又黯淡下来。
“这么说这家伙还真是该死。”白汉松点了点头。
“明天教他叠被子,其它的事不用做。”白汉松冲李艮斗吩咐道。
“兄弟,在我这儿没有任何人敢动你,你就安安心心地呆着,那个鸡巴死‘公子’我是最看不起的,仗着有点权势,为非作歹,不知天高地厚。报应那是早晚的事,只是这么死算是太便宜他了,兄弟,咱们进去聊,我想知道那个家伙是怎么往枪口上撞的。哈!哈!哈!……。”
杂乱的思绪又将小三拉回了现实,周围都是一颗颗的光头在与路灯争辉,半墙上的窗户他可以看见高高的中墙和那道道铁丝网,中墙要比外墙高一米,上面依次排开三道电网,每隔六米就有一个照明灯,把个监所照得如同白昼。
小三的思绪此时回到了进看守所第三天的下午:
小三在监号内正跟其它人打牌,以消磨掉无休无止的时间。在外面,时间是宝贵的,可是在这里面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需要一秒一秒地算,一分一分地量,一小时一小时地看,一天一天的减,什么时候减完了,你也就完了,在这里面的使命结束了。
如果说“减你十年二十年的寿命来抵消在这里必须耗费的时间,然后就可以出去自由地的生活。”我想,百分这百的都会毫不迟疑选择这条道路。因为在这里最难的就是打发时间。
看守所里最多的就是时间,所以如何打发一日又一日、一秒又一秒的时间,就成为每个在押人犯唯二的工作。这唯一的工作就是自己的案情,在案情胶着时,这唯二就突显它的价值。
如何安排好这唯二的工作的确是一大难题,一些在前位上的老大们,很多时间是挖空心思想一些修理刚入号的新犯,怎么样整既得开心又不伤筋动骨,还能彰显创新意识,更不可以让新犯告发,乐得有理有节。还有就是培养自己的艺术修养,练练毛笔和硬笔,不过这是要有物质条件的。要不然就用肥皂雕出精致的象棋、翡翠饰品、牌九、麻将、骰子;用纸折出各种各样的纸制艺术品、纸鹤、纸飞机放飞、纸亭台楼阁、纸的皮影道具……等等。用牙膏皮制作烟灰缸、烟枪、储物盒;凡是只要拿进监号的东西,那是一样都不会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