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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无所知反而什么都不怕。如果是岛民,由于心生畏惧,根本不可能会想到在那艘船上存放食物。要是被岛民发现,我们一定会被赶出去。不,或许在那之前就会被杀了。」
「然后被放到那艘船上丢进海里吗?」
凉介虽然只是开玩笑地这么说,桥叔却止住了笑。
「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
「没问题的,桥叔。不可能被发现的。」
凉介拍了拍折好的橡皮艇边缘。
27
凉介真心认为不会被发现。
只要小心一点就没问题,桥叔也这么相信着。
反复运送契福瑞的过程中,两人渐渐不再感觉到自己正在做一件奇特的事情。
虽然还看不到霉菌的踪影,但桥叔肯定地说这样才好。要是像年糕那样立刻长出黑霉就没办法用了。像罗克福或帕西勒之类的蓝纹起司,至少都必须花上一、两个月的时间熟成,因此晚一点出现霉菌才有成功的希望。
桥叔本身似乎也相当期待这个实验的结果。把凉介和橡皮艇从船上放下时,过去出现在他脸上的紧张神情已消失无踪。等待凉介回到船上的时候,他便悠哉地捕捉石狗公。
但是,这样的习以为常为他们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发现桥叔和凉介行迹诡异的是前往外海的拖钓船。
洞门是岛上唯一的禁地,即使船必须经过,岛民基于情感因素,都会避免长时间在洞门附近停留。然而,总是看到同一艘船在那里,让拖钓船上的渔夫感到非常可疑,何况从船的样子来看,那是桥叔的船,凉介一定也坐在上面。绝对事有蹊跷,第二次发现他们的船在那里时,拖钓船上的渔夫开始起了疑赛。
坐在拖钓船上的渔夫不是别人,是睦。
他肩膀的脱臼几乎已经痊愈了,不过受伤期间他无法驾驶自己的船,所以就拜托其他伙伴让他上船当助手。若不是受伤就不会变成这样,睦仍怀疑是凉介等人搞的鬼,对他们余恨未消。
这一天,睦又在洞门前看到桥叔的船。他要伙伴直接把船继续往前开,然后以岛做为掩蔽,在一处勉强可以看见凉介他们的位置把船停下来,从甲板后方用望远镜监视他们。
桥叔和凉介完全没发现受到监视。在岩礁带航行时,为了避免触礁必须极为谨慎小心。桥叔并没有发现远方紧临着岛、正在监视着他们的船。
然而他们两个人的行动被看到了。放下橡皮艇以及凉介上岸的时候。
「你说上岸,是往洞门方向吗?」
「对,我不可能看错的。」
不只是睦,其他的渔夫也脸色大变。他们心想,从本岛来的这些家伙终于出现脱离常轨的举动了。除了神官,那里是任何人都不准靠近的禁地。
睦一直用望远镜紧盯着。过了片刻,他清清楚楚看见凉介肩上挂着冰桶,从洞门出来。
「这下子糟了。」
回到港口后,睦直接冲到会长家,把他亲眼目睹的情景一五一十告诉会长。
「他们一定从洞门里偷了东西。」
睦加上了一句自己的臆测。
会长交叠着双臂,闭目不语。
当天晚上,凉介和桥叔两人刚准备好烧酎时,几个男众正好搭乘小货车来到。男众表示要谈关于渔区的事,要两人稍后立刻到集会所报到。桥叔问为什么是这个时间讨论,他们只坚持「总之快点过去」。
「不去会怎样吗?」
桥叔这么一问,其中一个男人探出身子。
「不来的话,我们就来押你们过去。」
桥叔点点头,回答:「我知道了。」
男众离开后,桥叔仍然继续把杯子、菜盘摆到桌上。今晚的菜是无法拿到市场贩售的红烧小石狗公,桥叔端出来下酒。
「现在喝酒不要紧吗?」
凉介心中涌起一股说不上来的预感,他在桌旁坐了下来。
「八成是要……追究我们的责任。」
桥叔神色镇定地以筷子分开鱼肉。
「被发现了?」
「嗯,应该是被发现了。」
桥叔在凉介的杯子里也倒进烧酎。
「喝点酒比较好。吵架之前壮壮胆。」
「我们不能不跟他们吵架吗?」
凉介没有举杯。「干杯。」桥叔拿起杯子自行碰了一下凉介的酒杯。
「光是进去洞门,就等于羞辱了这座岛上的人。不管是不是和他们吵架,播下火种挑衅的总是我们。」
桥叔口气十分平静。「可是……等一下怎么办?」凉介一时语塞。
「反正,到了那里把事情都说开来吧。过去我们从未对他们说过如何制作契福瑞,把这些事全部说个清楚。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善罢甘休,不过,总比编些无中生有的故事搪塞来得好。与其因为误解被赶出去,老老实实把真相说清楚再被赶出这个岛不是比较好吗?」
桥叔似乎已下定某种程度的决心。在凉介看来,现在的桥叔和畏惧进入洞门时的桥叔简直
判若两人。
凉介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光了烧酎。
除了老年人以外,几乎所有岛上的男众都聚集在集会所里。凉介和桥叔走到那里时,现场已经摆放了四、五十张折叠椅。
会长站在入口。两人一向他打招呼,会长便默默地点了下头,指着正中央的椅子。那是被其他男众团团围住的位置。
凉介和桥叔一面向其他人低头致意,一面通过男众之间。原本连在集会所外面都听得到男众的交谈声,现在全场却鸦雀无声,只有沉默的视线环绕着他们。
「那么,就先从你看到的状况向大家说明一下。」
会长说了睦的屋号,比了个手势要他站起来。
睦站起身。可能和凉介他们一样,睦也先喝了烧酎,他脸上的潮红和其他男众脸上因日晒造成的红不太一样。他似乎不擅长在众人面前说话,喉头发颤着小小声地开口。会长吼了他一句「听不见」,睦这才拉大嗓门,平铺直叙说出他在船上所看到的情景,也就是凉介进出落人洞门,以及桥叔协助凉介的样子。
聚集在集会所的男众静得连一声咳嗽声都没发出。凉介心想,大概在他和桥叔来到这里以前,他们就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吧。
「桥田先生、菊地先生,他说的没错吧?」
会长要睦坐下后,像是法官审理案件般问道。睦则像只随时要张口咬人的鳝鱼般恶狠狠地瞪着凉介。桥叔和凉介站了起来,睦的模样进入两人眼角的余光。凉介回答:「是的。」桥叔也同时点头。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只要是岛民都知道那里是禁地不是吗?桥田先生。」
桥叔缓缓开口说道:
「事到如今才道歉,我想难辞其咎。这件事完全是我们的过失。」
「什么过失,根本是故意的!你们明知故犯!」
睦突然大叫起来,会长伸手制止。
「非常抱歉。」
桥叔低头赔罪,凉介也跟着俯首道歉。
「究竟是为什么呢?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会长对这一点感到疑惑。
「不是的,其实是在那里实验看看,看能不能让起司顺利熟成。」
「起司?」
男众之间传出一阵骚动。
「至于这是怎么回事……接下来由菊地凉介来说明。」
桥叔拍了拍凉介的肩膀,凉介再次鞠躬致歉。
「呃……我是因为新蓄水池的工程来到这里的,敝姓菊地。工程结束后,我之所以没有回到本岛而留在这里……」
是为了老师那个浪女吗?不知道是谁低声说了这句话,两、三个人笑了起来。
凉介眼睛眨都没眨一下,缓慢而谨慎地选择用词,开始说明。
岛上野生的山羊当中,混杂着有乳用血统的山羊。山羊除了食用以外,也可能可以用羊的乳汁来制作优格或起司。只要实验成功,或许就能够成为岛上的新名产。因此现在正用花代的乳汁进行熟成实验。若是利用洞门,或许就能够发现熟成所需的新霉菌。
凉介好不容易说到这里。多数男众都露出惊讶的表情,其中也有人似乎被挑起了兴趣,发出「喔」的声音。
「这次的实验,桥叔曾阻止过我。他对我说过洞门对于各位而言是非常神圣的场所。只是,我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在那里实验看看,是我硬把桥叔牵扯进来的。造成各位的不愉快,真的很抱歉。」
凉介敬了个礼才坐下。
「大致是这样没错吗?」
会长看着桥叔,向他确认凉介所言是否属实。「没错。」桥叔点头承认。会长抬头看着天花板,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各位,你们有什